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 谁说成长没牵绊BY偶然记得

电脑里循环的歌曲听得秦弦脑袋疼,不过还是做出完美的笑容。刚刚九点,昨晚上的夜生活晚了点,今天又一大早被尤扬抓壮丁。马上到长假了,这些时候结婚的人会比较多。尤扬小作坊一样的影楼竟然也能有人排队。秦弦努力不在客人面前打哈欠影响自己完美的帅哥形象。艰难的咽下已经到嘴边的气。漂亮的女客人已经从里面试衣服出来了。尤扬把女客人的脸画的很有喜感。秦弦想笑,但是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的人脑子都被什么踢了?个性婚纱照竟然这么火爆?主要是个性什么的好看也就罢了,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一边的小鱼已经给相机调焦了,秦弦耸耸肩膀看着尤扬带着上一对进去了,摆出完美无瑕的笑容:“让您久等了,进来挑衣服吧。”
忙过了中午,三对客人都满意的离去了。尤扬揉揉太阳穴,脸要笑的僵硬了。都说服务行业不是人做的,看来还真是这样。秦弦困得已经迷瞪了。小鱼问:“我去买点吃的?”尤扬摆手:“得了啊,我不是资本家。走,请你们大餐去。”
小鱼立刻眯起了眼睛:“女王万岁!”别看这外地孩子岁数不大,溜须拍马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一句话说的尤扬很受用,一脚踹向一边半死不活的秦弦:“嘿,别弄的我多么剥削了你似的,差不多得了啊。”
“你还没剥削我?”秦弦哼道:“知道我得上夜班不?”
“那是你自己愿意!”尤扬白愣他:“赶紧的,吃饭去。吃完回家睡觉!”
俩人的关系,看上去暧昧的诡异。小鱼只知道俩人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好到即使从尤扬姐的卧室看见秦弦都不稀奇。但是却不是恋人。小鱼对秦弦没那么多的好奇心。虽然他长得非常的帅气,而且是老板的暧昧朋友。与其有时间好奇这些,不如想想自己的事吧。要是有个北京的女孩看上自己就好了,最好那女孩有车有房跟尤扬姐一样能干。
“下午……”秦弦睁开迷离的眼睛“我约了人见面的……”
“朋友?”尤扬边穿外套边问。
“恩,昨天认识的,一直在点我的歌。”
看见小鱼已经雀跃的出去了,秦弦放低了声音:“本来我们是要去开房间的,被你大小姐的一通电话给叫道这来当服务员。”
尤扬拎起包:“至少我让你减少了一次感染艾滋的机会。”

吃过饭,秦弦着急回去补觉。因为晚上还要去酒吧唱歌,尤扬冲他摆手:“今晚上我去捧你的场。”
其实尤扬很讨厌秦弦约人见面时候出现的。事出有因,上学那会,有一次秦弦要去见网友,死皮懒脸的跟着去了,结果那个长相猥亵的中年男人说:“小姑娘你是不是想一起玩玩啊?我就算是3P也很厉害的,玩的你们俩都会满足的。”那时候,秦弦端起桌子上的水壶就拍在那男人头上了。
时间真快,转眼间毕业已经四年了。从最初的懵懵懂懂变得成熟。这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时候想想,尤扬觉得自己还算是比较顺利的一个。按部就班的完成了每一件事。上学,毕业,工作,跳槽。一切顺利,除了谈恋爱。
秦弦是她的发小,是她曾经放在心里的人。只可惜,那家伙是个GAY。
托他的福,自己算是被动的进入了同志的世界,接触了自己曾经都没有想到过的圈子,那段时光,现在想起来,就像是自己年轻过的一个标志。有时候想想自己已经很老了,人家九零后的孩子都有来照相的了。就不免有些伤感。
夜生活的混乱,带着点放荡不羁的野蛮。秦弦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同志酒吧。成为歌手的第三个年头,秦弦已经成为这间地下酒吧的知名人物,尤扬坐在角落里,看着秦弦在台子上哼唱,是首老歌了。台下的一个男人点的,这个人是个新面孔,恐怕就是秦弦说的那个老点他歌的男孩。侧面看不清他的脸,看上去岁数不大。尤扬眯着眼睛,秦弦又要开始一个新的游戏了吧。服务生送来了一杯漂亮的鸡尾酒,尤扬往吧台看去,老板兼半个调酒师的钟哥对她扬扬手,尤扬点点头,表示感谢。因为秦弦的关系,自己出入这里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只有新来的才会跟旁人打听她到底是男是女。时代多少变了,以前对同性恋的指指点点遮遮掩掩多少得到了改善。很多性取向正常的男男女女也被允许出入这家酒吧。其实本来就不用分类的,大家都只是寂寞的人。
  秦弦的歌声,带着点自虐的味道。已经后半夜了,狂欢已经结束。不少人已经找到伴,“换地方喝酒”去了,更多的人还在酒吧里逗留。搜索着新的目标。其实每次来店里的人都差不多。被剩下的永远是被剩下的。人少了,那个点秦弦歌的男孩就露出水面了,看背影很瘦的样子。尤扬知道,一般的新面孔都是岁数不大的年轻人。那些早就被岁月磨滑了的老男人们就喜欢这样的孩子。单纯,还带着对刚刚发现自己取向的恐惧,有的还是初体验。那些贱大叔喜欢这些可口的孩子们,觉得教导他们成为圈子里的一员是值得自己去炫耀的。
  秦弦也已经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吧……尤扬看着秦弦唱完歌从台子上下来,拦住接近男孩的几个熟人,表示这孩子已经和自己有约了。秦弦也在玩乐。尤扬知道的,再也回不去了,第一次来这间酒吧的时候,自己的紧张兴奋,秦弦的手足无措,还有韩彻……韩彻那时候是什么表情呢。大学的那段时光,过的比一般人更加刻骨铭心,因为那段时光留下了苦涩的回忆。也是那个时候,他们碰见了贾波,那个明明浑身都是伤口却总是不正经笑着的艳丽男子,三年了……不知道他在天国好不好……
  看见秦弦向自己走过来,尤扬定了定神。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要在想了,秦弦带着他特有的慵懒的笑容:“你真的来了?我刚看见你。”
尤扬摆摆手:“没事,你管你自己去吧。我喝了这杯就走。”
  那个男孩一直低着头,看得出来他的不安。秦弦笑笑:“你多大了?”
  “十九”男孩蚊子一样的声音,还好现在酒吧里只有轻音乐了。
  “在上学?”秦弦也喜欢这些青涩的少年,带着些恐惧的欲拒还迎,让人很难拒绝。少年没有吱声,秦弦知道他心怀警戒。这很正常,面对刚刚见面的人,即便是自己的同类,也无法完全信任和认同。秦弦招手要酒,男孩也没有喝,只是一直摆弄自己的手指头。秦弦抿了一口常喝的鸡尾酒:“不好意思,我问你太多事情了。”
   “没事”男孩的寡言少语和腼腆,让秦弦有了熟悉的感觉:“找地方去坐坐还是就在这聊天?”
男孩猛的抬起头:“我……我就是想找人聊聊天。”
“没关系”看来今天是没什么戏吃到这块肥肉了,秦弦耸耸肩,他向来喜欢两厢情愿的H。偶尔一个晚上只是聊天也没有关系,反正来日方长,只要今晚别吓坏了他,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我可以喝点东西么?”男孩怯怯的问。
“你不喝酒么?”秦弦闻言笑问。
“我不太会喝……”男孩把头抬起来了,很清秀帅气的孩子:“我可以喝点水么?”
秦弦要忍不住笑了,看样子是捡到宝了:“没问题。”
服务生挤眉弄眼的端过来果味矿泉水,秦弦递给男孩:“你知道我叫琴弦了,你呢?至少说一个我能称呼你的名字。”
男孩嘴角轻轻地划起一抹笑:“肖晨涵。”
谈话点点滴滴的进行,肖晨涵的寡言少语,秦弦的刻意牵动话题。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凌晨的时候,基本大家都准备睡觉关店了。服务生对钟哥嘀咕:“少见弦这么耐心法。这种货色还费什么话,直接吃干抹净,让他尝到男人的味道不就结了。”钟哥笑笑没吱声。秦弦本身就是招牌,这几年秦弦没少招人。起初的时候,自己还帮忙挡,现在看看,秦弦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意思,秦弦是个随心的人,很难说他喜好什么。刚开始在这里唱歌的那点稚嫩早就褪的干干净净,新来这里的小男孩没有不被他吸引的。对于钟哥来说,这是好事,毕竟这里不仅仅是给同好们提供钓鱼的地方,这里也需要挣钱维护开支。
“天快亮了”肖晨涵自顾自的叨念:“谢谢你,我很开心。”
“不客气”秦弦困得已经滴理当啷了,还是绅士的起身:“要我送你回去吗?”
“谢谢,我要去的地方,你到达不了的”男孩神神叨叨的说。
秦弦一愣的时候,男孩已经从门口出去了。钟哥走过来:“发什么呆呢?收拾收拾回家睡觉吧,白忙活一趟吧?也有你搞不定的主?”
秦弦想了想男孩刚才的神态,转身追了出去。清晨的路上基本没有人。天蒙蒙亮着,秦弦左右环顾着酒吧附近,突然想到什么了往酒吧后面的一条熟悉的河塘走去。河塘的水碧波荡漾,早上还没有人,晨练的老爷爷突然喊:“干嘛呢”同时听见熟悉的“扑通”声。三年前的旧事在秦弦眼前闪过,没有犹豫,秦弦往落水的地方看了一眼就跳下去了,清晨的水带着凉意,被击中的身体麻痹的疼痛,秦弦顾不得那些了在水中睁开眼睛,寻找落水的身影。衣服的颜色不是很清楚,但是不难看出来是那个孩子的。滑动着身体,抱住那身体,肺部也警示已经到了极限。没有遭到挣扎,大概人已经昏死过去了,秦弦钻出水面,上面已经围了几个人了,大伙七手八脚的把他们弄上来。秦弦拍拍那孩子的脸,挤压着他的胸口,完全没有任何情欲的给他人工呼吸,周围有人小声议论了,这附近有怎么样的酒吧,这些人是知道的,看这架势,恐怕是这对同性恋吵架闹自杀呢,人群刚对英雄的敬仰已经变成对这对“非正常”人的唾弃和鄙视。有人竟然小声叨念:“怎么不淹死算了。”
秦弦没有力气跟他们理论,肖晨涵醒过来了,眼睛木木的不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小声问情况,秦弦扶他站起来,死沉沉的一陀,钟哥和店里的几个服务员也过来了,帮忙把肖晨涵弄回去。人群中的讨论和嘲笑声大了起来。几个服务生紧紧地攥着肖晨涵的手。这个时候,他们是一家人。
肖晨涵身上没有任何证件,被救回去之后也没有什么反应,直愣愣的躺在秦弦偶尔住下的床上。秦弦换了干衣服,想帮他换,但是他一动也不动。秦弦坐在床边上,点起烟,屋子里常年拉着窗帘,烟雾缭绕着很是虚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不能想到比死更简单的解决方法么?”秦弦疲倦的吸着烟,好像梦魇一样。他又想起大波来了,那个晚上那个终于绷不住的人失声痛哭后毫无留恋的纵身一跳。秦弦觉得心里开始痛,痛到四肢麻痹。男孩还是不出声,秦弦没有晚上那么好的耐性了,自杀触及到他心里某个绝对不能碰的伤疤了“别他妈的装哑巴。要死滚去个清静的地方死去!”
男孩微微的转头,嘴巴喃喃的动:“我该死的,我只能死了。我不是成心的,我也不想的。我不是成心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弦揉揉鼻子,里面的酸痛告诉自己就快感冒了。
“我不想是同性恋的!”男孩哭喊出来:“我一直偷偷地偷偷地,可是为什么还能被发现呢!”
秦弦一愣的时候,肖晨涵已经从床上弹起来,用冰冷的唇部堵上刚刚把烟拿出来的嘴唇上,秦弦因为太震惊,一口烟整吞下肚子去了,嗓子一震痉挛。肖晨涵浑身冰凉着,嘴唇都在颤抖。被生涩却霸道的吻撞得头昏脑胀,秦弦不由自主的扔掉烟,反手抱住他,吻深起来,秦弦轻而易举的拿到了主动权,手指解开肖晨涵湿漉漉衣服的时候,肖晨涵眼角漾出泪花。
“可以吗?”秦弦温柔的问。
男孩没有说话,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肖晨涵蜷在秦弦手臂里,惨白的脸色有了些恢复。秦弦抱着他,抚摸他柔软的头发。有时候的H不仅仅是为了欲望,更像是一种沟通和安慰。秦弦顿了顿:“要喝水吗?”
肖晨涵摇摇头。
“那你好好睡一觉吧。别胡思乱想了。”秦弦想起身,却被肖晨涵抱住:“你能,陪陪我吗?”
秦弦重新把他抱好:“只要你不嫌挤。”
“谢谢你救我”在秦弦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肖晨涵突然说。
“没什么,难免有时候想不通。”因为刚才的事,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想到过去的事,秦弦有点眩晕。
“我叫肖晨,是真的名字。”那孩子说:“我是在上学,但是现在我再也上不了了。我被发现了,现在我爸爸我妈我们老师同学都知道了。我只能去死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多大?”秦弦问
肖晨顿了顿:“17……”
秦弦一阵头痛:“你没有成年啊!!”
肖晨恩了一声,用被子盖好自己的身体。
秦弦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个……我是在犯罪吧……”
“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的”肖晨把头偏到一边:“所以你不用在意。”
“什么不用在意!”秦弦头痛的坐起来:“你是谁专门派来整我的吧,拜你所赐我这一天过的比上一个月都热闹。”
男孩笑了,眼角还挂着眼泪:“谁让你救我的。”
“终于冷静下来了?”秦弦揉揉他的头发:“为什么要跳河?至少有个像样的理由吧?只是被发现了?”
“我活不下去了啊……”肖晨抽抽鼻子:“我不敢回家,又没有什么地方去。总不能饿死在路边上吧。本来被学校知道了我就很难受了。但是还没有像去死的感觉。但是被家里知道了,我爸让我滚蛋。我也没办法。”
家里啊……秦弦自嘲的笑了一下。那个人也是吧,因为自己触碰到他的死穴,才让他下了那么干脆的决心。那个混蛋,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懦夫的,为什么那时候还会做那样的傻事呢……闭上眼睛,青春的回忆全是痛。现在的生活,只是为了活下去。
肖晨没有注意到秦弦的异样,依然自顾自的说着:“我根本没有地方去,也不敢回家。倒不是怕挨打。是怕看见我爸妈的脸,我算是见过什么叫绝望的眼神了。我想我死了算了。死之前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后来想起之前和你聊QQ的时候你说你在同性恋酒吧唱歌。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然后再死。结果还让你救了……”
“你在听我说吗?”过了好久,肖晨问道,但是并没有看秦弦的脸。
秦弦恩了一声:“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知道。”肖晨粗鲁的用手背擦干净眼角的泪水:“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死了算了。还那么难受。跳下去我就后悔了。我怎么办啊!我招谁惹谁了?我怎么就不能活着啊!”
“别哭”秦弦放低声音。秦弦的声音很好听,清澈带有渗透力。肖晨吸溜吸溜鼻子:“我要是声音也像你那么好听就好了。也可以在这唱歌,至少不会被别人瞧不起。这找不找服务员啊?”
秦弦哼了一声:“十七岁!老板不会用你的。这里大家都是来钓鱼的。你岁数这么小。到时候会惹麻烦的!”
“那我只能死了!”肖晨别过脸:“我连身份证都没有,你说我怎么办啊?”
秦弦愣了半分钟:“我倒是……能帮你找份工作。”

尤扬满脸黑线的看着秦弦:“大哥!你知道雇佣童工是犯法的吗!!!”
秦弦半讨好的递给尤扬路上买的乌龙茶:“扬扬啊~~童工是十六岁以下。这孩子真是没处去了。”
“滚!”尤扬眼睛扫了一下,在外面和小鱼呆着的那个男孩的身影,他正偷偷地往这边看,看见尤扬看他又连忙转开眼睛。
“扬扬”秦弦见讨好的不行,又开始虐心政策:“那孩子真没地方去了。那么小的孩子。”
“说老实话”已经变成社会人士的尤扬眼睛一眯:“是不是和他睡过了?”
“是倒是”秦弦小声哼哼。
“于是就必须给他找地方啊?我是你的幼儿园吗?专职帮你看弟弟的?”尤扬没有好气。
“扬扬”秦弦放低了声音:“我知道很为难你,但是……昨天那孩子跳后海了,你知道……大 波……大 波那时候也是。我……”
猛的提到贾波,尤扬没办法在反驳了,贾波到底没有撑过去,他留的遗书很简单:“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在坚持了。”尤扬记得那时候的感觉,一个离自己那么近的人,那么简单的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上。自杀是怎样的勇气怎样的绝望?尤扬放低了眼睛:“为什么?”
“因为……家里知道了”秦弦轻轻地说。
尤扬心里猛然的一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那时候韩彻能下那么大的决心和秦弦分手,也是因为秦弦不计后果的把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捅到了韩彻家里。说到底还是因为贾波,如果不是贾波自杀的事情刺激到了秦弦。大概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吧。看见尤扬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为难的样子,秦弦呼噜呼噜她的头发:“你不言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工资什么的你就按最低标准给就成,嘿嘿嘿”
尤扬站起来,用尖尖的高跟鞋跟狠狠的赏了秦弦一脚,在秦弦的尖叫声中,走到外屋,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的,看见尤扬就立刻叫姐姐好,尤扬在内心里叹了口气:“你的事情我听秦弦说了,你可以在我这里工作,薪水我会支付你。但是不会很多。不过也够你生活的了。不懂的事情你可以问小鱼。”
比起黑着脸的尤扬,小鱼和秦弦就像两位亲善大使。肖晨嗯了一声,小声问秦弦:“那我住哪啊?”
这确实是个问题,尤扬盘算了下,在北京的三环找地方住,不是件明智的事情。搞不好自己支付这小子的工资还不够他交房租的。自己反正是没有那样的本事去给他找住的地方。小鱼热情的问:“要不和我们一起住?”
小鱼和几个外地一起过来的哥们租了一个地下室,尤扬没有去过,但是从每天小鱼身上的捂吧味上看,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秦弦自然也了解这个问题,虽然他自己住,还不小心和这个孩子有了进一步的接触。但是他绝不想把这个孩子带到自己家去。这么一盘算这孩子也只有住地下室的份了。不过,真让这孩子去地下室有点说不过去,第一,人家才十七岁。第二,娇生惯养的北京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这孩子是GAY,真住到全是老爷们的地方,多少有点不方便。本想开口说要不让他住店里,结果嘴还没张就被尤扬一个犀利的眼神给憋回去了,尤扬的顾虑是对的,毕竟是个萍水相逢的孩子。不知道根底,在说尤扬已经帮了自己大忙了,不能老仗着是哥们就欺负人家。
于是住的问题没有达成协议。晚上秦弦要去唱歌了,肖晨非要跟着。跟他说那种地方不让未成年人进,那崽子竟然摸着自己的屁股说这里你都进去过了,我也可以进去那里,秦弦满脸黑线的把他从门口踹了进去。
由于是周末,人来的很多。点秦弦歌的小字条落了厚厚一摞。秦弦连着两个白天都没睡好觉,晚上精神还能这么矍铄很令人费解。钟哥瞧见秦弦又带那孩子来了也没有说什么,本来大家都很嗨,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人也没有减少多少。秦弦唱的热了就把上衣脱掉扔到台下,立刻一堆人开始疯抢。肖晨只着下巴看秦弦,觉得自己也被感染了。说到底他和秦弦也是刚刚认识。但是为什么觉得呆在他身边这么安心呢?
身体的确不错,比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几个同学要好很多。尤其是秦弦很温柔,和同学发生关系,他们多少是带着玩了就算的想法,性急粗鲁的跟猴子一样。自己还没有爽到,他们就先OVER了,一次体验就够了。
自己的内心比外表其实成熟很多吧。肖晨咬着嘴唇,喝秦弦叫人送过来的果味矿泉水。无论是清秀的外表还是沉默的性格,都是自己放荡本性的掩饰品吧。
秦弦,从小鱼嘴里知道他的真名之后,肖晨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连网名都懒得编的人。竟然救了自己的命。如果他能一直这么温柔的对自己的话……那该多好啊。
有人接近自己了,肖晨低着头不言语。因为自己的确是有点害怕。毕竟这和学校不一样。同学之间的H都带着点阶级友情或者共同的秘密,这些人的样子很可怕。肖晨往台上看,秦弦正搂着一个化得人不人妖不妖的主。肖晨心里有点难受,自己也知道所谓的炮友啊就是会上床的兄弟,不应该这么小气的。但是难受就是难受。肖晨的脸色不太好看。一边的一个很道貌岸然的家伙敏捷的捕捉到了肖晨的表情,一只手搭在他的腿上:“怎么?和那歌手有过一腿?”
肖晨没吱声。
男人继续笑:“他长得是不错,不过那不比我强多少。怎么样?跟我出去玩玩?”
肖晨转过脸看着那男人,表情虽说不上圣洁但是很正经,看的那哥们浑身直发毛:“不去算了就。眼神那么吓人干什么啊?”
人群中一阵高潮欢呼。肖晨眼睛余光漂到正在和台上人妖一样家伙接吻的秦弦,张开了嘴:“谁说我不去了?”
秦弦的歌唱完了,台上的这个一眼就看上他了,结实的翘臀一个劲的在秦弦的重要部位蹭,秦弦笑笑,这样的诱惑很难抵抗,不过今天要是真的跟这个家伙去宾馆的话,那孩子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的秦弦就往肖晨那地方看,黑咕隆咚的狗屁也看不见,要不把家钥匙给他让他先去自己呆一晚上?或者带着他一起,给他单开一个房间?正想的出神,贴在自己旁边的男孩暧昧的往他的耳朵里吹气说:“你快下班了吧,咱们去另一个地方接着玩吧……”
难得碰到这么主动的,秦弦嗯了一声,少年迫不及待的直接用手去捏秦弦的某处,秦弦一惊,弱点已经被那孩子拿捏着,我操啊……秦弦处于进退两难的境界,那孩子哼道:“现在就走吧……我求你了。”
万里挑一的淫人啊……秦弦吸溜吸溜鼻子。可是……
“今天抱歉”秦弦笑笑:“今天我有点事。”
“什么事啊”看不见表情的男孩手在暗处使劲,引的秦弦已经要起立了。
“真的有事,下次吧”秦弦忍得有点难受,想抓住那孩子的手让他老实点。
“有什么比玩乐还重要?是照顾你家弟弟吗?”男孩撒娇的问。
“算是吧”秦弦苦笑
“讨厌啦”男孩松开手:“本来说今晚上总算得到你了。”
“抱歉,下次,下次给你全套。”秦弦松了口气。
“那被我升起一半的旗也留给你家弟弟继续吧,”男孩耸耸肩膀:“很大哦”
“你呀!”秦弦捏了他的脸一记。
等从台上走下来,换上衣服之后才发现肖晨早就没影了,秦弦皱着眉头问服务员,服务员说没注意。秦弦估计他是跟哪个钓鱼的人走了。这小子,明明还没有成年。秦弦有点担心,要是被正常的带走还好说。万一有特殊癖好的那种,哼!可怜自己怕他没地方住,禁受住了诱惑。结果他呢,走也应该和自己打声招呼啊。
从酒吧出来,秦弦看了手机上肖晨的号码,打过去通了却没人接。秦弦有点担心,按理说这个时候人家很可能在H,不接电话也很正常。但是万一是被哪个老流氓强迫给绑起来不让接呢?都怪尤扬给自己看那些变态的暴力片,弄得自己也神经兮兮的。
等到了家,秦弦已经没有力气想那小子的事了,拒绝了那个小妖精也好,正好好好补觉。到床上就着了。睡到中午的时候,手机大响,秦弦被吵得摁了键就骂:“那傻逼吃饱撑的啊?”
里面传来一个很威严的声音:“我是警察!”
秦弦立刻清醒了一半,一般来说被警察找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更何况秦弦对警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仇恨,大概跟贾波的前男友是警察有关。
“有事么?”秦弦清醒了,但是装出漫不经心的口气问。
“你来一趟吧,你弟弟出了点问题。”
秦弦想了想:“你能告诉我是哪个……啊……是叫什么的弟弟么?”

