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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利的妻子很漂亮，很大方，也很善解人意，她说她很高兴见到我，说经常听天利提起我。他们的孩子典典4岁，天真可爱，黏着我叫阿姨。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我只好把钥匙链上的布偶解下来送给典典，天利的妻子说，快谢谢阿姨，典典说，谢谢阿姨。我笑笑，那是天利送给我的布偶。
这些年好吗这样简单的问题被我问得很小心，而我在天利得眼中看到了欲言又止。天利问我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问了一些我工作上的事情，我没有如实的回答。敏感的话题我们都回避了，习惯的动作也变得僵硬。
吃过中饭典典要上钢琴课，秦珊带着孩子出去了，临走她说要我在这待着，晚上还要再露几手。她说天利从没带朋友回来过，这次要好好招待。
“这次回来待几天？”
“家里有些事情，就不走了。”
对面坐着我深爱的男人，眼睛眉毛嘴巴脖子小臂都是我所熟悉的，只是这些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们坐在地板上看他和他妻子的结婚照片，看他的家庭相册，看这么多年以来他获得的跟藏书票有关的各种奖状和证书，CD机里流泻而出的是Elvis Presley的“love me tender”。也许是中午喝了一点酒的缘故，我的心中无法平静，滔滔不绝的说着大学时候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反复的无序的。我很惊奇我的记忆力会这么好，当初为了忘记才跟候鸟一样飞到了南方，在那边我也几乎都忘记了，然后旧地重游加上一点点啤酒，所有美好的残酷的回忆竟然失而复得了。天利很少打断我，他在一边默默的听我说，一边偶尔拨一个荔枝递到我的嘴边。那是已经取出核的荔枝肉，他曾经这么喂过我。
“张开嘴巴。”
“不，不要了，谢谢。”
我说完又把嘴闭紧。我是女人不是超人，我很清楚他一定也这般温柔的喂过别人。曾经我不愿意跟别人分享，现在他的妻子也一定是这样的。是不是嫉妒我不知道，当初是我选择离开他，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而有些事情我明明都知道是不可能的，却还是不能彻底的割断。
你跟他还有联络吗？我终于忍不住问起这个。天利的脸上渗出一丝尴尬，但是他依旧语气很平静。他说，我们毕业以后就再没有联络了。来的路上我曾说服自己不提这个的，但是我始终还是开口了，因为我是那么的耿耿于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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