进了警局,也没有那么可怕。看见肖晨面色憔悴的蹲在地上。秦弦皱眉:“你们怎么他了?”
一边的小警察哼了一声:“我们怎么他,你问问他干什么了吧!”
肖晨蹲着不敢说话,秦弦火上来了:“你们直说吧,他怎么了?”
“你弟弟是同性恋!”一边的警察满脸的鄙夷:“卖淫,还打伤了另一个。”
“另一个?”秦弦自动忽略前面的话。
警察用下巴指指蹲在另一边的那个捂着脑袋的男人。看不出来有伤,但是一直捂着脸不敢抬头。
“你打的?”秦弦问
肖晨点点头。
“为什么?”秦弦耐着性子又问。
“他……我都说不了”肖晨小声嘟哝。
秦弦抬起头对警察说:“警察先生,我弟弟不是卖淫,是那个男的要强J我弟弟好吧?”
“强J?”一边的警察哼道:“我头次听说还有去宾馆奸的!”
“那你看见我弟弟收他的钱了没有?”秦弦哼道
警察没言语,估计是没有。
秦弦踏实了:“我弟弟刚十七岁,难免有不懂事的地方。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您看我就领他走了?”
警察也有点狐疑,这哥哥看样子是知道这弟弟是同性恋了?
“等一下,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警察哼道
秦弦伸手从裤兜里掏钱包,外面的门被知啦的拉开,秦弦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一眼,这一眼,秦弦整个人愣住。是他。
那人也认出了秦弦,高大的身体竟然微微的往后撤了一下,秦弦已经锻炼了五年的理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旁边人站起来对来人说:“头”的同时,一拳挥上那人的脸,于伟被打的后退了好几步。旁边的警察怒了,什么来头啊,在派出所里打警察!二话不说从后面就给了秦弦一脚,秦弦根本就没有回头,拳头还是往于伟身上招呼,于伟愣神在那,任秦弦的铁拳打的自己脸上淤血,眼睛里是没有生气的死灰。一边的肖晨嘴巴张得老大,连蜷缩在角落里的男人也忍不住偷看了两眼。
秦弦也被拷住了,和肖晨蹲在一起的时候,肖晨什么都没敢问,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秦弦原来打架这么厉害的。旁边的小警察伸脚又要踹的时候,于伟开口了:“放了他吧”
“啊?”旁边小警察傻眼。
于伟按着单边肿起来的脸:“他妈的放了他你听不懂啊!”
路上的时候,肖晨观察着秦弦的铁青脸色,还是忍不住的问:“那个警察……他……”
“闭嘴!”秦弦一吼,吓得肖晨不敢言语了,不过已经认定大概是秦弦以前的相好,不然不会被打成那样还不还手。
一路上沉默,秦弦把肖晨领到自己家,脱掉外套,看了看自己脸上也同样狼狈的淤青。秦弦用手捂住脸叹气的坐在沙发上。
大波……我看见他了……
那个把你逼上绝路的人……
肖晨站在他旁边,问也不敢问,坐也不敢坐的。秦弦把漾到唇边的哽咽咽回去的时候,看见了一边不知所措的肖晨。
“你……你家啊……”肖晨小声的问
秦弦用眼角瞟了他一下:“挺出息啊!”
肖晨不敢说话了,脑袋一低。
秦弦站起来:“走吧,把衣服换了,去尤扬那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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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晨住在了秦弦家。只是单纯的住而已。秦弦基本晚上都不在家,等凌晨回来的时候,肖晨也快要上班了。一开始俩人基本没什么机会碰到面。不过一周之后,秦弦发现自己几点回来,肖晨都在等自己,还煮了方便面或者热了快餐。
有一次去尤扬的店里,尤扬意味深长的对他笑着说,肖晨除了研究照相就是研究做饭。
“你单身多久了?”尤扬说:“是时候找个人定下来了吧。”
“定也不会找个未成年的吧”秦弦挠挠头发:“大姐你饶了我吧。”
“我觉得不错啊”尤扬嘲笑的说:“多可爱的小媳妇啊。每天给你烧饭等你回家。最重要的是他是出柜的。”
“算了吧,等他自己受够苦就自己回家了。到时候我们都省力了”秦弦不怎么感兴趣的说。
“说真的”尤扬暧昧的用手指戳秦弦的胸膛:“你俩真的没有过?不是已经睡过了吗?三更半夜孤男寡男同处一室的……”
“我们连面都见不到,在说了看见他的时候基本上我的精力都已经被消耗完了。哪有那个兴趣。”
“新交的那个人妖吗?”
“拜托你有点审美吧……那叫妖孽”
“这我看出来了,真的是妖孽,那悟空他是不是死在了你的棒子下面呢?”说完了觉得这话有点下流的味道。不过和秦弦说没有关系的。
秦弦露出酒窝:“尤扬啊,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你!”
“半个多月没有露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尤扬又问
秦弦不知道她是随口问问还是听肖晨说了什么才问,就敷衍的回答:“不是忙么……”
尤扬大眼睛一翻:“那孩子问我你是不是有好过的警察什么的。”
秦弦知道瞒不了了就耸耸肩:“我打丫的了。”
“就你半个月都没有过来的情况来看”尤扬眼睛盯着秦弦脸上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到的淤血说:“我认为是你被人家打了。”

肖晨没准是有点那意思了。
在秦弦看来这不过是因为年纪小,对给了自己帮助家伙的一种撒娇而已。但是肖晨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秦弦了。这种喜欢很是纠结。因为对方对他很好对方和他住在一起对方不喜欢他,一个搞不好,没准表白没有成功还会被轰出去。肖晨本身也不是太张扬的人,只能默默的默默的对秦弦好,比如他已经把那本食谱倒背如流,比如他用他的薪水给秦弦买围巾和衬衫。小小的暧昧其实也很不错。
肖晨的妈妈给肖晨打了电话,肖晨吭哧吭哧的说自己现在过得很好,到底是妈妈,说了两句硬话就哭了出来,肖晨也难受。因为妈妈没有说让他回家,只是问他缺不缺钱花。其实妈妈没说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肖晨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他不用假装什么掩饰什么。被父母知道时候,爸爸抽下来的巴掌打的他半个脸都是麻的,妈妈的哭声简直比他死了还要悲惨,其实之前他没有这么自卑的,因为像他这样的人,网上多的是。可是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他才真的觉得世界远没有宣传的那么好。
睡到四点半,差不多是秦弦该回来的时候了。肖晨洗了吧脸。到厨房把昨天晚上做出了的菜放到微波炉里,粥也是昨晚已经熬好了的,只要稍微加热一下就好了。肖晨用勺子搅和着粥,白茫茫的雾气飘上来了。肖晨又想到了那次的那个警察。这件事就跟个刺似的,时不时的跑出来刺他一下。肖晨没有问过秦弦,也没有侧面问过尤扬。肖晨有点怕尤扬,而且自己和秦弦的事尤扬是知情的,所以更不敢贸然的问她了。
那天打了警察的秦弦和打了那男人的自己竟然被放了出来,而那个被自己打了的倒霉蛋却被留下,离开的时候,那男人看见警察给他家打电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崩溃。大概家里还不知情吧。被迫出柜有多么可怕,肖晨想想也觉得挺对不起那男的的。
那个警察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样子,那么大的块就站那让秦弦打。真是很让人产生怀疑啊,肖晨肚子里有点酸的冒泡,管他的,反正也已经分手了。
锅里的粥噗的冒出来,肖晨猛地从自己的走神中清醒,糟糕,赶紧关火手忙脚乱的用抹布擦溢出来的汤汁,外面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肖晨一面用镇静的声音说:“回来了”一面快速的把桌子擦干。
秦弦揉揉脑袋,家里有人等的感觉的确很不错。饭的香味已经飘过来了,肖晨系着他自己买的卡通围裙的样子也很可爱。
胃里的确有点空了,粥还很热。秦弦坐在桌子旁边等着饭凉。肖晨解下了猫头的围裙:“今天很早啊。”
“今天没有什么人”秦弦打着哈欠。天慢慢的有点凉了,秦弦半闭着眼睛看着肖晨穿着的单薄的卫衣:“没事的时候去买衣服吧。”
“我上次有给你买,你不喜欢吗?”肖晨问
“我说你!”秦弦扑的笑了:“都给我买了你穿什么?尤扬没有克扣你的工钱吧?钱不够就先用我的。你的钱是不是都用在买菜给我买衣服上了?”
“没没有”肖晨有点不好意思:“尤扬姐姐虽然凶巴巴的,但是是个很好的人。钱我也够用,因为房租是你在付。所以买菜什么的我也是应该的。”
“今天下午吧,我起来之后去店里找你。陪你去买点衣服。”秦弦喝了口粥说
“恩”肖晨心里很高兴。
“啊……对了”突然又开口
“什么”秦弦喝着粥问
“上次的那个警察……”啊啊啊……到底问了
“是我哥们的男朋友,我哥们为了他自杀了”秦弦简单的回答。
“啊?是这样啊?”肖晨意外的睁大眼睛。
“是啊,”说到贾波和于伟,秦弦的心情不太好了:“我那哥们和他一直别扭的好着,后来他结婚了,俩人就分了。藕断丝连的勾搭着,后来他有孩子。有一次他的孩子被人绑架了,他以为是我哥们干的,我哥们被他打的爬都爬不动了。后来知道是误会之后他也是急忙去救他的孩子,我哥们想不开就自杀了。”
贾波那时候的眼神,绝对是绝望。秦弦还记得,救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贾波的时候,于伟那发狠的眼神还有嘴里不屑的声音:“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送贾波回家的时候,他还笑着说。这回恐怕是真得断了。那么妖道没有正行的家伙,竟然那么烈性。知道他死的时候自己一度的崩溃,所以才会……才会……
“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前男朋友呢……”肖晨喃喃地说
猛地被打断回忆,秦弦有点尴尬的别过脸:“怎么会呢。”
“因为你那么愤恨的打他,他却不还手。我以为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想太多了”说完这句,秦弦觉得有点别扭。像是在安慰吃醋的小情人。肖晨也察觉到这句话的微妙了,低下头不说话。秦弦喝完粥:“我睡去了,粥很好吃。”
看着他走进屋子的身影,肖晨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你前男友是什么样子呢?”
秦弦身体一僵,没有回答的走进屋子。


肖晨后悔死了,他感觉自己大概可能碰到了秦弦的死穴。尤扬给他工作的时候他也懵懵懂懂的。本来难得秦弦主动约他可以两个人一起去逛街,结果呢……
中午休息的时候,尤扬拍拍他的脑袋:“嘿,想什么呢?”
“尤扬姐,秦弦哥的前男友是什么样的人啊?”反正也豁出去了,肖晨吸溜一下鼻子。问就问了,尤扬还能吃了他不成?
“……你和秦弦发展到这样的关系了吗?”尤扬吃惊的问
“因为有点在意……”肖晨没有正面回答。
“前男友啊”尤扬想了想:“就是那个人妖一样的男孩吧,在酒吧认识的那个。”
“不是炮友……”肖晨小声哼道:“认真交往的那种。”
认真交往的恐怕只有他的初恋了吧,尤扬保持着脸上的职业笑容:“他对每一位情人都很认真交往的。”
“这样啊”肖晨根本不信,但是明显尤扬不想告诉他,还是继续苦恼吧。
等到下午的时候,隔三分钟肖晨就往外看一眼。弄得尤扬和小鱼也不由自主的往外看。结果快下班的时候,秦弦迈着四方步晃悠晃悠的往店里来了。
尤扬更确认这俩大概真的有点什么事了,很欣慰啊,不管怎么说,肖晨总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强吧,总比那些出入声色场所的人安全吧,人家一个出柜大学生又清纯又健康的。秦弦坐在店里:“提前放个班呗。”肖晨也用那样眼巴巴的眼神看着尤扬。尤扬眉毛一挑:“最近很想要个包包哎~~”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逛街?”秦弦拿眼睛扫么了肖晨一下,肖晨摇头。
“原来是要逛街去啊?”尤扬哼了一声:“拿不拿我的店当回事啊?翘班去逛街啊?”
“尤扬姐~你看你想要什么样的包啊……”肖晨讨好的问。
“惯得她”秦弦很痞的说:“就走!怕她呢!”
“秦弦!”尤扬掰着手腕:“你小子翅膀长硬了是吧。想死想疯了!我成全你!!”
结果是秦弦坡着一只脚被肖晨扶着蹦走了。
秦弦看衣服很厉害,给肖晨买的几件都很合适,顺便花了大价钱给尤扬买了她喜欢的一个包包,肖晨说尤扬前两天看见一个客人背着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导购小姐的眼睛也很厉害,从秦弦和肖晨进店就一直在看他们,这种眼神秦弦太熟了,尤扬还穿着校服的时候,经常对她萌上的家伙们抛以这样的眼神。这个世界是要变天了。前天酒吧里还来了一群号称腐女的高中女孩子。现在的孩子们啊,这是的。
在导购小姐的Y笑下,秦弦和肖晨灰溜溜的离开了,时间还早,坐在一家日式寿司店里,秦弦突然想到了上学的时候。就是这家店,那时候招大学生兼职,斌子进来问,那个老板皱着眉头说不招人,斌子说不是门口写着招大学生么,老板继续皱着眉头说是啊,我们只招大学生。斌子当时就怒了,老子就是大学生。
那段时候真快,不过没有能一起走到毕业。搅动着面前玻璃杯里的饮料。大概是因为不久前看见了于伟,总是在想以前的事情。大学的生活包容了所以的快乐和哀伤。那些记忆,全都是因为韩彻。
分手五年,那些本来就不算美好的记忆在刻意的忘却下,已经不再是思想的主导。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虽然还不能那么轻易的释怀,毕竟那时候彻底的爱过。青春早就不在了,因为经过那些磨练,心早就老了。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激起涟漪的了。
肖晨观察着秦弦,秦弦在走神。大概是今天自己多嘴问起他前男友的事情了吧。越这么想肖晨心里越不好受。是怎么样的人呢?想知道却不敢再问了,该不会是他说的那个自杀的哥们吧?应该不会吧,因为他说起那个哥们的时候并没有说起他前男友那么敏感啊。
饭吃的很闷,肖晨逛街时候的好心情消失干净了。
吃过饭,秦弦看了看时间:“你先回去吧,我直接去酒吧了。”
“我能同你一起去吗?”肖晨闷声闷气的问。
“明天不要上班了吗?”
“我只待一会。”
秦弦没有说话算是答应了,今天不是周末,人也不会很多。反正他自己回去也没什么事。因为时间的原因,酒吧里几乎没人。两个调酒师在瞧光盘。看见秦弦带着肖晨进来了,挤眉弄眼的冲他们笑笑。秦弦去调琴,肖晨老实的在一个角落里等着他,两个调酒师招手让肖晨和他们一起看碟。
人多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左右了,北京的外面除了往天上看,满哪都是亮的。今天点歌的人也不多,秦弦在台上坐着偶尔哼两句自己喜欢的。心不在焉的样子。肖晨待了一会也觉得无趣就自己先回去了。
等到家开门的时候,肖晨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他。往后看的时候被人猛地一推推进屋子里,门被上了锁。肖晨一惊,摸索着想开灯,但是被人狠狠的照着肚子踹了一脚。肖晨吃痛的低下身子,正惊慌着,那个人把灯打开了,肖晨抬起头,是上次闹到警察局的那个男人。男人的脸难看的狰狞着,肖晨捂着肚子,缓慢的站起来。
“都是你的错吧!”那男人咆哮:“你个贱货,装清高害得老子被警察抓。现在老子家里都知道了,你要怎么补偿我!”落下来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肖晨的身上脸上。上次因为这男人想对自己用强的,肖晨和他动手太激烈而被宾馆的人报了警。那时候这个男人并没有这么狠的出手。看这样,警察通知他的家人的事情严重的刺激到他了。肖晨被打的时候,脑袋还是很清醒的,他知道这个男人很可能处于最疯狂的时候。浓重的酒味飘过来,肖晨想大概这个男人是在酒吧喝酒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然后一路跟踪过来。酒吧里秦弦住的地方不远。但是秦弦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可能性基本就是零。
肖晨感到胃里的东西要翻滚出来了,他不能在这就这么挨打,全力反击的时候他对男人使出了撩阴脚,足以让一个喝醉的男人痛的蹲下站不起来。
趁男人蹲下的时候,肖晨想转身跑出去,但是男人随手拿起了放在玄关上装饰的瓷花瓶向他砸去,因为后背被砸,肖晨身体一偏脑袋重重的撞在了铁皮大门上。
男人捂着下体,又给了已经被门撞得七荤八素的肖晨一脚,肖晨完全没有准备的挨了这一脚,一下子坐在了满是花瓶碎片的地上。还好没有裸露的皮肤,不然就糟糕了。那男人又扬起脚的时候,秦弦把门打开了。男人看见秦弦明显吓了一跳,肖晨把已经肿起来的脸往门的方向看去,男人退缩着想逃跑。秦弦伸脚就往男人的方向踹过去,秦弦打人有多狠,男人和肖晨已经在警察局见识过了。男人回击的拳头也不轻。带着豁出去的冲劲,秦弦自小是打架打惯了的主。这种整天做办公室的社会人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个,几下子那男人就被打的站不起来了,秦弦彭的关上门,男人死了一样仰面躺在地上,肖晨扶着玄关慢慢的站起来。秦弦解开上衣的扣子:“在外面惹得什么风流债?”
“上次去派出所的那个……”肖晨慢慢的摸摸自己的脸。
“上次……”秦弦点了烟,眯着眼睛。
“你们干脆打死我吧!反正我也被毁了,我也活不了了”平躺着的男人呜呜的哭了起来,秦弦皱眉头:“喂,你先来我家闹的,打你几下不至于要死要活的吧。”
肖晨走到洗手间去看自己的惨象,男人接着哽咽:“被我老婆知道了。要跟我离婚。我怎么办啊。知道的话离婚之后她一定会告诉所有人的。”
“你活该”秦弦哼道:“要死滚远点死去。那么大的男人别在我这哭哭啼啼的。”
“都是他!”男人爬起来,用手摸着被打的青红紫蓝的脸:“装B的小子,明明和我出去了到了宾馆又不肯做,闹到警察来了。他有你保他出去。我呢!他们查我的身份证给我老婆打电话。我的家庭全毁了。”
“你的家庭本来就毁了”秦弦抽着烟:“既然跑去结婚就好好的对你老婆么,还跑出来鬼混。现在这么惨也是你的报应。你们爱私下怎么解决我不管。但是别在我家闹。”
“有药么”肿着脸的肖晨从厕所走出来。
秦弦把烟蒂扔到烟灰缸里,站起身子从柜子里翻药箱。男人持续的哭着。
“他妈闭嘴!”秦弦狠狠的说。
肖晨往脸上肚子上喷了好得快后,慢慢的蹭到那男人身边:“对不起。”
男人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秦弦在一边看:“对,掐死他,然后你在去监狱里享受一下只有男人的生活。”
男人的手慢慢松开,肖晨咳嗽了两声,拿起好得快帮男人喷,男人怒骂:“滚!”肖晨住了手。、
秦弦揉揉太阳穴看着地下的花瓶碎片说:“酒吧的服务员告诉我有人跟踪你,我就赶过来了。你们最好在我在的时候把事情解决掉。然后从我家里滚出去。”
“对不起……”肖晨还认真的对那男人说:“我不是故意的,那次我不同意是因为我喜欢上了这个人。”他指着秦弦:“我也没有想到服务员会报警,对不起。”
秦弦拨开脑袋上的黑线:“他妈说你俩的事呢,别扯上我。”
男人抱着头还在哭,秦弦烦的一个头两个大:“哭滚出去哭去,我还要上班呢!”

隔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秦弦直接从酒吧去了尤扬的店,店还没有开。秦弦掏出备份钥匙打开店门,躺在红色的软沙发上睡觉,等天大亮了尤扬晃悠晃悠来上班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被你的小情人轰出来了吗?”尤扬嘲笑道
“什么啊,他在外面大概是欠下什么风流债了,弄了个疯子闹到我家去了。”秦弦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继续睡。
“大哥,我要开店了,要睡去里面睡去。”尤扬踹他的屁股:“别睡了有事跟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秦弦哼道
“那个……你记得小猫吗?”
“还小猪呢”
“滚,我们宿舍的那个,要结婚了。”
“恩”
“是和斯坦……”
“……”
大学时代的好友结婚,理应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但是……秦弦叹了口气:“替我恭喜他们。”
“你去不去?斯坦在问”
当年他和韩彻的事情,宿舍的哥几个是知情的,斯坦是少数的没有太大反应的人之一。大概是因为他知道的最早。
“算了。”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他们,即便是那时候最好的哥们。这么些年了,还是不能坦然面对。毕竟这个社会是残酷的,何必去自取凌辱呢。更何况,倘若让斯坦难堪的话,自己就更不能释怀了。
“哎”
“恩”
尤扬抚摸秦弦的头发:“该找个人定下来了吧你”
“在说别人之前,拜托你先想想自己好不好?”秦弦回头温柔的笑:“有时候我觉得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告诉你我的事,你就不会变的这么奇怪了。”
尤扬斜眼看他:“说说看,我怎么奇怪了?”
“其实我觉得你那时候那样的奇怪团体现在很有名。人多的不得了。但是人家照样找对象结婚生娃啊,你怎么就这么特殊。”
“嘶,你什么意思啊?”
“我怕你嫁不出去拖累我!”秦弦不怕死的笑道
等待他的是秋风扫落叶一样的酷刑……
开店之后,小鱼和肖晨一前一后的来到店里。尤扬看见肖晨一脸的车祸现场很是惊讶。怎么这小子口味这么重么?
“秦弦哥在这里么?”肖晨面色忧郁的问,尤扬点点头,用下巴指了指后面的试衣间。
“那个人走了,秦弦哥可以回家住了”肖晨小声嘟哝,大概是想让尤扬转达一下。
“那个人?”尤扬八卦的笑笑:“这样不行哦,怎么能带人去秦弦家里呢。”
“是他自己跟去的,”肖晨急忙解释。
“那就是喜欢上你了?”
“不,是因为一些原因,想要杀掉我。但是我劝了他很久,他答应再也不会找我的麻烦了。”肖晨小声的说着并露出安心的微笑。
“什么吗~~”尤扬看着他说:“原来是你喜欢他吗?”
“不是!”肖晨急忙反驳:“我喜欢的是秦弦哥。”
大胆的表白让尤扬一愣,然后漾开微笑:“是这样吗?”
“是的,”肖晨小声坚定的说。

秦弦觉得有点偏头疼。尤扬三八兮兮的用手指戳他的脑袋:“人家那么一个有模有样的孩子看上你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秦弦觉得有点可笑,什么跟什么啊,认识了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那孩子怎么就那么死心塌地的说喜欢上他了呢。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好像雏鸟一样。尤其是GAY,会把第一个对他好的人当成恋爱对象,不过是想撒娇罢了。出于这样的想法,秦弦决定漠视这个孩子的感情。 尤扬抱有相反的意见:“这不过是你一朝被蛇咬的后遗症罢了。”
尤扬说的对,自从和韩彻分手之后,秦弦基本没有在认真的谈过恋爱。碰到真的很合适的交往也没有超过三个月。倒不是对方的错误,而是秦弦,因为没有爱情,他总觉得要是两个人太熟了就好像哥们一样,反而不好意思做了。除了和韩彻的时候,秦弦基本做主动,因为圈里主动的人比被动的少。秦弦的个性比起上学的时候变化了很多。一个是因为贾大波的死给他的冲击太大了,第二就是被韩彻甩掉的事情,后来韩彻出国了。他完全被孤立了。大学也没有办法继续上。那段时间算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尤扬都担心他会经受不住走贾波的老路。那段时候他遇到了辉哥,来到了这间酒吧,算是重新开始了人生吧。
尤扬很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至少现在的秦弦活的很坦荡。因为提到过去,秦弦不吱声了,尤扬捏鼓他:“别这样好不~~事情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就潇洒点痛快的忘掉吧。”
“你说的容易。”秦弦哼了一声:“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了,遇到合适的我会考虑的。但是这个也太不靠谱了吧。还没有成年的孩子,被抓住我是犯法的。”
尤扬眉毛一挑:“你也知道没成年犯法啊,那你非得让他进我们店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啊!”
“那不是怕他想不开么。”秦弦很大无畏的说:“这些年轻孩子我见得多了。就是好奇罢了。时间长了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的。”
“那你那时候呢,”尤扬很没义气的往秦弦的伤处踩:“你好奇的时间怎么那么长呢?”
秦弦无所谓的笑笑:“因为那时候我遇到了韩彻啊。”
韩彻,那是心里永远也释怀不了的一道伤痕。
分分合合之后,韩彻对他告白说了如果到毕业还没有分手就永远在一起的事情。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在秦弦当时租住的小屋子开始同居生活。那时候很平静很幸福。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以为痛苦终于落幕了。
要说有什么那时候介意的事情,恐怕就是家长这一关。因为家长的彼此关系也很近,两个人想着会有那么一天等他们都长大的时候,把一切真相都告诉父母。
时间本是平淡的幸福。但是,大四的时候,贾波自杀了。
基本上,从上次和秦弦在宾馆被韩彻抓住之后,于伟就和贾波就恢复了关系。因为于伟已经有家了,所以他们比韩彻秦弦更加辛苦,贾波承受的压力也很大,结果还没有和解多久于伟的妻子意外怀孕了,开始于伟还很认真的和妻子谈,说不想要孩子。但是架不住父母的压力和妻子的眼泪。孩子还是生下来了。
面对自己生命延续的女儿,于伟退缩了。他正式和贾波说了分手,很干脆的分手。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酒吧门口和贾波的面前。被同一个人甩了两次的贾波本身的精神状态就已经很糟糕了。结果在那孩子两岁左右的时候竟然被绑架了。当时都怀疑是警察的某个得罪的对象。因为绑匪留言说是于伟欠他的。但是于伟却认为是贾波干的。他近乎崩溃的找到了贾波,对他大打出手。贾波大概是气不过说了什么刺激于伟的话,于伟疯了一样的折磨他。等秦弦接到电话去找贾波的时候,贾波已经趴在地上动不了了,浑身的伤痕,身体里插着警棍。下体被血弄的一塌糊涂。韩彻忍不住和于伟大打出手,自己拼命地晃动贾波。他醒过来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和韩彻把他带回去之后,他除了苦笑着说恐怕会真的分手,就没有在说过一句话。等身体好一点之后,贾波趁他们上课的时候离开了。他在一个立交桥洞里上吊了。那么爱美的孩子,最终选择了最丑的死亡方式。他留给秦弦的信很长,留给这个世界的遗言很短。
贾波的尸体被发现的当天,秦弦像疯了一样在派出所门口吼叫,韩彻拉不住他,也为贾波痛心。秦弦就是那时候性情大变,他认定了韩彻会和于伟一样。开始胡乱发脾气,硬要韩彻同他一起出柜。韩彻也想跟父母坦白,但是觉得当时的确不合适这么做,因为他们还都是学生,不能摆脱父母的控制,可是当时已经半疯狂的秦弦什么都听不进去,在没有和韩彻商量的情况下竟然自己去和自己以及韩彻的父母说。
事情当然很严重,秦弦的妈妈几乎崩溃。从小娇生惯养的秦弦在那一段时间经历了本这辈子都不会经历的囚禁和谩骂。这些秦弦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是他应该承受的。但是韩彻,在这个时候竟然选择分手。秦弦知道他很生气,对自己这么不计后果的折腾很愤慨,但是他不是也说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么?韩彻只给他打了电话,说分手的态度很强硬。一瞬间把秦弦扔到了万丈深渊。秦弦被母亲关在家里,除了胡思乱想什么也不能做。贾波的死加上韩彻的态度,让秦弦经历了暴风一样的自虐。他不在相信任何人,或者韩彻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出柜的。从一开始就是想玩玩的,就像是于伟,说什么爱情,根本比不上他自己的人生。秦弦觉得悲惨,为什么自己只能爱男孩子。只能爱同性的人注定是悲哀的,比如自己比如贾波。
兜兜转转,分分合合。到最后贾波死了,那警察有了自己妻子孩子。自己被当成神经病关在家里,韩彻潇洒的说了分手,转眼还是会投入蒲莹或者谁的怀里吧。
被囚禁在家的日子,妈妈看见自己只会哭,比自己死了哭的还惨。大概认为自己还不如去死呢吧。父亲本来就是被母亲所看不起的,被母亲指着鼻子骂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动手打了母亲。从针对秦弦的问题上升到家庭的问题。父母大打出手变成离婚。
秦弦看着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重要的存在。母亲带着她的嫁妆回到了企业家出身的外公家,父亲被外公开除,本身就沉默的人更加沉默,整体喝酒抽烟,不和秦弦说一句话。
大四那一年,承受了秦弦一辈子的悲伤。情人背叛,朋友自杀,父母离异。等终于父母已经没有精力在管他的时候,他得知韩彻随父母已经搬到另一个城市去了。秦弦咬着牙想不后悔,因为那时候他长大了,他承担得起自己所做的一切。
在去酒吧的时候,遇到了辉哥。于是辞了尤扬帮忙找的兼职,去同志酒吧做了歌手。辉哥和贾波是旧相识,知道贾波的事也很痛心。后来听说那个叫于伟的警察找到了孩子,的确是他曾经抓的一个流氓团伙干的。秦弦冲着天笑:“你听见了吗?你用生命证明了什么?捍卫了什么?”
贾波留给秦弦的信里写:我之所以选择死,不是因为他冤枉我打我用那玩意操我。是因为我爱他,我这辈子都逃不出去了。我放弃自尊放弃一切的爱他,这是我这辈子的枷锁,我根本就挣脱不开。所以我只能死了。只有死我才能解脱。我不是胆小不是懦弱不是怕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想放过自己算了。
秦弦觉得也许那就是未来的自己。
在没有到那一步之前,能分手的自己是多么明智的。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原来是一种折磨。有时候秦弦也会自责,若不是那时候遇到了韩彻,韩彻本来如一汪清水的生活不会被打乱,如果不是去和贾波开房,也许于伟和贾波就不会和解,那么贾波也不会死了。接近过一次死亡才知道他有多可怕。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喉咙。秦弦不去想死,要活着,尽管不太清楚为了什么活着。
现在的生活,秦弦觉得很不错。有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有一班不会歧视自己的朋友,有尤扬一样的知己,父母分开了,自己终于把主动权拿到手了。却没有可以分享的人了。
尤扬坐在靠椅上:“别得瑟你的那点小情调了,认真的和一个人在一起吧。我早说了爱情不过是人们由于得不到而编制的美丽神话罢了。就和孙悟空嫦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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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上班的时候,秦弦在唱歌的空挡认真的思索的尤扬的话,尤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一直这么等下去并不会有什么改变,生活会一直继续下去。到底是该为以后打算,还是现在快乐就好了?那时候大概就是因为总是考虑以后的生活结果弄的把眼前的快乐都给磨完了。还是顾眼前吧。现在过的快乐就好了吧。这么想着他对一直在台下冲他抛媚眼的一个没见过的男孩微笑了一下。
男孩很上道,上了台子给他伴舞,惹来阵阵欢呼。今天烦心的事太多了,秦弦只想好好的玩乐,和男孩大跳热舞的时候,一脸不高兴的肖晨也上到台子上,秦弦一看见他,刚起来的玩乐心情就消失掉了。
“怎么又到这来了?”秦弦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角落里:“不是说过了不准在来这里了吗?”因为上次来酒吧被一个半疯癫的男人跟踪,秦弦对肖晨下了禁足令,但是肖晨似乎并没有当回事:“因为我不来的话,你也不打算回去吧。”
肖晨分析的很透彻,秦弦有一点点的在躲着他。因为这个腼腆的孩子在那个神经病面前热情对自己做了爱的告白。让秦弦很是苦恼。一是自己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二是这孩子其实还没有成年。
肖晨别扭的说完就一直沉默着,丝毫没有先走的意思。秦弦有些苦恼,新钓的小帅哥已经往这边看了。
“拜托你,现在是大人的时间,你赶紧回去睡觉,睡不着就去附近的麦当劳或者什么地方去。”秦弦揉着脑袋开口。
“我也是大人”肖晨开口:“就算是年龄还没有到,但是身体已经是大人了。”
秦弦差点没呛着:“赶紧给我滚回去!”
突然有人点歌,秦弦哼的一声出去唱歌,肖晨站在那看,突然刚才的小帅哥仰着下巴走过来。眼睛又细又长,长相是现在最流行的样子,头发也被染成紫色。和学生打扮的肖晨看起来有明显的不同。
“你是他的弟弟?”小帅哥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问。
“是”肖晨虽然沉默但是还是看得出小帅哥眼里的挑衅。
“那你是想一起来玩的?”小帅哥又问
“不是”肖晨说
“那今天晚上我们已经约好了。”小帅哥嚼着口香糖:“我哈他很久了,你就请靠边站吧。”
“不行”肖晨声调没有变:“除非你做好被我打的准备。”
小帅哥和肖晨眼瞪眼的愣了半秒:“你他妈有神经病吧!”
等秦弦赶过来,小帅哥已经和肖晨打起来了,酒吧里较好的一片。秦弦火大的一手拽一个把他们拉开,肖晨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和我回家!”
秦弦真想给他一脚,不过看好戏的已经很多了,秦弦冷着脸对过来的辉哥道歉,辉哥憋着笑:“成了,今天你早点走吧。”
路上肖晨很沉默,秦弦点着烟,他也伸手要,秦弦狠狠地在伸过来手上的扇了一下:“不许抽烟!”
肖晨把手收回去放在背后偷偷地揉。嘴角却带着笑。
“别再随便打架了,”秦弦无力的说。
“大概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是这样的。”肖晨哼道。大概是指秦弦上次控制不住在警察局打了于伟的事情。
“……你喜欢打就打吧。”秦弦无奈道。
到了家,肖晨自觉地翻柜子找药箱,秦弦看了看桌子上已经摆好的饭,心里扬起点感动。尤扬的话又荡漾在耳边:“定下来。”
如果真的和这个孩子成为那样的关系,每天去尤扬的店找他然后一起吃饭,最后他去工作他回家睡觉。凌晨的时候家里的灯亮着,有饭热着。
也许真的是很不错的。
     秦弦对混乱的夜生活多少也带着反感,加上如果不回去肖晨会像幽灵一样出现让人很头疼。减少玩乐次数多少有肖晨的功劳,他那么不紧不慢的和秦弦生活在一起,事事都很周到,完全看不出来曾经要自杀的样子。时间流淌,肖晨慢慢的开朗起来。除了没有在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两个人完全是情侣的样子了,尤扬对这种状态很是满意,假如他们真的能在一起的话,也是很意外的收获呢。
   如果,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呢。如果秦弦一开始遇见的不是韩彻而是肖晨,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秦弦原来还是攻方的吗?尤扬笑着摇摇头。管他的,他们幸福就好了吧。
     
酒吧的里灯光闪耀着,气氛活跃到最高潮。舞台上的舞者把歌手簇拥着。那美丽的人,带着那时候的纯洁和不食烟火还有现在的妖娆和性感。男人慢慢的喝着手里的酒。在歌曲终了的时候,一个男孩跑上去拉住歌手,酒吧里的人习以为常的起哄。男人在镜片后面的眼睛看不见表情,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摇晃着里面的佳酿。
弦啊,我给你的自由是不是太长了
时间真快,转眼已经五年了。这段时间你是这样过的吗?多少除了我以外的人接触到了你的身体?真悠闲啊,所以你才变化了这么多吗?
我也一样啊,因为想着要重新回到你身边。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弦,好不容易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我绝不会再放手了。
招手叫服务员:“可以点歌吗?”
“可以”服务员点头,并拿出纸笔:“您贵姓?”
“随便吧,”男人轻轻往上推了下眼镜“我点纯真。”
可以和我以外的人这么亲近,就只有今天晚上了,秦弦。看样子我要重新调教你了

肖晨搂着秦弦的脖子,虽然秦弦没有答应他的表白。但是也没有拒绝他。这让他还是很安心的。秦弦是个好人,人很善良又帅气,肖晨很感激上苍能让他遇到秦弦。事实上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秦弦也老实多了,基本上到了时间就回家。这让肖晨有了真的是在一起了的错觉。只是没有在H过了。肖晨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很想和秦弦H。秦弦很厉害身材也没话说。肖晨想这样完美的男人是属于自己的话,当个同性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服务员把小纸条递上来,秦弦拍拍肖晨的头暗示他自己要工作了,肖晨听话的从台上下去,坐在尤扬的旁边。
秦弦看了歌名,微微的皱了下眉。这么H的时候谁点这么惨的歌啊?乐队已经开始前奏了,秦弦调节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声音流出来了。
这是一首大家经常点的歌,因为曾是一部同志电影里的插曲,伴着熟悉的声音,男人的眼睛,眯起来了。太长时间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已经舍去了那时候的稚嫩,清亮却带着沧桑。男人的侧影看上去非常迷人,已经有人向他走近了。感觉到自己被关注了,男人起身站起来离开了,坐在自己停在酒吧门口的车里,韩彻缓缓的叹气,熟悉的场景,只不过那时候自己是站在车外的人,现在这一切恐怕是传说中的轮回吧。因为想着刚刚秦弦在上面唱歌的样子,韩彻的眉毛稍稍的放松了。再见面的冲击还是很大的,在那之前恐怕他有很多很多需要解决的事情。和年少时候不同了,他不在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五年的磨练让他成长了很多。那个骄傲的已经褪去青涩的秦弦,之所以没有冲动的上去抱住他,是因为自己需要时间,需要织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那小子无处可逃。
有人敲窗户,韩彻抬起眼。不认识的脸,大概是刚才在酒吧对自己有好感的人,韩彻礼貌的摇摇头,发动起车,慢慢的驶走。
好不容易我们都长大了。那些我们还没有挣脱了的牵绊。我会牢牢地抓在手里。
肖晨对于现在的生活状态还是很满意的。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去尤扬的店里对着那些一脸幸福的男女介绍婚纱照的种类和价格。本来尤扬觉得他沉默的性格不太合适这样的工作,但是工作了几天后,寡言的肖晨意外得到顾客很高度的评价,大概他不像一般服务员那么油嘴滑舌反而得到客人们的好感。
工作结束的时候一般秦弦已经睡醒后出现在店里了,大家一起去吃饭,然后秦弦去工作,因为上次在酒吧和一个男孩打起来,上上次被在酒吧喝闷酒的男人尾随殴打,肖晨被禁止出入那间同志酒吧。由于如果到时间还没有回去的话,肖晨会不顾一切的找过来,秦弦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只好每天下班准时回家。肖晨也会很听话的在他到家之前,煮好饭,然后陪着他吃完,接着补回笼觉。
因为有着情侣一样的状态,却分房而睡。肖晨心里稍稍的有些不能释怀。因为秦弦是一的原因,肖晨对于两个人的“幸”福问题还是比较腼腆的。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的年纪而已,这么想着的肖晨,对秦弦有了百分之百的信任。
以后都能这样生活下去就好了。肖晨得意的喝着麦当劳的免费续杯咖啡一边听着秦弦钟爱的轻音乐。今天尤扬去参加婚礼了,估计是不会来店里了。小鱼和他都很高兴的享受着老板不在的轻松和店里没客人的宁静。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肖晨还想会不会是秦弦想自己了的时候,看见了久违的母亲的号码。因为手指稍微有点颤抖,摁了两次才接通电话,妈妈的声音带着上次没有的平静,肖晨觉得心里怦怦的跳。
考虑到小鱼也在屋里里,虽然外面很冷,肖晨还是出去接了电话。肖晨的妈妈是位老师,估计在发现儿子是同性恋之前,根本不相信伟大的祖国会有同性恋。也是因为这样的单纯,在发现后的打击简直带着毁灭的爆发。和肖晨的父亲往死里打孩子不一样,她只是无助的嚎哭,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对于父亲给的暴力,肖晨还可以忍受,反正从小到大也经受了很多次。但是最爱的母亲也说出让他滚出去死在外面那样的话,肖晨才会想不开准备一死了之。被秦弦救了之后,母亲虽然也来过一两次电话,但是只是说了一些钱够不够的问题。口气里带着一些落寞和伤感,接到妈妈的电话肖晨会更难受。
但是这次母亲似乎心情已经很平静了,她问了肖晨现在住在哪里。靠什么生活,最后她顿了顿说:“妈妈很想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妈妈都很像见你。”
肖晨觉得猛的眼泪就飙出来了,带着委屈和幸福。妈妈听出来他声音里的哽咽:“我们见一面好吗?”
妈妈的声音带着有些生疏的客气,但是肖晨没有精力想这些了。这几个月以来,对家里的思念超过了自己的预想,毕竟,肖晨还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孩子,很多事情能不能得到父母的肯定还是很在意的。这么想着肖晨很快答应和母亲见面。母亲说的见面的地方是一个肖晨没有去过的地方,大概和自己见面的事情,父亲那边还不知道,即便如此,肖晨也没有觉得很难过,毕竟母亲愿意和自己见面了。
和小鱼简单说明,肖晨已经恨不得要飞出去了。给尤扬打电话请示后,肖晨还抽空回家去换了衣服,秦弦在家睡觉,知道后很温柔的笑笑,虽然笑里带着淡淡的落寞。肖晨走的很匆忙。
秦弦看着他飞快的冲出去的样子苦笑着摇摇头。因为被吵醒就很难睡着了。秦弦看着天花板出神,今天是斯坦那小子结婚的日子。大学四年的生活。分开后就没有在见过。那些人的样子已经开始模糊,大概和自己刻意的遗忘也有关。终于修成正果的大学恋情不多。斯坦他们也算是同学中流传的佳话了吧。
因为想起斯坦不得不又想韩彻,秦弦用手盖着脑袋。努力地想别的事情好把那家伙的身影从思想里赶走。想想肖晨,得到了家里的虽然是一点点的让步,但是真的很开心啊。自己恐怕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自己的原因,父母已经离异了。后来即便是听说了母亲再婚的消息秦弦都没有任何反应。那时候真的很惨啊,想想觉得心口都疼,那个孩子能得到承认真是好啊。至少不会像自己那时候那么无助了。
不过,真的得到了他父母的谅解后,他就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吧。稍微的有一点寂寞呢,大概是对于每天有人等待的感觉稍微产生了一点依赖吧,因为没有去参加婚礼,秦弦把手机也关掉了。尽管斯坦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电话,但是假如尤扬说了的话,自己无法面对他的责备。斯坦因为那时候人很真诚老实,算是和秦弦关系比较近的人。他那时候是宿舍里最早知道自己和韩彻的事情的。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看见斯坦。躺了很久也睡不着,秦弦决定起床。
肖晨打车到了目的地,是很繁华的一个街道,让他很意外的是不仅仅母亲。连曾经对他大打出手的父亲也在那里等他,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肖晨本想了一路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母亲眼睛里含着泪水看着他,父亲则铁青着脸不吱声。
肖晨跟着他们走,天气很冷。肖晨有点后悔自己这么急忙忙的出来了。终于停下的时候,以为是父母找了饭店准备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时候,肖晨一抬头,自己竟然被带到了一家医院一样地方的房子面前。肖晨瞬间明白了,父母并没有作任何改变,他们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了神经病。由于怕直接说明自己不接受,就假意说想见面。有了这样了解得肖晨转身就跑,但是被早就做好准备的父亲一把拉回来,母亲也瞬间爆发出哭声:“儿子,我求你了。”
肖晨僵住身体,被父母强制的往屋里拉。肖晨也想哭,浑身带着死去的无力。屋子不大,但是看上去很舒服,心理诊所几个字也很平淡的挂在墙上不起眼的地方。门口的接待是个很温和的小姐。肖晨咬着牙,被父母抓着胳膊走的她面前。
“我们是之前的,约好的那家”母亲的声音很小。带着怕被人鄙视的畏惧。
女孩笑得很灿烂:“是约的我们所长吧。他已经在等你们了。”
肖晨走进走廊里挂着诊疗室牌子的屋子里。心里的那点雀跃被撕得粉碎。屋子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靠背沙发,肖晨不客气的坐在上面,疲倦的闭上眼睛。
“感觉好一点了吗?”突然听见有人说话,肖晨抬起身体,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男人,手里端着的杯子在微微的冒着热气:“要喝牛奶吗?”
“滚开,我没有病!”肖晨把自己的一肚子火气都发在这个在他看来是蛊惑父母欺骗他的所谓的心理医生的人身上。
男人没有动怒,把杯子放在窗台上:“的确,同性恋不算是心里疾病的一种。不过我还是很有兴趣和你谈谈。”
肖晨一愣,马上意识到大概父母已经把自己所做的种种告诉这个家伙了。
“简单来说,你是不是同志不在我的治疗范围内,那是你自己的事罢了。但是,由于你曾经想要跳河。我就不能不正视你的心理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的……”肖晨声音低下去,这些恐怕连父母都不知道。
“因为我是你的心理医生啊。”男人笑笑,眼睛在镜片后面让人着摸不透。
“我不需要心理医生!”肖晨站起来:“马上放我走!”
“那你为什么要来呢?”男人无所谓的摊开手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拒绝你父母或者在大厅的时候逃跑都是很容易的事情吧。因为我说了同志无所谓这样的话就马上对我撒娇,让我放你走。实在是很任性的做法呢。更何况已经进了我的诊所,我就要对你负责。让你逃走什么的绝对不可能的。”
“你!”肖晨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想法被那男人轻易地说出来,有一种被看出来的窘迫。本身就不擅长的说话更没有用。伸手去拉门,发现门已经被反锁,窗户根本就没有,肖晨握紧拳头。
“在治疗的时间段内,你是无法走出去的。”男人伸伸懒腰:“放松点。不想说话就睡一觉吧。”
“我心理没病,现在也半点都不想自杀。你赶紧放我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样子,但是也不会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顾客而大打出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肖晨咬着牙问。
“打架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在治疗的时候我也不会手软。比起那个,突然打消了自杀了的原因是什么?”男人很有兴趣的问:“有了很重要的人吗?”
“你管不着!”肖晨踹了两脚门都没有什么反应。
“让他来如何”医生恶劣的笑着,高大是身材上披着的白大褂让整个人看着很些邪恶,完全没有半点白衣天使的样子:“与其在这里苦恼,不如叫他来带你走,顺便试探一下他对你的感情如何?”
“……”肖晨的确想到过要秦弦来救他,这个心理医生比他想象中的要可怕很多,他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想法。
肖晨掏出手机,有点犹豫,因为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他不知道父母还在不在外面,如果打给秦弦即便是秦弦来了的话,父母会不会加以阻止,他们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尚可厌恶到这个地步,如果他们知道秦弦来的话,恐怕……
医生打开音乐,很熟悉的旋律,肖晨做回沙发上:“治疗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到三个月一个疗程吧。”医生漫不经心的说。
“要在这住吗?”肖晨咬着牙问。
“你父母是这么要求的。”
“我连人权都没有了吗?”肖晨又拿出手机。
“暂时是这样的。”
     “你会后悔的!”肖晨拨打了秦弦的手机,医生很有兴趣的看着他,手机没有通。看样子是关机了。肖晨锲而不舍的发短信。心里也涌起点淡淡的恐慌。
假如秦弦不肯来呢,毕竟他们才是自己的父母。即使是秦弦也没有权利干涉他们在自己身上加注的种种。可是这个时候只有秦弦,只有秦弦才能救他。母亲约自己来的时候很清楚的说了地点的名字,因此很顺利的发给秦弦。等短信发出去之后,他又不死心的给尤扬打电话,但是也没有人接。
“怎么,没有人接吗?”医生淡淡的开口。
“关你什么事!”肖晨狠狠地吼道,然后盖住脸坐在沙发上。
“这对你是件好事”医生说:“人只有经历过孤独和无助才能所向无敌。只是因为别人对你的看法就去自杀未免太肤浅了。”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死!”肖晨哼道
“啊,啊,是因为那个人吗?”医生问。
“是又怎么样。”肖晨有了谈话的心情:“我一直自卑觉得自己不好,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但是在我跳到河里的时候,他跳下去救了我,带我回家给我找工作,我的来历他完全不知道,但是他却那么帮助我。”
“也包括在床上吗?”医生冷淡的插嘴
“关你什么事!”肖晨脸一红:“总之,我现在好得不得了。那个谁,你赶紧放我走!”
“那个谁……”医生笑笑:“我叫韩彻。”

肖晨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秦弦稍微有点担心。虽然肖晨也可能得到了父母的谅解,但是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实在是很过分,这么想着的秦弦虽然有穿上外衣,但是一直在屋子里磨蹭没有去酒吧,等到不得不出门的时候,门响了起来,秦弦想着大概是肖晨回来了,但是门口站着的却是尤扬。
秦弦有点意外的把尤扬让进屋里,尤扬打扮的很漂亮,大概和刚去参加完婚礼有关。秦弦想问问婚礼以及许久不见的朋友的情况,还没有开口就被尤扬抢先了:“手机没有电了吗?”
即使是充电,秦弦也总开着手机,这样想过之后才记起来早上关掉的事情,秦弦慌忙想起为什么没有等到肖晨的电话,在一边拿出手机一边摁开机键的时候,尤扬坐在沙发上:“韩彻回来了。”
摁着手机的手一抖,那滚烫的名字好像要烫伤耳朵一样,秦弦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虽然面对的是尤扬:“是么。”
屋里一下子安静的有点可怕,猛地手机连续收到了七八条短信的声音接连发出,把沉默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我也不太清楚”反应过来的尤扬接着说:“我在客人礼金单里看见了他的名字,但是他并没有出席。”
“……”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的秦弦低头看手机,全部是肖晨发过来的。
秦弦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尤扬问
“肖晨被送到心理医生那里了。”秦弦皱眉:“原来他父母不是原谅他而是把他骗回去了。心理医生,那对同性恋会有用吗!”
“那真是太不幸了,但是韩彻……”
“尤扬,你的车开来了吗?我要过去看看”秦弦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到玄关处去穿鞋。
“弦!”尤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孩子怎么样和你没有关系!那是他的父母!要带他看心理医生还是别的都是他父母的自由。我现在在说你的事!”
“我的事”秦弦回头:“你要说的是韩彻的事吧,怎么你还嫌我被他折磨的不够惨,我应该马上去找王司探然后问他韩彻在哪然后去找他吗!”
声音很大,几乎是喊着出来的,尤扬睁大了眼睛,这是秦弦第一次对她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尤扬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秦弦扑到她腿上:“对不起,对不起扬扬。对不起。”
尤扬缓缓地叹气,韩彻,我永远都斗不过比不上你。你无论怎么无情的离开,恐怕都是没有用的吧。把脸贴在尤扬的腿上。秦弦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扬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把手放在枕埋在自己腿里的秦弦的头上,尤扬把伤感藏进心底:“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你去吧,车在下面。”
送尤扬回家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沉默。秦弦咬着嘴唇,想要继续道歉但是看尤扬没有兴趣的看着外面的样子也只好专心开车。尤扬看着这个城市的灯光,虽然天冷下来了但是这个城市丝毫没有减少夏天的狂热。秦弦啊,如果韩彻真的回来,你一样逃不开。尤扬苦笑的闭上眼睛。因为你从来没有把他从你的心尖上放下来。
尤扬下车后。秦弦点了烟。把窗户开到最大,萧瑟的风吹得五官都冻僵了的错觉。心里堵得要喊出来。什么玩意啊……只不过是一句可能回来了就让自己这么乱了分寸,这五年每次想到他时能编出来的所有放弃他的借口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那后面是如潮水般迅猛的思念,想喊想对着天空大骂,怎么那么背就碰见了你,怎么那么背就被你甩了还忘不掉你。车速飚的很快,手机在响的时候,秦弦才活过来摁了接听键,传来了辉哥的声音:“怎么了秦弦?”
这才想起来没有去上班忘记跟辉哥请假,秦弦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思想:“我朋友出了点事,着急往那赶,抱歉辉哥我太着急了,忘了跟你说。”
“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帮忙?”辉哥在那边问
“没事”秦弦说:“谢谢您,我自己搞的定。”
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马路上的车不多,到了地方也不过二十几分钟的样子,秦弦跳下车,抽烟抽得有点凶,现在闹得脑袋痛,秦弦看见了那家心理诊所。屋子的灯已经关了,秦弦有些犹豫的站在门口,因为刚才满脑子想的都是韩彻的事情,对于自己这么冒失的来这里是不是合适,感到有点不知所措。掏出手机给肖晨打电话,手机通了却没人接,这让秦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之前一点也不了解心理医生,但是想也不会像对犯人一样对待肖晨的。因为还是有点不放心,他过去敲门。
敲了很久门才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不起,诊所已经关门了。”
秦弦点点头:“我想打听我的一个朋友,被送来看病。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回家了啊?”男人看看表说。
“但是他并没有到家。”秦弦也拿不准肖晨是不是没有回自己那而是回了真正意义上的家。但是就肖晨没有和自己说回家的事情来看应该是还在这里。
“如果是家人要求的话,很可能他在这里住,但是没有他家人的允许我们是不能让你们见面的。”男人说:“而且现在医生都下班了,我们要负责病人的安全,请您明天再来。”
秦弦叹了口气,的确不是合适的时间,一是他没有摸准肖晨是不是在里面,二是看这个愣头愣脑的男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变通的人。于是又开车往家走,因为白天没有睡好加上晚上事情的冲击,秦弦一点也不想去酒吧工作了,只想回家好好睡觉。
途中秦弦又给肖晨打过电话,一样没有人接。秦弦发了在你看见的时候打给我的短信之后就睡觉了。
早上尤扬打电话过来问肖晨的情况,看样子他也没有去上班,秦弦一边解决简单的食物一边忍不住担心,也许肖晨是被他父母控制了。那样也还算好的,自己也经历过那样的时候,不会被真的伤害什么。但是如果被心理医生盘问的话,把隐私全部裸露在他人面前,这样恐怕会是很残忍的事情。
事实上昨天晚上也没有很好的睡眠,因为梦到了韩彻。还是上学时候的样子,很阳光的对着他笑,但是在自己冲他跑过去的时候发现抱住的是矮了自己一头的肖晨。拜这样的梦所赐,秦弦后半夜实在是不想再睡了。
清净了三天之后,秦弦开始担心了。他确认肖晨是被软禁起来了,因为电话已经被关机,这样他就失去了唯一能和肖晨联系的东西,翻看肖晨的短信,他向自己投出了明显的求救信号。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应该是完全信任自己的吧。
这么想着就直接开车去了那家诊所,因为是白天,那夜的壮男已经换成了长相甜美的服务台小姐。
“请问你咨询什么问题。”
秦弦顿了顿:“我来看一个朋友。”
“已经得到监护人的同意了吗?”美女挂着职业的微笑。
秦弦微微皱起眉头:“我要看的不是犯人吧,即使是要同意也应该本人吧。”
“假如是住在我们这里的病人”小姐的素质很硬:“我们都是和他的监护人签协议,完全要听从监护人,因为有的病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状况。”
“监护人是谁我都不知道,”秦弦的眉头越皱越深:“我只是看看朋友,有这么麻烦吗?”
“对不起。”这么说的小姐,已经对这个态度不是很好的男人有了一点畏惧,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插话进来“发生了什么吗?”。女孩转头:“啊,所长。”
秦弦在觉得声音耳熟的时候,身体已经本能的想逃走了。因为被抓住手臂,才也本能的把脑袋转向那个人,那人深邃的五官深深的烙到秦弦的眼睛里。
韩彻,同样的容貌已不见当年的朝气和阳光。因为眼镜的缘故使那个曾经被晒得黝黑的男人多了书卷气。秦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腿已经不听使唤的想要软下去了。
“因为这位客人说要见他的朋友。”女孩小声的对店长解释。
韩彻点点头:“我知道了。”
面对秦弦的双眼,深不可测:“我知道他在哪,我带你去。”
一定要逃走,这么想着却不由自主的跟着韩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秦弦有点眩晕。和韩彻已经是过去式了,即便是见面了也不应该有这么强烈的反应。韩彻的反应倒是很正常。连他们曾经相识的事情仿佛都不记得了。
被拖到一间屋子里的时候,秦弦才稍稍反应过来。屋子被刷成粉红色,里面什么都没有,狠狠的转过头的时候,韩彻已经把门关上,咯哒一声的落锁让秦弦浑身一震,尚未从混沌中完全醒过来的时候,韩彻走近了。自己被熟悉的味道包围住,感觉到被狠狠抱住的时候,秦弦没有做任何反抗,眼眶翻滚着灼热,等男人缓缓的发出“弦儿”的呼唤的时候,脑细胞才一个一个的苏醒过来,秦弦推开抱住自己的男人。
“怎么是你”装作不认识已经不可能呢,秦弦本能的后退几步后发出了质问:“你把肖晨弄到哪去了?”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吗?”韩彻笑笑,修长的手指撩开因为被突然推开而落在额前的刘海:“看样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的关系已经相当亲密了。”
“我没有时间跟你拉家常,”秦弦不客气的说:“怎么你现在是心理医生啊,同性恋治得好的话,先为你自己医治一下如何?”
韩彻微微的皱起眉。在他的印象中。秦弦从来没有这么尖牙利齿过:“我不在的时候,变化了很多啊。”
“你也一样啊”秦弦因为情绪激动,话就更多:“现在你看上去和一个完美男人没什么两样。眼镜是因为近视吗?大学四年都没有近视的眼睛突然看不清了吗?再次见到你真是我的不幸。那孩子是你的病人吗?他什么毛病都没有,你最好马上放他回去。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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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彻嘴角漫开笑容:“真想不到,除了说的话更加刻薄以外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口是心非就这么让你难以割舍吗?”
“滚开!”秦弦转身去拉门,门已经上了锁,秦弦气急的回头的时候,胳膊被反扭了一下,咔嚓的声音响过,秦弦双手被拷在一起。
“你发什么疯!”秦弦睁大眼睛。
韩彻的笑带着秦弦从来没见到过的深沉,他才发现,时隔这么久之后,韩彻的笑再也不是年少时那天真无忧的快乐,因为对他的笑容发了一下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弦的嘴唇已经被狠狠地堵上。韩彻的吻野蛮的疯狂,因为眼镜撞上了自己的鼻子,秦弦不小心呼出口的痛也被韩彻的舌头钻到空子,生生的挤进去。舌尖交缠,韩彻的大手紧紧的抓住被手铐铐在一起的手腕上,另一只抚在秦弦的脑袋后面,防止他逃走或者乱动。
胸口的压迫感强了起来,秦弦只好放弃和韩彻的对峙,任他为所欲为的亲吻。感到嘴唇被咬的秦弦也没办法反抗,被迫咽下和韩彻交缠的液体,秦弦克制不住的红了眼圈。这算什么啊!分手后一声不响的离开,突然回来就把人拷住强吻,秦弦浑身拧巴着挣扎开之后,韩彻喘息着放开他,舌头在嘴唇上舔舐的动作也让秦弦腰部传来熟悉的麻痹酸痛。
“把这个解开”秦弦大口呼吸的时候不客气的说:“难道你也是警察吗?赶紧解开!”
铐在秦弦手上的铐子并不是警用的,比那样的更小上面还体贴的包上了棉质的套子。看上去也并不情趣。实际上这个心理诊所为了控制某些重病患准备的工具,不过现在用在秦弦身上正合适。
“解开的话,会对我大打出手吧。”韩彻斯文的笑笑,解开身上的白大褂。
“你先解开!”秦弦有些害怕的后退,他知道韩彻会怎么对他。因为刚才的吻,现在他们的状态应该差不多。心里虽然对他恨之入骨,但是身体已经产生了习惯的期待。这么些年过去了,已经快二十六的秦弦不在事事往别扭的方向想。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可能拒绝得了韩彻。
“五年没有见面,你给我的惊喜真大。”脱掉白大褂的韩彻慢慢向他重新靠近:“在酒吧唱歌,带未成年的孩子回家过夜。这些年你是这么过来的吗?一次都……没有想过我吗?”
被韩彻摁着,秦弦挣扎的喊:“我们已经分手了!”因为被解开裤子,最后一个字简直的喊出来的。
韩彻摘掉眼镜:“对,但是我反悔了。”
重新开始的吻带了更直接的SE情味道,被直接握着的地方变得更加兴奋。自己八百年都没有再被找到过的敏感处被韩彻轻轻的撕咬。秦弦的脸红到可以滴出血来。韩彻看着他,眼神变得更加深沉。
被推到房子中间的大沙发上,回头看见在解自己裤子的韩彻,秦弦已经沙哑的嗓子发出惊恐的呼叫:“不,我不要!”
韩彻温柔的亲吻他:“乖孩子,我会解释的。现在我抗不到了,先给我,之后我会给你解释。”手在胸前抚摸的时候,准确的找到乳尖,被捏的时候,秦弦克制不住喘息。吻重了下来,韩彻的急切也影响到了秦弦,睁开眼睛,韩彻的身体也长大了,不再是那时候的结实而是现在的强壮了,自己也是那时候纤细的男孩也已经变成成熟的长了肌肉的男人的身体了,这么想着的时候,感到两个人的那里碰到一起,第一次是什么样子呢,因为自己摔倒的时候他的那里正冲着自己的脸吧,那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呢……被抚摸被亲吻,韩彻比年少的时候更加厉害了,这么想着的时候被韩彻含住,因为已经长大了,想着自己对这样事情已经不会再感到惊讶的自己还是没有忍住就出来了。也许也是因为这个人是韩彻吧。
韩彻有点意外的松开嘴,秦弦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微微起伏的胸口在说自己刚才有多么的舒服,因为没有提前准备什么,韩彻只好把秦弦的TI液抹进他身体里,很久没有这样做过的秦弦身体一僵,韩彻咬他敏感的耳垂,手在里面出入的时候,秦弦又不老实的开始挣扎。
“弦,想我了吗?”声音仿佛是魅药一样通过耳朵,痒痒的感觉弄的身体更加敏感。
“闭……闭嘴”哆哆嗦嗦的说完,却来不及把声音一并收回去:“啊……”
“和那个孩子也做过了吗?”像是最恶劣的拷问,韩彻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可恶过。真的是韩彻吗?秦弦断断续续的想……韩彻不是这样的吧,韩彻总是给他最温柔的爱护。不会这样折磨他的吧……
“恩……恩……和你无关……”
“无关吗?”韩彻舔着红透的耳垂:“只是第一次吧,只有那次做过了吧。之后一直乖乖的不是吗?”
在混沌的想着为什么韩彻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秦弦哇的尖叫出来,虽然直到刚刚为止都很舒服,但是这么突然的进来还是太勉强了。因为紧,俩人都发出痛苦的声音。秦弦逃避的使劲往前顶腰,想要逃开后面的攻击。
“嘶,轻点,放松点成吗?”韩彻不肯退出去,但是的确是很勉强了。
“……啊……用……用不到你教……”因为疼的冒冷汗,秦弦有恢复了神经:“你滚开就不会痛了!”
韩彻没有说话,拔出来之后秦弦还没有松口气,就感觉那里被舔了,说实话即便是这几年疯狂的时候阅人无数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因为刚刚被强制进去的那里还带着火辣辣的痛,被凉凉的嘴唇亲吻的感觉很强烈,扣住腰身,韩彻苦笑,真是长大了啊,再也不是那个仿佛一把就可以折断的纤细身体了,分开扭动的肉丘,毫不客气的对红透了的地方落下亲吻,小崽子的喊声带着要把他吃掉的恐惧。
再次尝试的时候轻松了很多,虽然还不是很顺利。但是秦弦已经不再是疼的手脚痉挛了。摇动的腰的时候,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强烈依赖。秦弦中途清醒过来的神经再次在冲撞中丢掉……男人环抱着自己,伴随着激励动作的是温柔的对自己名字的呼唤。
醒过来的时候一个人被扔在那间屋子里,手铐被解开了,除了淡淡的勒痕没有别的了,身上盖着质地轻柔的毛毯。柔软的质感告诉自己里面没有穿衣服。
天啊!秦弦捂住脸,现在这是怎么样的情况,无论是腰部的麻痹还是身体内部传来的热痛,让他神经快断了。一时半会很难理顺的事情让秦弦烦躁的伸手把放在沙发旁边的水杯胡噜到地上,咣当的声音响了,水撒了一地。看见地上的水才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不这么冲动就好了,衣服被整齐的叠好放在一边,秦弦定了定神,那个真的是韩彻吗?毕竟是很久没有见面了,除了相貌,别的已经一点都不像他了。自己恐怕也是吧,出了长相……那个脆弱自虐的男孩子早就死掉了吧,现在的自己活得很坚强。韩彻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的事情真的也无所谓吗?毕竟做了啊,想要无视已经不可能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刚才他有说他反悔了吧,说离开就离开说回来就把人压在心理诊所的沙发上做,到底在想什么啊他。反正也结束了,就得是酒吧里随便的谁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套上外套的时候,门打开了,已经穿戴整齐的韩彻端着杯子进来:“要喝牛奶吗?”
秦弦没有理他,站起身想离开。
“一句话都没有就离开吗?我连你那些一夜情的对象都比不上吗?”韩彻关上门,但是没有上锁。本来很敏感的问题被他用这么随便的口气问出来的时候,秦弦受了感染一样也用无所谓的口气说:“多了点感觉。”
“因为我是你第一个男人的缘故吗?”
秦弦猛地回头,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惊恐。僵持了一秒钟后,韩彻伸手抱住他:“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在欺负你。”顿了顿:“谁让你这些日子不乖的?”
“我不是孩子了”秦弦挣扎开:“在用你那哄孩子的手段对我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拧断你的胳膊。”
“于是你在哄新的孩子吗?”韩彻问
“……”突然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秦弦脸色一僵:“我警告你,别对那孩子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哼”韩彻不以为然的说:“知道他父母现在有多迷信我吗?就算我说那孩子去精神病院才治得好,他父母也会相信的。”
秦弦闻言狠狠的给了韩彻一脚。
虽然很痛韩彻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夸张的大叫,叹了口气:“让那小子从你家搬出去。”
“等你脑筋清楚了在和我说话,”秦弦哼道,伸手去推门:“刚才的事就算了,之前的事也是,现在咱们这样都挺好。我知道当初是我太得瑟害得你大学没念完就离开了。但是我看你现在混得还不错,也不至于在为那时候的事计较什么了。那孩子没有病,你愿意治就治。和我没有关系。”
韩彻侧开身体:“不好奇吗?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跟我没关系”秦弦打开门:“你是死是活,我都懒得管!”
走到大厅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大概是因为刚才他直接SE到里面的缘故,那些东西慢慢的流过大腿了。秦弦感觉自己的腿在颤抖,周围的人没有注意他的,秦弦感觉到后面有一道视线紧紧跟着他,但是他没有勇气回头看,赶快离开,这是他现在所有的想法。
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后面有人大声的叫自己的名字,秦弦回头的时候看见兴奋的肖晨向自己跑过来。
“秦弦哥,你怎么来了?”意外的那孩子脸上没有任何愁苦的表情,大概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眼睛还闪闪发亮。
“你……没事吗?”秦弦问,
“没有。”肖晨左右环顾:“咱们走吧。出去聊。”
秦弦走了出去,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手机停机了吗?”秦弦问,脑袋还停留在诊所里。
“吵架的时候被我爸给摔了。”肖晨事不关己的笑笑:“所以我就找不到你的手机号了,本来想去找你的,但是这两天我爸病的厉害。”
“被你气病了吗?”秦弦问
“不,不是那样的病,”肖晨低下头:“是心理病,因为韩医生对他们说明我的情况并不是病之后,就一直在作他们的思想工作,韩医生发现了我爸的暴力倾向,其实有心理疾病的人是他才对。”
“韩医生……”秦弦咬着小嘴唇,心里翻腾着苦涩:“是叫韩彻吗?”
“就是他。”肖晨的样子看上去很健康和开心:“他是这家诊所的所长,很值得信任的人。他告诉我,父亲之所以从小到大对我使用暴力并不是我不够优秀或者别的,而是父亲有轻微的暴力心理。”
秦弦觉得脑袋开始痛了,因为走动,那些遗留在身体里的触感越发的明显起来。韩彻和肖晨的见面是偶然的吗?虽然这么想也许是自作多情但是韩彻真的不是因为自己收留了肖晨才这么做的吗?因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对于肖晨之后又说了什么秦弦基本没有听见。直到肖晨又发出了:“秦弦哥你在听吗?”的疑问,他才慌忙的缓过劲来。
“电话,虽然被摔了,但是我想知道你的号码。”肖晨低着头说。
秦弦笑了一下:“没有那种必要了吧,你父亲肯去治疗,一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样的话他不就能接受你性取向的事情了吗?还是回家去吧,接着去上学,尤扬那边我会打招呼的。”
“不!”闻言肖晨强烈的摇头,又恢复了之前难看的脸色:“我绝不回去上学。”
“即使不上学的话。”秦弦顿了顿:“也可以回家了不是吗?”这么说着的秦弦突然想到韩彻在耳边说过的让肖晨搬出去的话。
“我想住回去。”肖晨坚决的说:“我不想回家!”
“我们的事,你跟医生也说了吗?”无意识说出来的话,把秦弦自己也吓了一跳。
“啊……因为韩医生是相当可靠的人……”肖晨嘟哝道,马上转换了的眼神仿佛在问秦弦为什么会知道。
“是吗……”秦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弦哥……你是在吃醋吗?”突然脸红了的肖晨马上说。
“……怎么可能啊……”秦弦哼道
“是的吧,因为我把我们曾经睡过的事情告诉了别人,”肖晨马上兴奋的说:“但是我没有说我没有成年的事情哦。”
那种事你父母会对他说明的吧,秦弦无力的叹气。
“你知道,虽然韩医生人很帅气又很好,但是我只是出于尊敬的。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肖晨兴奋的搓着手:“再说了,他是直的,不可能的啦……”
直的吗……秦弦讽刺的想,刚刚还把他摁倒穿刺的家伙会对别人说自己的直的吗?
“想住的话就回来住吧。”秦弦看着地上厚重的落叶说:“钥匙还带着身上吗?尤扬那边的工作要继续吗?如果不想干了就要对她好好的说明。”
“还要继续。”因为高兴,肖晨的鼻尖闪闪发亮“我会自己养活自己的!”
真是精神啊,可是我被你害苦了。秦弦现在觉得自己昏过去都有可能,事情变化的太开了吧,刚刚韩彻说了什么,自己这些年是怎么样过的,那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样过的吗!一边想着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一边开车回了酒吧。
晚上唱歌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而被辉哥嘲笑是不是因为住在你那的那个小流浪猫走了的原因。点歌的人又是很多,在看见那首熟悉的歌名之后,秦弦稍微有点犯嘀咕了,在舞台上往下看是黑压压一片的,因为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也坐在这些人里,秦弦稍微有点在意。
尽管提心吊胆但是韩彻却没有在出现,至少是没有在让秦弦发现过。等到两天后,肖晨背着一个大书包搬回来住。韩彻没有阻止,死也不想承认是因为韩彻说了不让肖晨过来住的事情。而和韩彻见面的事情秦弦一个字也没有往外说,包括对尤扬。
尤扬是在那个下午看见韩彻的,因为太过于震惊尤扬差点把手里的客人珍贵的相框扔出去,坐在附近的咖啡馆里,尤扬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几乎认不出你了。”
“假如一下子就认出我的话,就会把那个相框扔到我脸上吧?”想着刚刚情绪激动的尤扬在大街上踹自己的样子,韩彻苦笑的说。
“为什么回来了!”尤扬搅拌着杯子里的液体。
“因为想秦弦。”韩彻简单的回答。
“你不是已经抛弃他了?”
“那时候一是因为我真的很生气他那么做,也是因为我被迫去心理医院治疗。”
那不是和肖晨一样?尤扬这么想着:“心理医院吗?”
“拜那个所赐,我现在是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尤扬的声音大了起来,附近甜蜜着的情侣不满的往这边看。
“是啊。”韩彻推了推眼眶上的镜架。
“你那个死德性能当心理医生?”大概是见到了太久没见的朋友,尤扬的话不自觉的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口气。
“在心理医院我待了很久,多少性格会有所改变。”韩彻淡淡的说,表情没有变。
“那种地方很辛苦吗?”尤扬问
“是个能把人逼疯的地方。”韩彻笑笑:“那时候的心理医院和精神病院差不多。在那里没有被弄疯的确很不容易。”
“已经见过秦弦了吗?”尤扬沉默了一会问
“恩。”
“想重新开始吗?”
“是的!”
尤扬拿起咖啡泼在韩彻脸上。周围的人发出小小的惊叹。服务员急忙拿着面巾纸走过来。
韩彻擦干净脸,拉住转身要离开的尤扬的手:“这么恨我吗?”
“你离开他的时候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不是吗?”尤扬情绪激动的说:“只是一通电话就说分手,他被家里软禁不吃不喝的等你的消息。贾波死了你走了他父母也离婚了,你知道他这几年经历了怎么样的打击吗?好不容易他活过来了,你又说出现就出现,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重新开始,你觉得你配吗!”
在出了咖啡馆的时候,韩彻依然跟在尤扬的后面:“扬扬,你只看得见他痛苦吗?”
尤扬没有说话,韩彻继续说:“那时候我们是孩子,我们根本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我一直让他等,可是他不听他从心里就无法信任我。因为他妈妈去学校里闹,弄的我即使想挽回也不可能了。这些年我也不好过,在那种地方,如果不是想着他我早就疯了。”
尤扬咬着嘴唇:“那现在呢,你们信任彼此了吗?知道你们相爱着,但是你们这么相互折磨有什么好结果啊?你会幸福吗?你能给秦弦幸福吗?”
“幸福啊”韩彻苦笑着:“我早就不奢求幸福了。因为想给他幸福就放弃爱他我根本做不到。我不要幸福,我只要他。”
“反正你已经决定了不是吗?我怎么说都没有用。反正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你们继续折腾,随便吧,反正我也懒得管了,等你们折腾的死了一个的时候,另一个别到我这哭。”尤扬恶毒的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滚动。
“有例外的”韩彻把手搭在尤扬的肩膀上:“扬扬,回来的时候我就想,如果秦弦和你在一起的话,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只有你,扬扬,只有你是例外。无论是对秦弦还是对我来说只有你能拆散我们的。只有你,是我们绝对不能伤害的。”
因为听见这样的话,尤扬克制不住的哭出来。对秦弦对韩彻,那样的感情早就说不清楚是爱情还是友情,彼此都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从上学时,尤扬被韩彻亲吻的秦弦抓住手臂的时候起,就是这样注定的了。
韩彻拥抱着哭泣的尤扬。因为离店里很近,正好被来上班的肖晨看见,肖晨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原来韩哥是尤扬姐姐的神秘男朋友?”肖晨一点也不八卦,但是像尤扬这样的美女一把年纪了还没有护花使者的确很令人好奇。肖晨偷偷的问过秦弦尤扬是不是拉拉而被秦弦拧了耳朵,而小鱼则认为尤扬一定有一个神秘男朋友。
尤扬擦干眼泪,后悔在这小子面前出了丑。告别了他们的韩彻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对尤扬说过的话不是用来哄她的,而是自己真的经过真思熟虑的。如果自己回来的时候秦弦真的和尤扬在一起了呢?虽然秦弦是天生的,但是不是也有自己这样后天被扭转的人吗?秦弦那么喜欢尤扬,很可能把自己扭转回去啊。如果对手是尤扬的话,那自己连一丁点的胜算都没有了。
秋天转眼要过去了,今年并没有像去年冷的那么厉害呢。
韩彻发动车子往会开,北京这几年表面看着变化不大。但是去了认识贾波的那家酒吧才知道。什么都是会改变的,当年贾波的死不止给了秦弦打击,也让那时候尚且年轻的自己明白,得不到完全的爱一定是一场悲剧。这几年空闲的时间自己一直在想,是怎么爱上秦弦的,这么爱秦弦到底值不值得。爱他的什么呢?性格吗?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半点以前的影子。样子吗?被母亲强制送到医院之前接受了无数次和女孩的被动见面让他早就审美疲劳了。不知道啊,不知道爱上他什么了,但是非他不可。爱情,就是这样的觉悟吧。
那个小崽子还在没完没了的拧巴,韩彻露出笑容,没关系,我有一辈子时间陪你耗着。

秦弦唱歌的时候有点心神不定,因为今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去找肖晨吃饭的时候,发现尤扬早就下班走了。肖晨神秘的告诉他,原来韩医生竟然是尤扬传说中的男朋友的时候,秦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韩彻一定是找过尤扬了。抱在一起痛哭这样的事情,虽然肖晨保证是他亲眼看见的,但是那两个人一个是尤扬一个是韩彻,秦弦实在是很难相信。韩彻对尤扬说了吧,自己没有禁得住诱惑和他睡了的事情。虽然被戴上了那样愚蠢的手铐,但是秦弦知道自己也算是从犯。因为那时候脑袋已经混沌成一锅粥了,根本没有办法想东想西的了啊。
真是惨啊,尤扬会怎么想呢。前一天晚上还因为提起韩彻的名字就和尤扬发脾气,结果第二天直接上了韩彻的床。被尤扬讨厌也是活该吧。秦弦火大的唱着,韩彻这个王八蛋在搞什么。不用连尤扬都牵扯进来吧。已经混乱成一片了,干脆自己也离开北京吧,随便找一个什么地方住下,就不用为这些事情烦恼了。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便签。上面写着客人们点的歌。
又是纯真,有没有完啊!
心里抱怨着,嘴角哼起熟悉的旋律。对吧,那时候这样讨厌的歌曲是尤扬选的,那时候也差不多这样的季节,自己像白痴一样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被女孩子们包围在中间。还有那个白痴,疯了一样的跑着八千米……那个时候,都是白痴啊。
一首还没有唱完纸条又塞过来,秦弦不小心唱跑了音,这次换成那首了吗?点歌的人是韩彻吧,即使第一次是巧合的话。这次就太直接了吧,唱那首歌时,妖娆的曲调让听惯秦弦清凉嗓音的客人们发出惊叹。是那时候的歌,大学里的鬼池塘,有萤火虫的那个晚上,互相表白了心意之后,秦弦哼出的充满诱惑的曲调。那一年他十八岁,那一夜他和韩彻正式拥有了彼此。
不断的传纸条,秦弦累的嗓子痛,辉哥上来给他送水的时候小声说:“难得有这么大方的顾客,八成是看上你了,你要是不方便,就先走吧。我顶着。”
秦弦摇摇头,这是工作。等已经把他们在一起那点破事想的差不多了,纸条又传过来了,秦弦火大的想站起来,打开纸条:“洗手间”
有这样的歌名吗?秦弦头疼的想,咬住下嘴唇。王八蛋!
进入洗手间,里面没有什么人,秦弦点上烟的时候,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碰到贾波的那个晚上自己好像是喝多了在这边吐,拜那些歌所赐,以前那些小破事全部被挖掘出来了,那次是在那个格呢?因为无聊开始数格的人被突然打开门里面的手拉进去,秦弦心脏猛烈的跳着,烟也因为吃惊掉在地上。
被紧紧抓住时没有发出惊吼,多少是因为有心理准备吧。韩彻把门关上,嘴唇狠狠的压上来,秦弦摇晃着脑袋躲避,被扣住后脑勺之后,老实了一分钟就赏了那个狠狠蹂躏自己嘴唇的家伙一记拐子。韩彻弓下腰,秦弦这一下子没有一点客气,在窄小的厕所两个高大的男人为了躲开坑叉着腿站着的样子本来就很可笑,更别提一个被打的直不起腰了。
“我就是来告诉你,咱们不可能了。”其实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看见韩彻的脸就这么自然的说出来,秦弦咬着嘴唇,厕所昏暗的灯让秦弦的脸色有点白的不正常。长时间没有得到韩彻回答的秦弦转身去拉门的时候,被从后面抱住。
“再说一遍”韩彻轻轻的咬着秦弦的耳朵:“你为什么来。”
“因为……”说话的时候被强行转过头,重新的吻上了。因为厕所里比起外面格外安静,所以舌头交缠时发出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韩彻的手在抚摸自己,秦弦发出小小的声音。接吻的空挡,韩彻模糊的说:“说谎了吧,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你吧,那为什么还来?”
因为实在是想不到反驳的话,秦弦想干脆推门出去,几乎是同时韩彻熟练的把秦弦的长裤褪下来,已经打开半个门的秦弦赶紧又把门关上,韩彻笑着一只手去插门,一只手抓住垂下来的东西,秦弦要紧嘴唇:“你比以前无耻了很多。”
“没办法。”韩彻推眼镜的动作让秦弦觉得也很猥亵:“谁让你总是不说实话,不无耻点你不会老实的。”
“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不只是你一个而已……”因为身体渐渐的感到了韩彻的存在,秦弦满脸通红的摁住韩彻的手:“你先放手。”
“嘘,随时会有人进来的。”难得要在这样的地方吗?秦弦简直要大喊出来了,韩彻的另一只手得寸进尺的往衣服里面伸,秦弦咬着牙说:“上次你说过要好好谈谈的。”
“是说过。”韩彻温柔的亲吻秦弦的鬓角:“但是结束之后你没有去找过我啊。”
“谁要去找你啊……恩……啊”秦弦声音刚高了一点,韩彻就下手下的重了一些。
“如果我来找你,那么就要先做”韩彻更深的把秦弦往怀里拉:“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解释了,是我错是我不好,弦儿,别再闹别扭了,我真的快被你弄疯了。这五年你怎么过的我一清二楚,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爱你,秦弦我爱你。”
因为被持续告白,秦弦好不容易理出的头绪又乱了,感到后面压着自己的东西也硬起来的时候,秦弦小声的说:“不要再这里。”
“我不会到最后的。”这么说着的时候,旁边的隔断出现了啊呀呀之类的声音,伴随的激烈的喊声旁边的隔板也动起来。
俩人吓了一跳,韩彻扶正眼镜:“看样子充分恩爱的不止是我们两个人呢。”秦弦已经清醒了,急忙提起裤子,虽然这样中断难受的连路都走不了。
“怎么了?”韩彻看着他,笑的很欠扁。
“不要在这里……酒吧里……我有自己的房间……”断断续续的说完,秦弦重新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比较厉害的是隔壁现场直播的门口趴着偷听的人,因为看见秦弦所在的隔断里也有两个人,大家吃惊的瞪大眼睛。
秦弦红的像能滴出血的脸被韩彻轻轻拦在怀里。

等坐上车回家的时候,秦弦心里还有的七上八下的,因为他在韩彻进门的时候把门反锁了,然后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跟辉哥打了声招呼就溜了,十几分钟的路程愣是打了辆车。司机师傅特镇定:“有人缠着你吧?没事,我这一脚油门下去,他指定跟不上!”
韩彻说爱他,秦弦淡淡的叹了口气。真的……他们都变了好多。之前在一起的时候,韩彻虽然油嘴滑舌但是是很认真诚恳的人,现在的韩彻,有一种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的深沉。那是秦弦不熟悉的感觉,因此感到很害怕。爱情什么的他早就不信了,也不能说不信,是敬谢不敏了,因为那实在是太痛苦了。
如果真的听韩彻的话,和他重新开始。恐怕每天都要在担心什么时候被他再次甩掉而担惊受怕吧,分手两次自己遭的罪已经够受的了。在折腾一遍恐怕到时候真要走贾波的老路了。不能答应他,那时候他也说了吧,一起去南方写生的时候,被分手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进行了誓言,那时候有多幸福,后来的伤痛就有多惨。反正最后走不出来的肯定是自己吧。
到家之后还在想的秦弦直接进了卧室,因为觉得实在烦躁而脱衣服睡觉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那里。那里还微微的站立着,被碰触了理所应当的想到了刚才那幕。韩彻的味道和手指,那是自己根本就拒绝不了的。思想里已经坚决的想了分开,但是身体这么简单的就被那家伙勾引。是习惯吧。大学时候偷偷的同居生活已经让自己习惯了韩彻的存在。
手自然的环握住自己,咬着嘴唇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已经长大了的身体强有力的抱着自己,是韩彻啊,因为是韩彻,自己才甘愿在下面的。觉得很委屈,莫名奇妙的委屈,那时候他那么干脆的离开,现在他说了反悔了就要重新开始,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啊?为什么又被他抓住啊?是啊,那时候说过吧,就算他找了老婆有了孩子也会跟着他,如果他当真了呢?如果他真的哪天搂着个女人说,要结婚呢。
身体渐渐有了感觉,带着点委屈因为眼角带着泪水,带着自虐的快感,韩彻,他妈的韩彻,老子到底是欠你什么啊,快到到了的时候,门被推开,秦弦吓得赶紧睁开眼睛的同时灯打开了。
肖晨站在门口,眼睛瞪的比门铃还大。秦弦慌忙的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谁……谁让你进来的!”
肖晨恐怕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秦弦用被子盖住的地方。
“赶紧出去!”因为受到了惊吓,那样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肖晨攥着拳头慢慢的走进:“你在……自己解决吗?”
“……那你看屋子里还有别人吗?”秦弦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时候能反应的这么快。
“还有我……”肖晨坐在床上,忽悠的一下,伴着急促起来的呼吸。秦弦眼睛斜着他:“我对你这个小孩没有那样的想法,赶紧出去睡觉去!”
“之前也做了不是吗?”肖晨伸出手摁在被子上。
秦弦抓住他的手“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多大!”
“这种事……现在……可以不计较了吧!”肖晨放大的脸急速的压下来,被亲吻了的秦弦大脑一片空白,这叫什么事啊,至少让他喘口气啊。推开肖晨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抓住了,秦弦大叫着放手的时候,肖晨略带着伤感的说:“我只是想让你抱抱我,这样都不行吗?”秦弦稍微放松的时候,肖晨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
秦弦在床上站起来,在肖晨解衣服的时候,把裤子穿好:“不行!滚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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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彻推了推门,打开的可能虽然不大但是踹开还是有可能的。要是五年前自己肯定会这么做的。不过现在……韩彻推推眼镜,屋子里很干净,床上的被子也叠的很整齐。秦弦长大了啊,在韩彻的印象中,秦弦是一个生活白痴,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是韩彻在做,因为后来住在了一起,秦弦完全被韩彻捧在了手心里。所以有时候想想,秦弦是个很没有良心的家伙,为什么他就是无法信任自己呢?
躺在他的床上,愉悦的被他的气味包围。能见他真是太好了,这几年被迫做像逼供一样的强迫式交流沟通时,被迫看不堪入目的影片人格都已经被侮辱到无法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的时候,被强迫注射镇定剂的时候。秦弦,那抹带着酒窝的笑容,那清亮的声音,一直在心口激荡。
我已经不想解释什么了,那时候的事情多说了反而让彼此更痛苦。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珍惜你,爱你。因为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部分。
不知道要被关多久的韩彻掏出手机,搬救兵吧,明天早上还要去工作呢,被手机带出来的钥匙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韩彻把家里的钥匙摘下来,放在床头。
尤扬接到韩彻求救电话的时候,很是开心:“哎呀呀,你对他做了什么呢?他很久没有这么幼稚的报复过了。”
韩彻陪着笑:“只是,许久不见的一点见面礼。”
“真是让人好奇的见面礼。”尤扬眼睛转动:“救你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一点点代价。”
等终于门被一个平头的男人打开的时候,韩彻露出礼貌的笑容:“谢谢您,辉哥。”
男人爽朗的笑笑:“听尤扬说我吓一跳,秦弦这小子怎么把你锁这里了?这屋没暖气,夏天住住还成,冬天跟睡天桥底下一样。快出来吧。”
韩彻依然笑着“辉哥,方便请您吃个饭吗?”
辉哥愣了下:“现在吗?”
“现在。”

辉哥是个东北人,说话喝酒都很豪爽。
说辉哥的店,辉哥笑笑:“真的不一样了,我年轻那会,抻这个头的人那就是耍流氓就是该死去的,现在好多了,真的。”
韩彻微笑:“是啊,这次我回来觉得店里很不一样了。”
“你之前来过我的店吗?”
“上大学的时候来过,那是时候厕所还不分男女。”
“呵呵,现在不一样了啊。女客人也增加了人数,不得不照顾她们了。”

“你是秦弦的朋友吧,今天我看你一直在点他的歌,谢谢你照顾我们的生意了。”
“这里也让我找到了我失去很久的东西。”
无关紧要的对话进行着,辉哥是个酒量很不错的人。韩彻喝的时候已经觉得很不对劲了,这的酒度数很高,因为是辉哥找到馆子,酒是东北老板自己酿的,口感虽然很不错,但是被葡萄淹没的气味高的危险,几杯下去,韩彻就觉得度数快赶上酒精了。
“听说了吗?街那边开了个心理诊所。你开的?”辉哥哼哼的问
“对,我开的。只要有我能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说着喝着,时间被忽视,酒精含量也慢慢的超过自己的负荷。
慢慢的两个人眼神都有点飘的时候。
韩彻脸上的一贯微笑变成了很认真的表情。再次把酒倒满后,举起杯子:“辉哥,谢谢你那时候收留秦弦,就为这个我这辈子都听你派遣。”
“呵呵,你叫我一声辉哥,就算是把我当朋友了。”辉哥喝的脸很红,说话也有点大舌头:“我知道你的,你是秦弦那时候那个相好的。为啥那时候你走了,你知道秦弦那段时间跟没有魂了似的。我都想着这孩子恐怕是完了,贾波你认识不?也是我的一个朋友,因为让凯子甩了想不开就上吊了,那时候我想这孩子别也有了这个心思。恩,他真是挺坚强的。挺了过来。”
“那时候,”韩彻喝干了酒,许久没有碰这样的白酒了。在喉咙里的灼热让他觉得很痛快,知道自己大概是喝醉了,却又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那时候他不听我的话,把我俩的事告诉我俩的父母了。他妈简直就是一个一个女疯子……,折腾到学校去,在全校面前对我父母破口大骂,说我强*了她儿子。”
“啥?他妈那么厉害?”
“是啊,我父母也受了打击,我被迫退了学,送到当时的心理诊所,哪他妈的是治心理的啊,简直是把我当神经病治,”因为酒精,韩彻的话多了起来。年少时候的样子满满浮现,他也是有苦衷的,只是不说罢了:“那时候我没办法不和他分手,那时候我们都是孩子,我们根本做不了自己的主。”
“是啊,其实能做自己主的人又有几个呢?”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的酒。两个大男人都变成了话痨。
“你喜欢秦弦吧?那你……你好好对他,他……他是个好孩子,真的,我在这开酒吧这么多年了。我觉得他这孩子真的挺好的。”
“我知道……我……我除了他……我除了他谁都没有过。我……我其实我其实不是,不是……但是我就是喜欢他,我怎么办,我没办法我……我就是喜欢他。”
周围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老板因为是熟人,干脆就把店门一关自己先走了,剩下俩个醉鬼说醉话。
辉哥喝美了开始脱外套:“给……给你看看哥的肌肉。”
韩彻五迷三道的说:“滚你的吧,老子不看。”
之后俩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秦弦穿好衣服坐在客厅里,低着头的肖晨坐在他旁边。秦弦头很痛这是什么情况啊,好吧一开始的确是发生了不该发生了的关系。但是他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我就是想告诉你”秦弦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我是真把你当孩子看。”
“……”肖晨不吱声,低着脑袋的样子看上去脆弱而可怜。
秦弦心软了一下接着说:“因为我对你比较温柔吧,因为你之前碰见的人都认为你这样是错的,只有我肯定了你,而且那时候救了你,你才会产生这种错觉。这个不是爱情。”
肖晨抬起头,眼睛里包含着深深的委屈:“不是!对我温柔的不是只有你,和我做过的也不是只有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一直以为你在等我长大,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秦弦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我也不是会对孩子下手的那种人。你让我就这么等你长大我也做不到。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是你逃避吧!”肖晨吼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什么我岁数小,那你和那些男孩你都确定他们成年了吗?是你喜欢我!你喜欢上我了,所以你才逃避我!”
“我逃避你?”秦弦气的都快笑出来了:“你不要闹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说了我把你当孩子而已。”
“你就是喜欢我,你还不承认。你怕什么啊!”肖晨擦了一把眼泪:“我以前也不敢面对,不敢对你说。但是韩医生说有了喜欢的人就要说出来,不然一辈子都后悔!我不能后悔,我要是不说我肯定比你哥们下场还惨,你在酒吧四处找小男孩的时候,你宁愿自己做都不找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你!”
……我的天啊!秦弦头疼的厉害:“你赶紧去睡觉吧,我觉得你已经疯了。”韩医生……他是那样说的吗?韩彻,你当年是那样做的吗?
“我不管,你说你不喜欢我你喜欢谁!你说啊!”肖晨疯了一样的嘶吼。
“我……”秦弦闭上眼睛:“我喜欢我的初恋。”
“那是谁?是你那个死了的哥们吗?”肖晨一愣口气迟缓起来。
秦弦落寞的笑笑:“不是那个哥们……但是的确已经死了……死了的初恋。”

韩彻去上班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整夜的宿醉让他体力稍微有点不支。酒醒之后想起昨晚上的疯癫只能苦笑,韩彻没有猜错,那酒的纯度已经接近酒精了,因为炮制的时候加了蜂蜜和葡萄所以口味不那么明显罢了,和东北人喝酒才是傻大头。韩彻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多酒,连吐带折腾的,第二天他都没脸见那店的老板了。难堪的事情不止这件而已,想起了尤扬的条件,韩彻心里泛起了复杂的味道。
进到诊所里吩咐前台不要给自己安排病人了,其他两位医生今天都在,自己还是先把混沌的脑子弄醒吧,拿了止痛药准备去办公室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人陪同着走进诊所。
前台小姐微笑着解释今天所长无法出诊的时候,韩彻走了过去。一脸呆滞表情的男人被可能是父母的人夹在中间,韩彻对前台小姐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可以和这个人沟通交流。家人被安排在了会客室。韩彻带着那男人进了粉红色的小屋,男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韩彻倒了牛奶给他:“要牛奶吗?”
男人看了看他没有表示。
韩彻放下牛奶:“你认识我吗?”
男人不说话。
韩彻微笑:“能在见到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于伟。”
男人皱眉,但是还是没有反应。
韩彻转到沙发的另一段,和于伟隔着沙发被,背对着背靠坐在一起:“我刚才看了你的资料,据家里的了解认为你得了重度的抑郁症,症状很明显,不能控制脾气,暴力,有自残现象。”
“那你还敢给我看病,信不信我弄死你!”恐吓的声音带着暴虐的凶残。
韩彻耸耸肩膀:“我不想刺激你,但是恐怕这些现象不是抑郁症而是相思病而已。”
“你在放什么屁!”男人不客气的说。
“对我客气点”韩彻眼镜下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你知道我有多想为贾波报仇,如果你现在不是我的病人,我轻而易举就能把你弄疯!”

“我不是人,我每天都是这么想的,我一闭眼他的笑容就出现了。”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想死但是我不敢,我还有孩子有老婆。我是无耻,我对不起他,所以我用刀切开我的动脉我想看看我是不是有血还在流动。”
“我是杀人犯,我杀了他我该死!”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抱着头痛苦忏悔的男人,韩彻看着他:“那么,你爱着他吗?”
“爱他?”于伟眼神闪着畏惧的光:“我不爱他,我不爱他!他是魔鬼,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过正常的生活……都是他!都是因为他。”
韩彻缓缓的开口:“不爱他,那么你就不会痛苦,他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是因为害怕吗?因为害怕他才这么痛苦?不是吧……那时候你把警棍放到他身体里的时候,你把他打得动弹不了的时候,是因为你害怕他吗?”
“不!他是魔鬼!你也是你也是魔鬼!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打死我!都是魔鬼!都是!”
韩彻交叉着手:“如果我真的是魔鬼,我一定让你死的比现在还痛苦。但是很不幸我是你的医生。”
尽管于伟最后有了暴力倾向,韩彻也没有给他注射镇静剂,虽然他真的很想把眼前的这个人折磨的死掉,但是曾经加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没有人道的心理折磨实在是无法用在他人身上,毕竟自己是心理医生,夹杂太多个人因素的话,对这个人的确不公平,因为于伟在谈话最后的时候把屋子砸了,韩彻不得不给他一拳让他安静点,于伟的父母很苍老的样子,从他们口中,韩彻知道于伟已经同妻子在办离婚了。
“都是因为他做警察,不知道受了什么伤伤了脑子,才会变的这么……他在家谁都打,见东西就砸。那个他以前最疼爱的妮子也不例外,才六岁多一点看见他就哭。”老两口抹着眼泪诉说的时候,韩彻想了很多。父母啊,假如让他们选择是现在这样的儿子好还是是个同性恋的儿子好,也许很难选择吧。他和于伟的交情仅限于和秦弦干仗的那个晚上,他领自己去宾馆抓秦弦。那时候只是觉得是个沉默的老实人,没想到现在变成这样。
都是变了,无论是秦弦是自己还是于伟。年少轻狂的那段日子只停留在了记忆里。
那段并不浪漫的青春,镌刻在心底的疼痛,其实也是甜美的。
飞蛾扑火,魂飞湮灭。
但是这一生那么彻底的爱过,才是没有白过。
建议于伟住院治疗,他父母都马上同意了。看样子,这个突然变的疯癫的儿子没少给家里添麻烦。办理了手续之后,想直接回家的韩彻看见肿着眼睛的肖晨坐在前台等他,叹了口气,因为肖晨不是病人,韩彻决定去旁边的饭店解决他,顺便慰劳一下饥肠辘辘的胃。

“为什么他就是不承认喜欢我呢!”肖晨没有心情吃饭,口气也很恶劣
“大概是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吧。”韩彻淡淡的说,他当然知道于伟口中的他是谁,也是因为这样韩彻虽然不想再继续这样的对话,但是也很想从侧面知道秦弦的想法。
说来可笑,现在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对他百分之百信任甚至还有点崇拜的人,其实是他的情敌。,韩彻并不讨厌一脸稚气的诉说着的肖晨,自然也和他确定肖晨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威胁有关。韩彻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他知道他和秦弦的问题重点在于秦弦。这么多年了,假如秦弦心里已经没有他的话不会像现在这样。回来找秦弦之前,韩彻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时候对尤扬说的话,不是在哄她。假如那个时候他回来的时候,秦弦已经有了这五年来一直陪伴他的情人,尤其是如果那个人是尤扬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在插一脚了。
心里有点小寂寞。除了那次的强迫,他们没有在睡过了。因为知道症结在于秦弦无法信任他,韩彻告诫自己不可以太冲动。分手再牵手,秦弦经历过一次最后还是分手告终,他哥们贾波也经历了,最后闹得命都没有了。因为这个问题,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子还真的有让人嫉妒的地方呢。
可以出入秦弦的房子还一脸的欲求不满,真的想让我捏断你的脖子吗?
脸上保持着一贯笑容的韩彻,不动声色的把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剁碎。
“昨天……”肖晨放低声音:“我看见他自wei了。”
韩彻把优雅的放进嘴里的面条全喷了出来。
“怎么了韩医生……”肖晨不太明白,韩医生是就算是说更直接的话题也不会皱眉的人啊。
“咳咳咳……然咳然后呢?”韩彻瞬间白了脸,这小子,做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插上门吗?
“我……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他。”肖晨低着头。
韩彻努力克制自己已经捏紧了的拳头不砸在肖晨的脸上。
“但是他拒绝我了”虽然说出来很丢脸,但是肖晨不想骗韩彻,因为他有更在意的事情想让韩彻帮他分析。
“拒绝了啊?”当了医生之后就没有在碰过烟了,韩彻招手让服务员帮忙去买烟:“他说了什么吗?”
“我是孩子……还有些别的”肖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我觉得他是口是心非的人,一定是因为他对我有感觉了,以前的那些人,他根本不会问年龄啊什么的。被他拥抱真的很舒服,他很温柔。技巧也不错……”
韩彻拨开脑袋上的黑线:“麻烦你说重点!”
“我想他是喜欢我的。”肖晨突然放大了声音:“你说会不会有人越是珍惜的人越舍不得下手。”
“是吧,”秦弦真的是这样的人,他远远的躲开自己,无论是那时候还是现在。越在意的东西越装作不在乎,这样的人都是不安的,不敢去奢求是经不起失去时候的打击。自己这样出现,对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不想给他压力,所以才没有逼他。仔细想想自己对他的好远远没有分手时对他造成的伤害大,韩彻本身没有秦弦那样敏感的神经,在分手之后除了接受了几乎没有人道的所谓的“心理治疗”后,也没有更多的折磨。挺过来的韩彻开始学习心理,那段噩梦时间让他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不在一味的莽撞,在学会思索之后他不仅仅自己成为了一名心理医生,还说服了本来已经快崩溃的父母,同意他回来找秦弦。
但是秦弦恐怕受到的伤害更大。父母离婚让他自责到不知所措,离开家的时候,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挨饿的事情恐怕都是经常的,去什么地方找工作呢?在哪过夜呢?秦弦那样生活的时候,韩彻并不在他身边,韩彻甩了他。
就是怕在还是孩子的时候被家庭所放弃所以韩彻那时候才不同意秦弦出柜。但是事情往往在最遭的时候发生。
现在,秦弦好不容易稳定了。
韩彻叼着服务员买来的烟,肖晨吃惊的睁大眼睛:“原来韩医生抽烟啊?”
或者,把秦弦交出去才是对的选择?假如……比如跟这个孩子在一起,秦弦不用担心他会不会去结婚,不会焦虑他会不会不爱自己,不用怕自己会不会被抛弃。
因为吸着烟,满嘴里都是苦涩。
“韩医生?”
“我在听……”韩彻没什么兴趣的哼着,放手,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其实放手也不是很难的事情。没有彼此的这些日子里也都捱过来了。
“你知道吗?他有个哥们曾经自杀了。”
“是吗?”要走吗?还以为自己可以不讲理的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到最后还是个懦夫啊,真的是爱惨了秦弦,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分手,也可以吗?终身不见,也可以吧……
“那哥们是为了他的前男友自杀的,那男的是个警察,上次我们看见他……”
肖晨说的话,韩彻没有在听了,因为抽烟变得清醒的头脑在持续抽烟的情况下又变得混沌起来,许久不曾沾染烟气的肺部产生了压迫感,韩彻觉得很难受,他很想让面前这小子闭嘴然后滚蛋。什么心理医生啊……就连自己也控制不了啊。
这么想的时候,肖晨神秘的又放低声音:“他好像暗恋那个哥们。”
韩彻皱眉,这是他很久没有过的表情了,虽然现在脑筋不清楚,但是秦弦暗恋贾波这样的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吧,在说贾波还用得着暗恋吗?只有秦弦一个眼神贾波能兴奋的昏过去吧?
“因为……”肖晨伤感的说:“他说他爱着他的初恋……”
初恋……韩彻感觉到瞬间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拿着烟的手指不能控制的颤抖了,初恋……秦弦的初恋是和自己吧?十八岁的九月,学校闷热的小道上,彼此的一见钟情。虽然已经是这样的年纪,但是竟然有要哭的冲动,这些年来,无论是怎么被那些心理医生折磨还是被父母责骂,或者思念秦弦韩彻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但是现在,从另外的人口中听见秦弦的话,竟然让他快要哭出来了。
原来,自己也是不安的。
说大话,说什么给秦弦幸福所以自己就放弃好了的原因,其实是自己在害怕吧。害怕秦弦已经不爱自己了,不需要自己了。韩彻皱着眉头展开了笑,怎么办?幸福的要晕倒了。无论怎么拧巴,怎么坎坷。他们还是彼此相爱着的。
肖晨看韩彻的模样有点吓人,不由自主的往后扯扯身体:“韩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韩彻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完全复活了:“依我看,你干脆放弃算了。”
“你在说什么啊!”
“这个给你的忠告。他的初恋已经结束那么久他却无法忘记,这样的状态下他是不可能爱上你的!”
“不可能!他的初恋已经死了!”
“要是没死呢?”韩彻心情好的懒得和肖晨计较,放低声音,韩彻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要是他回来了呢?”
“那……那我们已经同居了~!”
“只是住在一起而已吧。”
“但是……但是毕竟做过了!”
“那是在他前男友回来之前吧……”
“那也是有过亲密行为了!”
“他男友和他没有过吗?”韩彻坏心眼的欺负肖晨:“说不定他们更激烈呢……会绑起来,会去其他刺激的地方。或者他们之前已经同居了很久了呢?”
“不!不可能!”肖晨气的眼圈都红了,两只手死命的缠在一起,韩彻开心的给他最后一击:“也许他男友是上面的那个呢!”

秦弦去上班的时候,辉哥冲他笑的很YD。秦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辉哥你的目光太灼热了,我有点承受不住……”
辉哥用力的拍了拍秦弦的肩膀:“我说!熬出头了?”
秦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今天出门忘吃药了吧你!说什么呢?”
“跟哥还不说实话”辉哥呵呵的笑着:“我算你哥吧,也算是看着你过这么多年的。那孩子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跟着他,哥也放心。”
秦弦这才想起昨天把韩彻锁在屋子里的事情,看样子是辉哥把他放出来了,秦弦不能跟辉哥说谎话,但是他和韩彻的关系也的确不是辉哥想的那样。
辉哥放低声音:“哥已经帮你试过了,是个爷们!”
秦弦吓得声音的飘了:“你……你试了他?”
“想什么呢,兔崽子!”辉哥踢他:“我试了他的酒品,和我不相上下,别看平常一副什么都知道的B样,喝了酒之后就是一实在爷们!我挺喜欢他,长得也结实,这俩晚上来招的咱们那些小崽子都发sao发的要命!肯定能制得住你!”
秦弦笑笑:“辉哥……你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我们在一起过但是分了两次手,每一次都撕心裂肺的难受,我实在是承受不了那样的感觉了。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了。真的。”
辉哥端来漂亮的鸡尾酒,上下摇动的时候,颜色变得浑浊起来:“秦弦,因为咱们是天生的,所以很怕别人的背叛,年轻时候疯疯闹闹不算什么,但是在心里谁不希望有个家,有个不是为了干那事的伴。这辈子能摊上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我知道,大波的事让你对爱情挺死心的,但是不能因为害怕就停滞不前啊。人早晚都得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吃不喝饿死自己吧?我知道你俩小时候有过一段,因为这个弄的你家庭也没有了,前程也没有了。你觉得挺窝囊,但是你那个小情人呢?他这些年就好过?他来找你,这么些年还惦记你,这样的男人,说真的挺难的。”
“辉哥……”秦弦喉结上下攒动着:“你不知道,他是直的。他随时能抽身离开我。我已经不想在被他牵着鼻子走了……我……”
“小子,直的和弯的,有什么差别?如果他不爱你了,即便他是弯的,他就不能离开你了吗?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怕回头跟贾波似的,人家有老婆有孩子,你自己离又离不开他,死不死活不活的。”
秦弦不吱声。
辉哥继续说:“哥是过来人,见得人和事也多了。这辈子就这么走下去的也有很多,你现在畏手畏脚的,啥也不敢,等以后他真的离开你了,你不会后悔吗?”
尤扬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不后悔吗?
怎么……怎么可能不后悔啊……
打开自己的屋子,因为被辉哥的话搅得脑袋有点晕,躺在床上的时候看见韩彻留下来的钥匙……秦弦皱眉,白痴!自己连他住哪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用得着?也许是办公室的?或者是……之前家里的吧?
交往初期,伪装做朋友的两个人经常会在对方的家里过夜,这么想的话,韩彻的家离他的那个诊所并不算远,这次回来他住的是那个家吗?他父母回来了吗?那就意味着……他父母默许了他的选择吗?
但是自己恐怕不会有那样的幸运了吧。父亲在离婚之后离开了北京,父亲本身不是北京人,因为在外公手底下做事又娶了母亲才留在了北京,因为自己的关系,本来就被母亲所看不起的父亲更加抬不起头来,对于离婚后自己离开的父亲,秦弦没有太多的抱怨,虽然他扔下了亲生儿子不管。母亲后来再婚了,秦弦见过他一次,她老了很多抱着一个大概是秦弦弟弟或者妹妹的孩子和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一起坐在车里,秦弦正准备去酒吧,那个晚上他第一次带着别人去了旅馆。
其实内心里有点怨韩彻吧。怨的更深一层是很爱他吧。
直到去唱歌之前,秦弦都一直拿着那串钥匙躺在床上发呆。

唱歌的时候,秦弦知道韩彻又来了,因为他自来熟的和辉哥坐在了一起,点歌的卡片被他用来写满了肉麻的话,秦弦来一张扔一张,差点把别的客人点的歌一起扔掉。
韩彻在看着他,只是因为这样,唱歌的时候竟然有点在意声音和曲调。因为肖晨被禁止出入酒吧,最近看好秦弦的人又多了起来,韩彻在底下看他们对秦弦打情骂俏,不甚在意的样子,酒吧因为有灯,即使是在台子上也看的很清楚,秦弦看见他反射着五颜六色光的镜片,垂下眼睛。
中间另一名歌手换班的时候,秦弦走到吧台边上,接过韩彻递过来的酒,秦弦不客气的喝掉一半。
韩彻慢慢的转动手里的酒杯:“今天还去你的小屋吗?”
酒吧里吵闹的厉害,但是秦弦还是听见了他的戏谑,涨红脸的时候,他感觉到韩彻的抚摸,从后背开始划过腰间,停留了几秒后接着下滑,秦弦转开脑袋,韩彻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把脑袋靠着秦弦的肩膀上,秦弦想推开他,韩彻温柔的诱哄:“我不往下做了,我发誓。让我抱抱你。”
因为音乐很柔和,因为灯光很暗,因为韩彻的声音很熟悉,秦弦没有在挣扎了,耳朵边响起了韩彻的声音,他在唱歌,模模糊糊的曲调不是很清楚,但是让人很安心,非常的安心。
拜这些原因所赐,被吻上的时候也很配合。
灯光照过来的时候,秦弦推开他,因为是很浅的吻,分开的时候几乎没有痕迹,望着转身跑开的秦弦,韩彻微笑的舔了上嘴唇。
时钟敲到了十一点,晚上的猎艳基本已经开始了,秦弦坐在上面无聊的哼唱,看见在吧台上被无数人搭讪的韩彻,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那家伙一如既往的受欢迎啊。学生时代的韩彻是那届的学生会长,走到哪都能看见惊艳的目光,尤其是后来他和蒲莹分手之后,粉红色信笺堆满了他的办公室。如果韩彻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人,也许自己的不安会少一些吧。
分开的日子里,一定也没有闲着吧……这么想着的秦弦瞥了一眼被包围的韩彻,火大的回去换衣服下班。
推开门的时候,意外的看见,韩彻已经坐在床边上了,想脚底抹油又觉得未免太丢人了,韩彻已经站起来了:“还要抱着门多久?恩?”
“你跑这干嘛来了?”没有松开抱着门的手,以便随时转身逃走。
“不是约好要在小屋来一次吗?”韩彻笑的很开心:“所以我就来了。”
“你他妈的开什么玩笑!”和国骂一起飙出的还有脸的瞬间爆红,转身想走的时候,韩彻已经扶住了门框:“又要把我扔下自己回去解决吗?”
因为被这句话吓到而发了一个呆,韩彻已经迅速把他拽了进来。门砰的撞上。
“你在说什么!”虽然被韩彻抱住还是不停的拧巴,韩彻咬住他的耳朵,轻轻的用牙摩擦:“别闹了,好孩子。我不会放手了,我绝对不会放手了。”
因为被耳朵旁边弄的痒痒的,秦弦有点腿软,熟悉的萎靡感冲了上来,被韩彻强有力的拥抱着,秦弦迷迷糊糊的想,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又不是大姑娘,害羞个什么劲啊。
持续着热情的深吻,被放倒在床上的时候,秦弦还惦记着如果不按时回去的话,肖晨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但是长裤被拔下来的时候就彻底沦陷了,屋子里有点冷,赤裸的皮肤泛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因为寒冷就更渴望对方的体温,韩彻的吻有刚刚的鸡尾酒的味道,被充分抚摸的身体对韩彻撒娇一样变得放松,因为酒精的原因,秦弦也像男人伸出手去,彼此抚摸着对方,空气中带了缠绵的味道。被韩彻含住的时候,秦弦咬着自己的手指,变换了位置也含住了他的。韩彻有点吃惊,无论是自己还是秦弦,这些都是在学生时代不曾有过的。这样温和的取悦对方,甚至霸道的攻陷对方。彼此的气味更浓的渗透交融了。快感从脑顶迸出,韩彻转战后面的时候,秦弦掐他的手臂,往床头柜指,因为那里有必需品,韩彻的心情稍微有点受影响。接下来的动作也带有了惩罚的味道,尽管那是在分手之后的事情,韩彻还是不能克制的嫉妒,感觉到韩彻的暴虐,秦弦带着受虐的畏惧和淡淡的期待,迎接属于两个人的高*。因为屁股被扇的通红,甜美的呻吟声带了些许痛哼。小小的几乎算是情趣的惩罚丝毫没有打扰现在的心情。被韩彻进入后被抱着摇晃的时候,秦弦流露出满足的声音。
事后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秦弦靠在韩彻怀里浅浅的喘气,韩彻温柔的吻他的头发,体温恢复了,室内里飘着充分爱过的气味,韩彻愉悦的闭上眼睛。
“钥匙……”恢复声音之后,秦弦小声的说。
“那个是给你的。”韩彻的声音也带着慵懒,没有带眼镜的脸,看上去更加熟悉也更危险。
“不要”被看的心慌意乱,干脆想转过身的秦弦发现自己被韩彻固定在怀里已经动弹不了了。
“是家里的钥匙。”韩彻伸手抚摸在怀里乱钻想逃走的秦弦的脸,样子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更加成熟更加有男人的味道了,大概是这两天被折腾的够呛吧,忘记被刮胡子露出了青涩的脑袋,摸上去扎扎的,那是学生时代绝对不会有的事情。那时候秦弦好像没有现在这么爱长胡子,一周不刮都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韩彻手上还带有腥涩的味道,秦弦躲闪开:“不要!你不拿走我就随便给谁,刚才围着你的随便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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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彻笑了,胸肌也跟着上下隆动:“那是我们俩的家,外人去也没关系吗?”
“他们……没回来吗?”秦弦低下头把脑袋埋在韩彻的怀里,闷声的问。
“只有我回来了而已。”
“他们让你回来?”
“恩,我对他们说了,我要回来找你,他们同意了。”
秦弦睁大眼睛,同意了是什么意思。他们认同了自己儿子是GAY的事吗?默许了他回来找自己,难道是不反对他们在一起吗?
“我没有骗你吧”韩彻微笑着闭上眼睛:“我终于让他们认同我们了。但是对不起,叔叔阿姨这边……”
“和你没有关系吧”秦弦轻轻叹气:“是我自己作死。而且我爸妈感情也不如你父母好,分开了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被韩彻抱住,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原来我这么重要,他们的婚姻能不能继续下去原来取决于我。”
“那不是你能决定的”韩彻温和的说:“你不需要自责的,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作为子女我们只能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人的一生,一多半为了自己,剩下的一半为了伴侣一半为了父母子女。我们不是他们生命的全部。离婚的家庭多了去了,你出柜的事情为他们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而已,说白了就是为他们分手找了一个好借口。与你无关的,你不用自责。”
“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冲动就好了”闭上眼睛,原来说出来一点都不难,早就后悔了,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如果当初听韩彻的话,等到他们都长大在找合适的时间说,也许就不会遭这么多的罪了。
“弦儿”韩彻轻吻他:“你没有错,我有时候顾虑的太多了,说好听是冷静说难听就是懦弱,我总是瞻前顾后怕这个怕那个,如果不是你那时候说了出来,没准我们一辈子都要活在见不得光的关系下。那样的关系不会长久的。是你拯救了我们的爱情。的确,这些年我们过得很惨,但是我们有了更长的时间思索。相爱本来就是一件无法理清的事情。我们认了相爱,就要为我们能相守而付出。”
“哼,说的很了不起的样子啊,真不愧是当心理医生的。”因为红着脸所以无法把脸从他胸前抬起来的秦弦嘟哝:“说说你这几年怎么过的吧,我有点想知道了。”
说分手一半是被强迫一半是气话,因为你母亲的原因我被学校开除,被父母当成变态送到了当时的心理诊所。那时候心理医生刚刚流行,那个地方的医生其实就是从精神病院调过来的……不许笑……那时候……简直是地狱啊。
被电击了吗?
闭嘴,比电击更痛苦,被关在屋子里,强迫看色*电影。
还有这样的好事?
……是和一群精神病一起看!
还有被注射镇定剂,在清楚知道那种东西如果过量就会没命的情况下,被迫谈话,无论是困到要死还是饿到要吐的时候,被迫吃不知道是什么药的药,如果不吃就会被绑住强迫灌下。
……
那时候一直想,我要活下去,因为你在外面,你在等着我。为了出去只有赌,听话吃那些药配合那群疯子做治疗,如果在途中我因为吃那些药成了白痴或者死掉了我就只能认命。
……
在里面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出去,一个是找到你另一个就是一定要好好学习心理,开一间自己的诊所。不要再折磨那些只是心理不健康的人了。为了减淡药剂,除了吃完会偷偷去呕吐以外,还要大量的喝水,有时候喝的自己一低头都能吐出水来,但是只能那么做,我必须要活着出去,清醒着出去。
……
为什么不说话了呢?在同情我吗?
没有
说谎了吧。傻瓜,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了……那现在呢?以后呢?秦弦这么想着,昏昏沉沉的在韩彻怀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手机响了,因为持续响个没完,韩彻只好皱着眉头爬下床从秦弦的裤子口袋里翻手机,看了电话的显示,韩彻推了一下秦弦:“是你家的那只小流浪猫。”
秦弦接通了电话,因为脑袋没有完全醒过来,对那边气急败坏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肖晨哼道:“难道是在谁的床上的时候”大脑才恢复了工作。
韩彻打开了床头灯,靠在秦弦的肩膀上听他说话。
在和肖晨的谈话中,秦弦大脑慢慢清晰起来,推开韩彻,秦弦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太冲动了,大概是听了很多有感触的话,让自己也变得磨叽起来。说不会和韩彻继续下去的自己又一次和韩彻发生了关系,和上次的半强迫不同,这次自己完全是主动的。
因为想着两个人的状况苦恼,电话对面肖晨的态度还很生硬,秦弦发脾气的吼了一句:“你管的着吗,睡你的觉吧!”就挂了电话。
下床去捡裤子的时候,韩彻用手只着下巴看他:“你要惯他惯到什么时候?”
“这和你无关吧!”秦弦哼道,身体里残留的感觉也清醒了,散发着甜美的慵懒麻痛。
“干脆对那小子说了吧?”韩彻躺平身体:“然后你搬到我那去住。”
“你好像搞错什么了。”秦弦系好最后一个扣,冷冷的回头:“你不是说想在小屋来一次吗?现在我们两清了,你可以不用纠缠我了吧!”
“在撒娇吗?”韩彻没有动怒,怎么看心情都不错的样子:“别太惯着那小子了,适当的打击对他的成长有好处,就像咱俩一样。”
“让他变得和你一样神经吗?”秦弦去拉门:“别无视我说的话,我说过了我们不会继续了。”
“把嘴角上我的东西擦掉。”韩彻慵懒的说。
砰!!!
望着因为被甩上而颤悠了很久的小门,韩彻开心的笑了。因为屋子里很冷,韩彻裹紧了被子,刚刚里面还有秦弦的味道,所以有着不可思议的灼热感。
炸毛了啊……下次见面估计会被修理的很惨。挽回这小崽子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虽然过程很是有趣……

秦弦的脸红得有点像发烧。因为已经是后半夜了,车着实不好打,好容易有一爬黑活的还趁火打劫,秦弦懒得和他计较,拉开门上了车,虽然知道自己嘴边绝对没有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还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白痴!心里暗想着,车里也不很暖和。秦弦靠在后座背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从小屋逃走,不仅仅是因为肖晨得瑟,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韩彻。虽然知道他这些年也真的如辉哥说的那样不是很好过。但是自己真的无法信任他。
早就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了。
以前是因为觉得他是懦夫,觉得他抛弃了自己很可恶,但是现在懦弱的变成了自己,每次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一看见他就完,就现在这种形势,早晚还得栽他手里。
什么啊,真是差劲。他以为自己是因为这些年遭的罪才无法原谅他吗?其实这么多年了,那时候糟的罪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自己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更何况根本怪不到韩彻头上,那是自己作死作的,韩彻这些年……秦弦睁开眼睛……他也不好过,不然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印象中他那时候是个很阳光的人啊,高大帅气,油嘴滑舌却很认真仗义。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上他吧。那现在呢?现在的韩彻既熟悉又陌生,明明还是那个人那张脸,却不是一眼就能看透的单纯,那双已经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不在是那时候的神采飞扬而是现在的深沉老练。
其实自己也变了很多吧,这几年下来,自己也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练就了厚脸皮和三寸不烂之舌。青春期时候的那些自卑和少言寡语完全没有了,人果然都是会变化的啊。成长,犹如蝉虫的羽化,原本的保护层脱离肉体,要经过怎么锥心刺骨的疼痛,那段不浪漫的青春剥离了他们的皮肤,在血肉模糊中适应社会适应分手,挣扎着活过来,大概因为心里那一点点执着吧
韩彻最先完成了羽化,他拥有了更坚硬的外壳。昨夜缠绵的时候,韩彻在他耳边说:长不大,就没有坚实的手臂……可以保护你。
不仅仅只是句情话吧。
韩彻现在越是这样,秦弦越是无法正视。分一次手跟死过一次差不多,绝对不想再有那样的记忆了。辉哥也说,问题不在于自己是否还怪韩彻或者在意韩彻是直的来的,而是自己太懦弱了。比如年少时候的交往,那时候明明自己提出来以分手为前提。但是到最后还不是痛苦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想自己其实也很不讲道理,虽然两次分手惨的都是自己,但是两次其实都是自己挑唆的。
也许……秦弦咬嘴唇……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自己在向韩彻求救吧。那两次也许只是自己无意识的试探他,想让韩彻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离开自己,但是正如韩彻说的那时候他们还是孩子,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想的太全面。自己的任性没有被韩彻察觉吧。
想想韩彻也很倒霉,自从遇见了自己就没有什么好事。本来以他的那些个资历啊成绩啊身份啊,混上个政府机构不是问题吧,虽然现在的工作也还算不错吧,但是提到心理医生,多少让人觉得有点变态啊。
现在的韩彻……真的可以值得信赖值得依靠了吗?
要不就认了?

到家的时候,屋里黑咕隆咚的没人,秦弦琢磨了一下,那傻小子不会去酒吧找自己去了吧?去酒吧到无所谓,但是小屋里,韩彻还在那的吧,虽然根本挨不上但是还有一种被抓包的窘迫感。什么事啊这是,拨了肖晨的电话,通了很久之后,那边传来慵懒的:“喂”秦弦一愣,因为接的是韩彻:“交给我吧,你睡觉去吧。”就挂掉了。
什么人啊!秦弦当下就火了,折腾人玩呢么这不是,韩彻现在那死样挺变态的,不会把肖晨怎么样吧?应该不会吧,要弄他早就在他去韩彻那看病的时候就弄了,但是那时候韩彻真的知道肖晨喜欢自己的事情吗?
说真话秦弦一点都不想去掺和他俩的事,但是毕竟是为了自己吧,这样的微妙关系该怎么样通通了断呢?真是想不到年纪一把了却开始为了恋爱苦恼。
什么啊,突然出现的那么执着自己的半大小子,这边还没有搞定,韩彻就轰轰烈烈的回来了,自己一边发誓绝对不会在和他有瓜葛一边和他睡了两次。现在俩个疯子就要在小屋里见面了……不对……应该是已经见面了,没准已经大打出手了呢,就肖晨那两下子怎么可能是韩彻的个,秦弦是和韩彻干架干打的,韩彻的体格是大学四年跑步跑出来的。光看胸肌就知道肖晨那小鸡子样怎么和虎背熊腰的……擦!想他妈什么呢……秦弦想自己八成是在做梦中,明天一醒就会有可爱的小孩子在自己怀里说早安。
一定是这样的……为了逃避现实,秦弦铺开被子准备睡觉。
挂上秦弦的电话,韩彻看见肖晨的手机画面是秦弦的笑脸,一边已经半昏厥的肖晨一把抢过手机:“别碰我的东西!”
韩彻无所谓的耸耸肩:“你爱拍就拍吧……反正他人都是我的。”

刚刚还在酣睡中的韩彻突然被砰的踹门声惊醒,冲过来的肖晨对着床上的人就是一拳,韩彻自小就是打架打惯了的主,这些年虽然披上了白衣黑天使的皮,骨子里那点本事还是有的,肖晨根本就不是对手,被几下摆平了躺在地上。
韩彻打开了灯,肖晨抬起头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韩彻迈过他去套裤子,肖晨几乎犹豫的开口:“韩……韩大夫?”
“不是说不让你出入酒吧了吗?”韩彻口气平常的继续把外衣穿好。
“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难道是因为你听我说秦弦的事情对他好奇了,特意来看看他的吗?”
韩彻没有说话,心想看看他用脱得一丝不挂吗?
“难道!”肖晨挣扎的站起来“你和他那个了吗?”
“对”韩彻坐在床边,伸手接住肖晨瞬间蹦起打过来的拳头。
“你明明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还这么做吗!原来你也是同性恋吗?我说你一套套的!”肖晨疯狂的喊:“就算是韩医生我也不能原谅你!”
“他对我更重要”韩彻推开攥在手里的拳头,把眼镜带好:“因为我就是他的初恋情人。”

等秦弦赶到的时候,韩彻坐在床上,肖晨摊在地上,一地的啤酒罐子。韩彻眯着眼睛看着肖晨:“放弃吧。”
醉醺醺的肖晨摇头:“我不”
“放弃吧”
“我不要!”
秦弦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
“我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倒霉的人”喝醉了的肖晨哭着说:“什么他妈倒霉事都让我赶上了,从小被那个老家伙打打的我缺少父爱,就喜欢那种会照顾人的男人,好不容易遇到了秦弦,完了还让你抢走了。”
“本来就是我的吧。”韩彻插嘴
“滚吧你,什么都是你的。你凭什么那么命好啊,把他甩了他心里还想着你,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自己的情人。”
“你多少成熟点吧。”
“我不成熟,我是不成熟,但是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的!”
“我十八岁就认识他了”
“我十七岁就认识了!!”
屋里的争吵几乎可以用幼稚来形容了,秦弦用手扶着脑袋,还是消失不见比较好。
肖晨这么幼稚可以理解,但是很久没见这样的韩彻了,也许大概他在吃醋吧。以前交往的时候,韩彻几乎没有吃过自己的醋,倒是自己因为他和蒲莹那点小破事整天不爽。这么想韩彻还是有的可爱的,秦弦笑着摇摇头。看样子这两个人还真是有些相同的地方呢。
“你对他是依赖。”韩彻说:“只是因为他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出现,让你有一种爱情的错觉,我不是看不起你的爱情,只不过你的爱情还没有成熟。”
“说的那么了不起,难道你的就成熟?你不是也是在十八岁的时候遇见他的吗?”
“当年是不成熟,因为那时候我们太小,我们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所以那时候的相爱充满了艰难,磕磕绊绊的,恐怕是最不浪漫的青春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在两次分手的状态下思考,我们是不是彼此必须的。这几年我们过的都很惨,但是都坚强的挺过来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的了。更何况他爱我。”韩彻看着面如死灰的肖晨,很人道的没有说这件事还是托你的口告诉我的呢。。
“哼,如果他的初恋回来了,”肖晨消沉的说:“我肯定没有机会了。我以为他的初恋死了,谁知道就在他身边,你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吗?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吗?把我当孙子耍吗?”
“我也是刚回北京,回北京找他,治疗你真的是意外。”韩彻微笑:“肖晨,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不能理智的分析,秦弦把你当孩子对待,我也一样。只是怕你走弯路而已。”
“甭拿好听的哄我了,反正就是想跟我炫耀呗,你赢了。”肖晨蹭过去把脑袋放在床上:“赢了就赢了呗,你赢的了一时你赢得了一辈子吗?哼!”声音变的微小起来:“我只是喜欢他不行吗?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喜欢不可以吗?我早晚让你们看看,我是认真的喜欢的。”
“啊啊加油吧”韩彻微笑
“哼!到时候你别哭着不肯松手!”
“也许会吧……”

秦弦靠在门口轻轻的叹了口气,韩彻听见了动静,把喝醉了的肖晨搬到床上就走了出来,秦弦想走的时候韩彻已经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臂了。
空气中流动着微妙的尴尬,皮肤接触的地方熨开热度。
“真是个孩子啊。”秦弦微微苦笑。
“可是是真的爱你的孩子啊”韩彻说。
“你刚刚不是说那不过是一种错觉罢了?”
“我骗他的”韩彻微笑:“人脆弱的时候很听劝的,我说多了他就会信以为真、”
“你真的越来越变态了。”
“在夸我吗?但是是指在床上还是刚才呢?”
秦弦伸出的拳头被韩彻握着亲吻,昏暗灯光下的笑容带着催情的味道,秦弦狠狠的瞪着那个含笑看着自己的家伙,然后两颗脑袋慢慢的挨近了。

清晨的时候,韩彻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都韩彻的脸上露出为难的颜色,坐在胡同里的早餐摊旁边,秦弦白愣了他一眼:“是不是哪个姑娘催你结婚啊?”
韩彻挂了电话:“姑娘是姑娘……但是”这几天忙着往回拐秦弦,早把尤扬交给的任务给忘了,也不是说真忘了,而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候说,看着秦弦一脸不在乎的稀里呼噜的喝豆腐脑,韩彻清了清嗓子:
“弦……扬扬让我告诉你……”韩彻犹豫了下:“她有男朋友了!”
秦弦尖叫的声音,让早点摊的人以为他吃出了一只耗子,所以人都看向他。韩彻赶紧从桌子底下踹他。秦弦已经半疯癫了,一把抓住韩彻的胳膊,一脸的愤世嫉俗:“你在说一遍我听听你说什么!”
韩彻苦笑着安抚他:“你先冷静点。”
秦弦松开韩彻的时候,差点坐在地上。
尤扬有男朋友这样的事情让他真的有一种天塌下来的错觉。尤扬……那是尤扬。秦弦知道是自己自私,尤扬也有自己的生活。但是心里真的有点不好受,原因其实很丢脸,他根本就离不开尤扬,对尤扬,是爱是依赖是信任,尤扬早就是他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心里堵得慌。
“你……怎么知道的?”秦弦问。
“她让我转告你……”
“她会结婚吗?”
“以后……大概会的吧。”
持续的沉默,秦弦的表情很无助,韩彻试探的开口:“刚才扬扬打电话,说已经和男朋友说好了,约我们见面……就今天。”
“见面?”秦弦用勺子搅拌已经杵的稀烂的老豆腐:“怎么见?要和她男朋友怎么说?说咱们是什么关系!”
“弦儿”韩彻轻轻的打断他
“为什么要和我们俩见面,她怎么知道咱们现在在一起,你对她说的吗?你对她说了什么吗?所以她才找男朋友吗?”秦弦知道自己有点混不吝但是心里堵得实在难受。
“扬扬为你为我们已经付出够多的了吧。”韩彻有点残忍的说:“还不放她自由吗?”
因为说的心里最敏感的地方,秦弦竟然有了要哭的冲动。尤扬对秦弦来说也许真的是无可替代的。他最无助的时候,是尤扬帮助他认识自我正视自我,他被自己抛弃的时候,是尤扬安慰他帮助他。这么多年了,尤扬是他内心深处唯一安全的港湾。韩彻想起来他们年少时候的对话,秦弦说了他喜欢尤扬,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我们去见她男朋友吧”韩彻看着已经说不出一句话的秦弦:“扬扬让我转告你,一定也是因为无法对你直接说明吧,秦弦,你的心里有尤扬的地方,甚至说属于尤扬的地方多过了属于我的,我也绝没有一句怨言,尤扬值得你这么爱她也值得我谢她。”
这些年,秦弦孤单着的时候,尤扬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韩彻无法深究里面的种种,但是绝对是不亚于爱情的浓烈情感。尤扬在陪秦弦等自己,或者说在陪秦弦等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从点来说,女性是伟大的,这样的无私,是任何男人也做不到的。
“扬扬……”秦弦喃喃自语
“去吧,扬扬一定希望我们能看她挑中的人,就像当初你让她看我一样。”

尤扬讨厌快餐讨厌西餐,所以伴随着喧杂的干杯声中,秦弦两口子进了老城一锅羊蝎子涮肉馆。因为顾忌尤扬的男朋友,去之前说好要假装是朋友关系,两个人进包间之后,尤扬在角落里冲他们招手。
旁边的男孩子也客气的站起来,很帅气的样子。
秦弦虽然克制在克制但是脸很臭的样子,韩彻在眼镜下的眼睛不着痕迹的把男孩扫了个遍,心里觉得还是不错的,男孩犹如见对方父母一样稍微有点紧张的挤出微笑。
“这我男朋友,这是我哥们和他爷们也是我哥们。”
因为尤扬的介绍,秦弦惊讶的眼睛睁的死大,一边装模作样的韩彻也一愣。倒是男朋友很淡定:“常听扬扬说你们,你们好你们好!”
这下轮到他俩紧张了,韩彻说你好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秦弦根本连看都不敢看人家了。
尤扬啃着羊蝎子:“我男朋友怎么样?”
韩彻说挺好挺好,秦弦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刺准备在这男人身上挑结果这会实在是无法说明:不错不错。
尤扬接着说:“是我的腐友来着……”
秦弦差点坐地上……
原来刚才不是自己听错了……腐友……那是什么样的一种人,原来以为所谓的腐……或者说所谓的耽美情节什么的只有女孩子才有,难道男人也可以这样吗?那不就是GAY了吗??难道是和自己一样完全依赖尤扬的人吗?
感到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憎恶起来,小帅哥也眼光一转,这就是被扬扬天天挂着嘴边的那个老谁家小谁?很普通么~~死GAY,为了你让我等了这么多年,看你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哈哈哈哈,老子赢了,扬扬最后还是属于我的,发小你了不起啊。告诉你,为了她我连耽美都接受了,生生让自己腐起来就是为了她问我什么的时候不至于没话说,容易么我!跟我斗!哼!
小帅哥露骨爱恋的看着尤扬的样子让秦弦很不爽。
小帅哥孩看向秦弦的目光也不怎么友善,两人目光撞在一处,离开虚伪的咧着嘴笑:“幸会幸会。不错不错。”
秦弦一招手:“服务员来两瓶小二。”
大男孩皮笑肉不笑:“我怎么也得陪哥们喝,服务员来四个小二。”
秦弦一撮牙:“六瓶。”韩彻皱眉拽他他不理。
小帅哥一跺脚:“八瓶!”
尤扬一拍桌子:“找死呢都!”俩人全老实了。
服务员为难的看着,小心翼翼的问:“那……还要么?”
尤扬放下羊蝎子:“八个小二再加四瓶啤酒。”

“我就是尤扬的发小,这么多年的哥们了。真的觉得你俩挺配的,合适。”
“是,老听扬扬说来着,你特仗义特照顾她。有你这样的朋友她真挺幸运的。”
这是俩瓶时候的对话

“我俩认识多少年了,熟的跟一个人似的。”
“我俩虽然没好多长时间,但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这是三瓶时候的对话

“你长得还凑合能看,就是稍微胖了点啊,男人嘛,得有肌肉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你长得也不赖啊,就是个子不算高,男人嘛,个子高才能让女人有安全感”
这是四瓶时候的对话

“尤……尤扬是我这辈子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你成吗你。我告诉你……你……你丫要是对不起她的……”秦弦抱着酒瓶,心里的委屈一阵阵的涌上来,用勉强伸直的手指指着小帅哥:“我告诉你,扬扬……扬扬我最重要的人……你要……要”
小帅哥显然也不胜酒力:“你……你……你……滚…蛋…这么多年……我喜欢她这么多年……就他妈因为你……就……因为你,她不肯。”
“哈哈哈”秦弦笑着哭了出来:“我对不起她……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尤扬……但是……但是我不能……不能害她……我不能……”
眼泪一旦留下就不能控制,尤扬,那个走进自己生命中的天使。幼年时候梳着高高羊角辫的洋娃娃,在自己最孤独最无助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人,现在想想,每次受到伤害的时候,无论是谁给的伤害,陪在自己身边的总是尤扬,如果可以永远这样该多好,尤扬,要属于别人了吗?
那甜美的笑容,在自己孤独的这些日子里,他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尤扬,但是总是自欺欺人的自私的藏在尤扬给予的包容和温柔里,这样的自己是多么无耻,明明知道自己在拖累尤扬却不肯放她自由,韩彻回来还是有好处的,是他帮忙解放了尤扬,如果尤扬是属于自己的该有多好。
哭着的时候,因为醉酒简直想要歇斯底里的喊叫,多少能明白为什么肖晨对自己抱着一种坚持的信念,在最需要时候遇见的人真的是很难从心里面放开。
扬扬,你要好好的。这辈子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永远是,你的位置没有人能替代,是我自私,我无法回应你的爱,但是这辈子我都会守护着你。
两个喝醉的人,述说着自己的不幸。小帅哥看样子已经憋了很久了,心里那点犹豫全喷出来了:“我那么……那么……喜欢她,为了她……我……我……我腐……差……差点变了性向……但是我还是喜欢她……”
“我也是……我也最喜欢她……”
呜呜的哭着的两个人,简直丢人到极点。尤扬看着两个人轻轻的咬住嘴唇。站到窗户旁边,外面的阳光很舒服,尤扬轻轻的闭上眼睛。
本来没有这么伤感的,和秦弦早就不是那样的暧昧了,但是为什么还有舍不得的感觉呢?早就不是爱情了,应该是更深刻的牵绊吧。秦弦要等她就陪秦弦等,现在秦弦终于不在需要她了吗?因为屋里喝醉了哭泣的秦弦刺激到了自己的神经,尤扬也有点难受。虽然可笑,又不是见不到了,但是还是在心底有一点点舍不得的。
韩彻站在她旁边:“扬扬,谢谢你”
尤扬摇头:“大彻,这么多年了。我们早就用不到说这个字了。说真的我觉得挺轻松的现在。我可以放心的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秦弦就交给你了……”
韩彻微笑:“扬扬,无论是秦弦还是我,我们都是你的。如果没有你没有辉哥,秦弦那时候不会挺过来,那么我唯一的支柱就没有了。扬扬,我真的很庆幸,庆幸在我俩的生命中出现了你。”
“别说的那么伟大”尤扬抬高手拧韩彻的脸:“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俩散不了。这五年来,秦弦变得越来越像你,你有发觉吗?他现在的油嘴滑舌现在的圆滑处世,和你那时候一模一样,在他的心里你一直都不曾离开过。我知道他现在还躲着你,但是你一定要明白,他不是在责怪你也不是在闹脾气,而是他在害怕。对于你们俩我大概有点偏心,但是大彻你更坚强啊,你要好好的保护他爱他。”
“我知道”韩彻任她捏鼓:“这些年想想,当年还只是孩子,他用最笨拙的方法试探我,我用最笨拙的方式回应他,所以才会磕磕绊绊。他那时候太不安了,而我也太谨慎了。说到底,我们遇见的太早,在我们还没有成熟的时候,两个人相撞,特别是我们还不是普通的爱情,难免会把对方撞得头破血流。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被强迫分开也有好处,让我们能更冷静的思考。那时候留下的牵绊很深,让我们能在分别之后依靠着回忆重新开始。这次,扬扬我跟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在出状况了。”
“大彻啊”尤扬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呀,绝对是伪装成腹黑的忠犬啊……”
“那是什么?”韩彻苦着脸:“意思是我其实是狗吗?”
“是在夸奖你啦”
“扬扬啊……你成长点吧……不要再迷恋那些奇怪的东西了。”韩彻叹气
“奇怪的东西……你说你们吗?”尤扬恢复了常态:“知道为什么他对你们的关系毫不奇怪么?”
“因为……是……是什么腐友来着?”韩彻继续苦着脸:“我说你别让人家给骗了,回头是个双刀。”
“死去!”尤扬哼了一声:“我掰了三年他都没掰弯,必须不是啊。”
“对你男朋友都下死手吗?”韩彻惊恐的问。
“那时候不是男朋友啊”尤扬撅嘴:“本来我和几个姐们看他资质不错,想掰弯他试试的……但是谁知道这么执着啊……那时候,刚刚开始追我的时候,我在圈里都没法做人了……”
“扬扬……”韩彻剥开黑线:“虽然我不知道你那是什么组织,但是你们这么做不是犯法的吗?”感觉就像是拉皮条的……最后还爱上了被迫下海的孩子。
“哎呀”尤扬笑的很不纯洁:“爱好而已嘛~~~你是心理医生吧,介绍介绍经验呗,怎么才能突破人类心理的最后一条防线,让他们崩溃而任人为所欲为呢……”
“扬啊……”韩彻头痛……这么些年了原来只有尤扬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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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的!你……你丫不不服咱俩练练!”
“练练就他妈……咯……练练!”
叮咣五四!
噼里啪啦!
俩人正聊着,那边已经打起来了,韩彻赶紧过去一手拉一个,俩人还不死心的增巴拧巴,朝对方连踢带踹,韩彻力气再大也争不过俩喝多了的增命了的“热血男儿”。眼看俩人就要继续对踹。尤扬端起茶壶连水带茶叶的朝着俩个人不死心还伸向对方的手上泼去。
韩彻不忍的闭眼。
俩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折腾什么折腾!”尤扬瞬间爆发了小宇宙,纤纤玉手一指:“都吃饱撑的是不是!作死呢是不是!敢搅姑奶奶的饭局,找死呢吧都!”
俩个人被训的溜溜的不敢抬头,突然秦弦又嚎哭起来:“尤……尤……扬,你刚有了……有了男友你就说我……你还打我……你打我……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了……”那委屈劲啊。
小帅哥也哭了:“扬……你是不……是不是……喜欢他啊……你不喜欢我……咯……我。”
嚎叫声哭闹声连成一片……
“我擦啊!”尤扬端起火锅,韩彻赶紧扔下那俩,一把抓住尤扬:“扬扬!扬扬冷静点!他俩喝多了!”
一顿饭吃的叫神马玩意啊,结账的时候,人家服务员那叫一个鄙视啊。灰溜溜的结完帐,韩彻一手抵愣一个,扔进了车里。因为喝了酒,还拉着俩醉鬼,韩彻和尤扬心里七上八下的,唯恐被警察同志抓住。
不过天不算晚,目前还没有看见警察,本来就心慌,还有捣乱的。车上俩一个哭咧咧的说要吐一个醉醺醺的说要撒尿。
尤扬吹自己的刘海:“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做了他们。咱俩凑合过吧。”
韩彻点头:“我看靠谱!”

把尤扬送回她的照相馆,因为怕肖晨在,韩彻没有下车,往回开的时候,秦弦已经哭累了在车上睡着了。
虽然这样车里会有浓烈的酒味,韩彻还是把窗户摇上,一直开到了自己家,韩彻把车里呼呼大睡的家伙抱出来。
这个家,秦弦应该很久没有来过了吧。
韩彻把秦弦放到卧室的床上,给他脱鞋脱外套的时候。秦弦有点醒过来了,哼哼了两声,韩彻凑过来,他竟然在喊自己:“彻……”
“我在……”韩彻抚摸他的脑袋。
“别走……”
“不会……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
“……恩……”
发出可怜的呜咽声,好像受了伤的小动物,明明很害怕却忍不住想靠近。韩彻亲吻他的额头,秦弦半醉半醒中嘟哝:“我想韩彻了…………”
韩彻心里一紧:“我也想你了宝宝……”
睡着的秦弦,无意识的抓着韩彻的袖子,韩彻干脆躺下来陪他睡。上一次他们在这间屋子睡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恐怕已经很遥远了吧。
不过还好……还来的及,痛苦落幕了……秦弦,我发誓,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就算是还有风浪……我们也一起一起面对。
我爱你,此生相依,至死不渝,歃血为盟,唯君而已。

醒的时候是已经是凌晨了,秦弦揉揉自己紧绷的脑袋,尚未从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中清醒过来,摸摸身边没有人,自己也穿戴整齐。摸索着打开灯,这里……
秦弦当然知道这里是哪,当年疯狂的时候,俩崽子胆大到,外屋爸妈在也敢偷偷的在屋里办事。因为一下子就想到那里,秦弦对自己有点鄙视。
推开卧室的门,韩彻在厨房做饭,两个人大学时候偷偷在小屋住的时候。韩彻经常做饭给秦弦吃,只不过……秦弦看看紧拉着的窗帘,又看看表。有病吧这个人,什么时候啊竟然做饭?
韩彻听见他开门的声音,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睡醒了?脑袋疼不疼?”
秦弦熟门熟路的去给自己倒水喝:“有点。”
韩彻又钻进厨房:“知道药在哪吧,自己找点吃。我这就得了,饿了吧,昨天把能吐的全吐了,酒品变差了啊,昨天又哭又闹的,差点和人家尤扬的男朋友打起来……”
打……打起来了?秦弦揉着脑袋回忆,不会吧。顶多就是吵了几句吧……没有打架那么严重吧?
“你说那男的那样,哪配得上尤扬啊?”秦弦开始絮叨,也不管韩彻能不能听见:“瞧那小白脸的样子,别是吃软饭的。”
韩彻在厨房笑:“行了行了,别跟新娘的爸爸似的抱怨个没完了。我觉得还可以啊,外表和气质都不错,就冲能和你喝醉了对着打架对着哭,也肯定对扬扬是认真的。”
“我没说他不认真啊……就是说不配。还哭?你说谁哭?我吗?”这么说着的秦弦才觉得自己不光口干舌燥,眼睛也很疼,开始以为是宿醉造成的,原来是昨天哭了吗?
“哭……嚎的扬扬都发飙要往你们身上扔火锅了,”韩彻把鸡蛋打进面条里:“现在还不吃香菜吗?”
“不吃……那……那扬扬生气了吗?”秦弦心虚的问
“她能跟你生气?我觉得她也挺伤心的。毕竟有了恋人多少还是不一样了……昨天我给辉哥打电话说你不能过去了,肖晨没有来电话,我看他八成是有点察觉你在我这里了。”
在我这里了……这句话有点熟悉的亲密,秦弦扫视屋子,都和五年前一样,除了少了 韩彻的父母,秦弦趴在桌子上,果然是习惯吗?因为在习惯的屋子里和习惯的人说话,自己根本就无法戒备起来。
韩彻端着面条出来:“发什么呆呢?药找了吗?来把饭吃了。”
秦弦用筷子搅合面条:“我想吃混沌。”
韩彻弹他脑袋:“晚上给你包。”
因为这一刻真的温馨的实在让人无法破坏,秦弦也没有在反驳什么,吃了一口,才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韩彻起身去找药,秦弦觉得自己好像是中了毒的猎物,在折腾也跑不出猎人撒下的网。面条带着淡淡的熟悉的味道,眼睛因为干的难受,被热气一熏,又要飙出眼泪来。
“好吃吗?”韩彻问
“恩”
都没有在说话了,再次相遇之后俩个人还没有这么安静的待着过。因为凌晨的原因,就连墙上的钟表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大概是太熟了,即便是这般的安静也没有半点的尴尬,随着扬升起的满屋子的浓浓的香气,还有淡淡的温馨。
吃过饭,秦弦才发现身上穿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衣服,韩彻扬扬眉毛:“以为你昨天折腾折腾哭哭闹闹的就过去了,谁知道睡到半夜这一通吐。连衣服带被罩……”
秦弦脸上有点挂不住:“那……那谁让你把我带到你这来了……”
“哼!”韩彻坏心眼的对着秦弦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就属你这回酒品差,你知道你昨晚上都干什么了吗?都跟我说什么了吗?”
还有……其他更丢脸的事情吗?秦弦抽抽鼻子:“胡说什么呢……我喝多了就睡觉……没别的事……”
“不是吧?”韩彻压下自己的衣领,上面明显的淤血让秦弦不自然的咳嗽了好几下,很激烈的样子啊……看样子自己昨晚上是饿急了不知道把这家伙当成什么了,连咬带嘬的。
“看见啦?”韩彻脸上挂着笑:“我不在的时候你挺闲的啊?和别人……和肖晨那次你是主动的那方吧?昨天晚上野的可以啊,本来我想好好教育教育你的,不过你后来哭着喊我的名字……和别人做的时候……都是在想我吗?”
“……你……你抽风吧你……”秦弦感觉到上次那个把他绑起来做时候的韩彻又出现了,话说他是不是被神经病院折磨成双重人格了啊……死变态……秦弦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想感觉闪人,却发现韩彻的两只胳膊已经左右堵死把他困在中间了……
“这些年……你都是在上面吗?”韩彻的声音带着魅惑:“后面……只有我才能碰对吧?”
“……那是因为你强迫……”秦弦只能被他带着走。
“不是吧?”韩彻低头吸取秦弦的味道:“我是你的爱人……所以我才是特殊的吧……”
“特殊个屁,”秦弦拧巴:“让你在下面你在吗?尤其你现在这么变态,我也治不住你,你当然想怎么说怎么说了……赶紧滚蛋吧……看见你我的头就更疼了……”
“可以啊”韩彻用下巴轻轻的点秦弦的脑顶:“那种事情我根本不会在乎,只要你喜欢就可以。不过我可和你的那些一夜情对象不一样,如果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情的话……”韩彻脑顶下移,对着红透了的耳朵说:“一辈子就只准我一个。”
秦弦早就被逗的心慌意乱了:“算了算了……我才对你这样有肌肉的老男人没有兴趣,快滚开吧!”
韩彻大笑,偷亲了一下红彤彤的脸蛋:“反正机会给你了,你爱要不要,以后想要也没了,到时候别哭着求我啊~~”
秦弦咬牙:“滚吧你!脱光了在爷面前爷都不带看你一眼的!”
打闹中,天已经大亮了,韩彻穿好大衣:“我上班去了,你老实在家睡觉吧。”
“哼!”秦弦看见自己的大衣也被扔在沙发上,估计是昨天被韩彻提前脱下来而免受荼毒的。
“晚上我包好混沌等你”韩彻在秦弦无视他穿好大衣头也不回的走了的时候,微笑的对他说。
出了门,秦弦稍微的有点不认路了,以前门口的车站到哪去了?干脆打车吧,正犯愁马路上怎么没个出租车的时候,韩彻的车在后面摁喇叭。
秦弦本来想无视,但是想想自己路痴的程度,还是上了车。
一路上秦弦都想假装不认识韩彻,他已经想好了,等到地方他潇洒的扔给韩彻五十块钱然后哼一声说:“别找了,剩下的当爷在你那住的费用”或者说:“当爷给你种草莓的费用”然后扬长而去。
韩彻看他自我陶醉的样子,笑笑继续往前开。
韩彻把他送的租的房子门口,秦弦摸了半天兜,钱在裤子里,裤子在韩彻家……不光是钱包,身份证钥匙手机……
擦……
韩彻这个时候摇下玻璃,对在路边发呆的秦弦说:“晚上等着你。”然后扬长而去。
秦弦懊恼的直想给旁边的树几脚。
因为没有钥匙只能敲门,肖晨睡眼朦胧的打开门,秦弦稍微的往后退了一下。一直在烦恼韩彻啊尤扬啊,差点忘了肖晨了……这些家伙们的事情为什么都一起出现啊!
肖晨的样子很邋遢,好像连胡子都没有刮过的样子。秦弦进去后,感觉到他的视线在盯着自己,有点尴尬的回头:“打扰你睡觉了哈。但是我钥匙落酒吧了……”
肖晨抱着胳膊:“我凌晨三点刚从酒吧回来……听辉哥说你请假没来。”
秦弦干笑两声:“昨天落小屋了……”
肖晨接着说:“你忘了昨天到我今天清醒之后又睡过去为止我一直在小屋吗?”
秦弦觉得头又疼了:“是啊是啊,大概是掉到茅坑里我没有注意吧……”
“和韩医生在一起吗?”肖晨问
“啊!是啊!”因为觉得也没有什么理由跟肖晨隐瞒。秦弦脱去大衣轻点了点头。
“韩医生……果然是弦哥你的初恋吗?”肖晨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苦涩。
“对,就是他”秦弦实在有点疲倦了:“我先睡去了,昨天喝多了现在脑袋还很痛呢。”
“你不是说初恋死了吗?”肖晨用喃喃自语的声音问:“你绝对会拒绝他的吧??”
拒绝啊……秦弦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真的没有认真的拒绝韩彻。也不是,自己拒绝过,但是在说明的时候被韩彻打断然后牵着鼻子走了。之后……虽然心里有点排斥,但是看见他之后,自己暗地里做的那些决心就全没影了。
因为这是无法对肖晨倾诉的事情,秦弦只好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的去屋里睡觉。躺在床上反而觉得睡不着,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呢?本来自己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而且自己好像……根本拒绝不了韩彻。昨天醉了之后真的叫了韩彻的名字吗?这当然是可能的,之前就有419的朋友问自己口中喊的彻是谁,但是那是刚分手时候的事情了吧?
转眼已经五年了,分手就五年了的话,两个人认识也有八个年头了,已经这么久了吗?真的已经不再年轻了。辉哥那里也是,自己已经比不上刚去时候的那种精神头了,受欢迎程度也没那时候那么多了。真的长大了,刚分手的时候,总想着时间快点过,那样才能抚平伤痛,现在真的青春不再的时候,才开始唏嘘青春岁月是多么难得。那时候,无论自己还是韩彻,干净的不带一点杂质的爱情。那现在呢?爱情在经历了这么多洗礼之后,能不能存活,看自己的了……辉哥说,这么多年还不变的人少,要自己珍惜。其实自己何尝不珍惜过,只是那时候太年轻了,真的,太年轻了。
现在呢?
总是逃避把事情交给韩彻解决,其实是不公平的。自己其实就是那种人吧,什么都不说希望韩彻按照自己的希望去做,一旦韩彻没有做到,就任性的胡闹,根本不去考虑后果。最后害得两个人都惨不忍睹,因为自己稍微更加惨一点就办成受害者去指责韩彻。
可怜的韩彻,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回到自己身边了。因为无法丢下恋人不管,韩彻只能改变他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变得更加成熟。
哎呀呀,自己原来是这样恶劣的人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眉头松开了,突然想韩彻,想他,想抱住他。
算了,我投降,我认输了。
韩彻说是自己那时候的任性守护了他们的爱情,说他自己胆小懦弱,如果没有自己当初的挑明两个人根本无法继续相爱。其实是懦夫的是自己才对。自己总是想着被抛弃之后怎么办却从不考虑要怎么保护爱情,在察觉到会被抛弃的时侯,不想着怎么去挽回,而是先对方一步把对方踹开。
韩彻觉得自己是因为贾波受到了刺激,其实不是吧,那种激烈的矛盾思想自己一直有的,就是没有被激发出来而已。贾波只是爱错人了,但是自己爱的是韩彻,韩彻不会的,秦弦闭上眼睛,感觉眼泪在打转了,韩彻才不会那么对他的。
想了很多,反而觉得清醒起来。算了,别再闹别扭了。无论他还是韩彻,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该解决的事情总要解决掉。不能什么都扔给韩彻不是?
这么想着的秦弦,打开门,肖晨穿戴整齐,大概是准备去尤扬那里上班,秦弦镇定了一下自己:“一起去吧。正好有事跟你俩说。”
一路上肖晨都很沉默,虽然之前他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是真的脸色深沉的一言不发的确让人感觉到很大的压力,秦弦内心其实有点小雀跃的,看开了,心情变得一下子轻松起来。韩彻说的对,总是背负着过去惦记着未来的爱情未免太小心翼翼了。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不能总是想让对方负责人,那样未免太自私了。
虽然从爱上韩彻的第一天起自己好像就是这样想的。
推开店,尤扬在整理照片,她的小男友正吭哧吭哧的搬衣服。
俩人见面,这叫一个尴尬,小帅哥看样子让尤扬收拾的很惨,看见秦弦很紧张,秦弦也一样,俩人虚伪的冲对方又是鞠躬又是微笑又是让座又是称兄道弟。尤扬眼皮一抬:“今天打算和几瓶啊?”
俩人赶紧表态:“不喝了不喝了,我这人一喝酒就没德行,以后打死也不能喝了。”
又相互打哈哈:“不打不相识啊,就冲咱们那么喝过酒也都是实在哥们,以后一定当哥们处。”
肖晨在一边看着,有点莫名其妙。
“你怎么来了?”
尤扬问秦弦。
秦弦吭哧了半天:“那个……有事跟你说。”
尤扬那眼睛一扫么,小帅哥赶紧拉着小鱼说:“走走走,中午吃什么啊,咱俩去买点盒饭回来。”
小鱼大喊:“王哥你没事吧,刚九点!”
门被关上之后,肖晨扔掉手里的照片想进里屋的时候被秦弦拉住了:“和你也有一点点关系。”
“我不想听!”肖晨狠狠的把脸扭开。
尤扬轻轻的叹了口气:“几人欢喜几人忧啊。”
秦弦给了她一脚。
“我和韩彻……”秦弦还是开口了:“我想和他重新开始。”
“所以呢”尤扬笑眯眯的问
“没了啊”秦弦说
尤扬翻了翻眼睛:“切!从他回来那天我就知道你俩得重新开始,再说了你俩真的分过吗?”
“为什么要对我说呢?”肖晨缓缓地缓缓地说,因为口气不带有任何感情,听起来反而更加可悲。
“我知道你们会说我只不过是一时会错意罢了,说我的感情根本无法和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相比”肖晨低着头:“但是你们怎么知道的呢?你们又不是我,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有韩彻爱你呢?”
肖晨的话虽然很幼稚,但是却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辛酸。秦弦看着他,这个相处了已经半年多了的男孩子,其实已经让他很挂念了。但是,秦弦知道那不是爱情,就算韩彻没有回来,自己也绝不会像爱韩彻那样爱肖晨。和肖晨在一起是很安心,也很舒适和快乐。
但是心里不会有任何波澜。和韩彻在一起,从一开始自己就心神不定,无论是眼睛还是心都一直跟着他,就连决定不再一起的时候,心里也明确自己是爱着他的。
虽然很残忍,秦弦静止了片刻对着看着自己的男孩说:“肖晨,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也不是看不起你的爱情。我不能接受的原因是我不爱你。”
肖晨睁大了眼睛,尤扬站起来:“这里交给你们。”拍拍肖晨的肩膀:“孩子,有些事情看开点好。得不到的就不是你的。”
看着尤扬轻轻的带上门,肖晨几乎一下子坐在的沙发上。秦弦也坐下:“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有点难受……但是……”
肖晨已经把头低下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吗?我以为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我和你那些一夜情的朋友……你救了我,也没有在对我过……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
秦弦叹气:“你是不一样的。”
“但是不是因为爱情对吧?”
秦弦已经不是能把爱情两个字天天挂嘴边的人了,被少男一带也有点想起了自己那个岁数的那点事情,心里越发的不好受。
“其实吧你这个岁数可能就是把爱情当成是对你好的人……”
肖晨眼神一变:“你不是说你相信我的爱情吗?”
秦弦语塞:“不过……”
肖晨哼了一声:“其实我知道对手是韩医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戏了。他为了你大老远的来北京,还有自己的医院有车,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你想的太多了”秦弦无力的耸肩:“你对我的爱就这个程度?在你看来我是那种在乎那些的人?”
肖晨不言语了。
秦弦接着说:“很多事情是我不能左右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和他一起了,因为我太在乎他了,所以有些时候做事情就有点偏激。但是怎么说呢,如果我为了想平静幸福的过完我这一生而放开他,大概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在炫耀吗?”肖晨哼了一声:“原来这样的事情真的存在,两个最信任的人竟然相爱。其中一个还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什么机会了。算了吧,反正你们也帮了我不少,我应该感谢你们不是吗?”
“别这样……”秦弦想到自己当年看见韩彻和蒲莹拉小手的情景,心里有点酸。
“只是喜欢不行吗?”肖晨猛地把声音放大:“我什么也不会做,也不会妨碍你们,但是只是喜欢你不行吗?”
“呃……”
“一定要我说我放弃吗?一定要我说是我搞错了我其实不喜欢你吗?”肖晨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喋喋不休诉说的时候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做不到祝福你们,但是我不妨碍你们不就行了吗?”
因为平时都是秦弦说,肖晨沉默。猛地一变换角色,秦弦有点转不过来。
“对不起……”这么说过之后,肖晨就拉开门走了,秦弦缓缓的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那个孩子对自己迷恋的程度原来这么大吗?难怪韩彻说那孩子是真的喜欢自己的。慢慢浮起的负罪感让秦弦有点难受。怎么和韩彻谈个恋爱就这么多灾多难。当初也是,从安徽回来两个人恢复关系之后,韩彻就去和蒲莹讲分手。结果顾晓曼宣传的全校都知道韩彻是个见异思迁的人,那时候虽然不知道韩彻的新欢是谁,但是已经被骂成狐狸精小三臭不要脸了,而自己由于是韩彻的“铁哥们”也被抓去问话,逼问小三是谁。
真是不得了的一段日子啊。听说那时候蒲莹真的挺可怜的,都成魔障了,看见一点和韩彻沾边的东西就哗哗的掉眼泪。那时候韩彻稍稍有一点负罪感,自己就老大不愿意,虽然自己心里也不踏实吧。
那时候多能讲道理啊,跟韩彻说你不能因为别人喜欢你而同情别人吧。那有只狗喜欢你你能娶它吗?韩彻当时笑着给自己了一脚:“我不是就找了个癞皮狗么……”
那时候说人家那么头头是道的,到自己的时候还是不好受吧,毕竟在一起过。人都是有感情的,特别是要失去的东西,很难让人一下子割舍掉。可是,韩彻,秦弦想了想,肖晨是挺合适的,但是韩彻才是自己要的。跟肖晨说年轻时候的爱情不可信,自己还不是在十八岁就挑上了韩彻。这种事情,怎么说怎么有理,但是感情根本是没道理的。

韩彻心情大好的开到诊所。前台漂亮的小姐说,四号病人情绪本来很稳定,但是大概两天都没有看见他,心情坏起来,又开始砸东西,被其他医生打了镇定剂后才稍微安静一点。
“他父母来了之后我觉得情绪更坏了。”前台小姐尽量让自己的口气不表现出对老板的痴迷:“还带来了个小女孩,吓得孩子直哭。这家人真是够奇怪的,竟然带孩子来这里。”
韩彻点点头,去换了衣服进去了4号诊室。于伟正对着墙发呆,听见门响,转过头看他。
“听说你父母带着孩子来看你了?”韩彻坐在他旁边。
“哼,那些侩子手……”于伟的情绪没有前台小姐说的那么糟。至少还是愿意沟通。
“为什么这么说”虽然韩彻心知肚明,但是还是问于伟。
“因为他们……尤其是她害死……”于伟鼻子抽动起来,情绪稍微激动起来。
韩彻握住他的手:“已经过去的事情根本不能回头了。坚强点,不能被过去左右了神经。”

晚上回家的时候,秦弦已经在屋里看电视了,韩彻意外了一下,心里马上热了起来:“饿了吗?外面的肉馅味道实在是说不过去,我买了皮,咱们自己和馅吧。”
秦弦嗯了一声:“我不吃香菜。”
韩彻去厨房的时候,发现家里变得干净了很多。看样子是和现在跟大爷一样的在屋里看电视的那位有关,扔下皮,韩彻走进客厅,秦弦躲着他的目光:“不是要包混沌吗?”
“就为了吃混沌吗?”韩彻看着他,眼光很耐人寻味。
“不是!”秦弦很干脆的回答:“我想见你。”
韩彻摁住他就开始亲,秦弦迅速的搂住韩彻的脖子,被压倒沙发里,身上的火种立刻被点燃。韩彻拉开脖子上的领带,松开的衬衫里若隐若现出吻痕,秦弦发了一下呆,重新在淤血的地方亲吻。韩彻摘下眼镜,迅速的解开秦弦的衣服,淡淡的浴液味道,传达了秦弦在等待的事情,韩彻的呼吸更加沉重了。
拉着秦弦放到自己的腿上,伸入衣服下摆握着他已经兴奋起来的fen身,持续的接吻和爱抚,秦弦的手扣紧他的肌肉。
“彻……别再……别再放开我了……”秦弦小声委屈的说。
韩彻点头,目光变成更加深沉。
在持续抚摸了秦弦之后,韩彻咬着的牙突然松开:“弦,我要……对不起你了……”
秦弦沉浸在爱抚中,猛然听见他这么说以为又要出什么状况,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到韩彻的fen身已经穿透了尚未经过润滑的身体深处。因为太过突然和猛烈,秦弦发出痛哼。韩彻慢慢的退出一点。
“很痛?”韩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压抑。
秦弦缓缓的放松自己:“来吧,没事。现在你把我绑起来干我都软不下去。”
因为说了很不得了的话刺激到了韩彻,秦弦感觉到后面的进攻快要把他弄成两半了。简直是……比第一次还难受……在荷花池边上的初夜,两个人事不懂的毛头小子还是靠着自己那点看钙片的经验进行的,痛的好像被肢解一样,后来每次韩彻都下足功夫,现在重新的体会韩彻因为无法自制而给自己的痛苦,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几下之后韩彻就恢复了理智,慢慢的拔出来:“我去拿润滑剂吧?”
秦弦抽着冷气瞪他:“滚吧,疼都疼了,快点来吧……我要受不了了……”
重新进入的时候,顺利了很多。秦弦也从疼痛中慢慢缓过劲来。从沙发滚到地毯上,秦弦负罪的想着,韩彻爸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吧。
反复的抽查,身体深处的火苗燃烧起来,疼痛早就被踹到没人理睬的角落里。被韩彻咬住胸口上小小的坚挺的时候,秦弦忍不住喷了出来,韩彻拔出来,没有犹豫的含住刚刚发泄过的地方,恶作剧的吸吮,秦弦被弄的魂都要出来了,尖叫的推韩彻的脑袋。后面变得柔软起来,韩彻放过前面,又重新进入,秦弦神智恢复了一些,
这次真不是盖的。从客厅到浴室到卧室,秦弦已经被折腾到快咽气了。做的时候哭着说了爱着韩彻的事情,结果本来已经放过他给他洗澡的韩彻又把他翻过去重新插入了。好舒服,秦弦赤裸的躺在韩彻的床上,听着韩彻在厨房剁馅的时候想。虽然现在后面火烧一样,但是身体其他地方都在诉说着愉快。
终于,终于等到了啊。
本来在韩彻家收拾屋子的时候,还想着假如韩彻问自己问什么来这里了,就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的钥匙都在你这,只有你家的钥匙在小屋,但是现在没有必要了,韩彻早就看透他了。其实虽然韩彻霸道的说自己不会在放开他之类的话,但是也留了时间给他考虑了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真的想和韩彻组建家庭了。
五年都没有家了,心里面不是不在意的。这次绝对会幸福的吧。
在被窝里傻笑的时候,韩彻在客厅里喊吃饭,秦弦伸了懒腰,套上韩彻的睡衣,外面已经黑了,韩彻在拉窗帘。屋里里有饭的味道。秦弦趴在桌子上用勺子搅拌馄饨。韩彻轻弹他的脑袋:“发什么呆呢,赶紧吃饭。”
“弦儿”韩彻看着他吸溜吸溜的吃馄饨:“打个商量呗,过来住吧。”
秦弦拿勺子的一停,韩彻继续说道:“好不容易把你抓住了,我真的是没办法在撒手了。搬过来吧,我们一起生活吧。”
秦弦挠挠脑袋:“这个是同居的邀请吗?”
韩彻笑着摇摇头:“不,这是求婚。”
秦弦咬着下嘴唇:“连戒指都没有的求婚?”
韩彻站起来:“那东西我五年前就买好了。”

被拿出来的红丝绒盒子依然保持着光鲜的颜色,那是两人认识第三个年头,韩彻买的。因为马上就要到两个人正式在一起三年纪念了,结果贾波出事了,他俩也分开了,秦弦打开,很孩子气的款式,韩彻摇摇头:“当年的眼光还是很幼稚啊。”
但是秦弦觉得很不错:“只可惜,带不上了……”
圆环小了一圈,因为两个人都长大了。秦弦套在小拇指上:“我的手指头那时候有那么细吗?”
韩彻点头:“所以你的变化真不是一点两点的啊。”
秦弦哼了一声:“别说别人那么来劲,看看你现在的死样子。也就是和你那么多年没办法了,不然谁能看上你啊,变态心理医生。”
韩彻眼镜上泛着鬼畜的光:“小崽子,我看我是惯得你上天了啊。”
秦弦扔下勺子就绕。韩彻一把薅住,往沙发上一扔……
……
半夜辉哥接到电话,秦弦最近两天不能来上班了。

虽然说了同居的事情,但是秦弦还是有点犯嘀咕,主要是因为肖晨。毕竟肖晨是有前科的,秦弦虽然没有自信到自己的态度能决定肖晨的生死,但是万一这孩子想不开呢,自己不成了于伟那样的垃圾了。
韩彻黑线的说,于伟个头,他和贾波是情人关系,你俩有什么关系啊,秦弦小声嘟哝至少有过身体的关系啊……被韩彻用手铐拷起来折腾了一天。
说归说,毕竟肖晨还在尤扬的店里,听韩彻说肖晨爸爸的暴力倾向并不是很严重,已经得到了控制,肖家父母也希望儿子能回家住,只不过肖晨不肯。房子不是秦弦的,是父母离婚之后,辉哥帮忙找的,每个月要付房租。肖晨坚持自己付,秦弦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拧了。肖晨沉默着不说话。
韩彻早就明白肖晨对秦弦的那点小痴情。凭良心来说这孩子不容易,但是因为是自己的情敌就得另眼相看了。想想自己快三十的人了,跟个十八岁的孩子较劲实在是欺负人,但是架不住自己家这位心眼软啊。
就因为这样,韩彻这几年锻炼出来的黑心眼没少运作。
比如某天秦弦去肖晨那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东西都已经被韩彻打包带走了,在比如秦弦被辉哥告诉自己被炒鱿鱼了……
这叫什么社会啊,韩彻的关系网绝对是遗传出来的,尤扬那家伙不用说了,连他的那个二不拉几的小男友都韩哥韩哥的叫。辉哥已经和他称兄道弟勾肩搭背,肖晨虽然依然沉默,但是也有一次在店里突然说出:和韩医生在一起,我也放心忘记你 这样的话。
新的工作是韩彻妈妈给找的,绝对是个神话。年底的时候被韩彻打包去了父母那,原来当年他们是投奔韩彻妈妈的娘家去了。秦弦抱着门不敢进去。韩妈妈自己就出来了,吓得秦弦一个劲的哆嗦,差点哭出来。
大概是韩彻的思想工作做的很彻底,虽然韩家父母态度还是有点生硬的客套,但是到底是接受他们了。后来韩彻的妈妈知道秦弦在找工作的时候,二话不说的就往北京一个朋友那打了电话,秦弦听见她对电话那边说:“一定帮忙照顾啊,是我干儿子!”的时候,忍不住的掉了眼泪,韩彻揉揉他的脑袋,和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偶尔还是会去辉哥的酒吧客串一把,因为有韩彻陪在身边。心里充满了力量。
秦弦有时候会想自己。无论是肖晨还是韩彻的父母,都已经接受了他们。但是自己呢,最后和父母的记忆还是他们把自己关起来之后,闹离婚。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爸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
韩彻知道他的心思,陪他去奶奶家过一次,得知父亲去广东那边和人家做生意了。秦弦在韩彻的劝说下给父亲打了电话。父亲的声音苍老了许多。但是依然很有力度:“儿子,爸不怪你爸也不是不认你。爸爸是觉得自己窝囊。现在这边生意也不好做,但是爸一定混出来。”
父亲已经是五十岁的人,假如没有自己就不会变成这样。秦弦自责的求他回来。父亲的声音有点难堪:“爸不是因为你才走,爸是想混出个样子给你妈看看。”
“儿子,和谁过都是一辈子。一定听爸的,找个爱你的人好好过日子,别的都是虚的。”父亲的声音低沉,但是带着肯定,他接受了秦弦和韩彻在一起。
哭泣的秦弦被搂进怀里。
韩彻接过电话:“爸,你放心。我俩一定好好的。”

秦弦的新工作是个日资企业,咱家小弦子也不是盖的,一进去,那帮小白领的眼睛都亮了,天生的王子像加上这些年练就的厚脸皮和溜须拍马。那叫一个吃的开,尤其是有一次单位联谊,秦弦给大家唱了首歌,迷得丫头们一愣一愣的。
前途是大大的,光明的。毫不曲折的~~~
日子过得很是顺溜,俩人自勾搭以来还没有这么踏实幸福过。看的尤扬都冒泡:“瞅你俩那德行,多少年的了,还装新婚甜蜜。丢不丢人呢。”
秦弦摇头:“扬扬啊,女人还是大度点好啊。你看你那小男友,娘气十足的,我就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坏话吧……你俩看上去跟女王与狗似的,我也没有羡慕嫉妒恨吧……”
结果自然是被尤扬削的满头包。
韩彻叹气,怎么就是有这样的人,明知道会被打还义无反顾的去找打。摸摸下巴,要是秦弦这种爱好也反应在床上就好了。抽空好好调教一番好了……
某日秦弦闲来无事就溜达去找尤扬玩,结果尤扬去和小男友约会了,因为已经出来了只好顺便去韩彻那里了,和好已经半年多了,秦弦几乎没有去过韩彻的诊所,主要是有一点点的害羞,虽然那些甲乙丙根本不认识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和他们的老板是那样的关系,但是总是会觉得怪怪的。路过蛋糕店,看着芝士上面的乳酪很是走不动道,包在盒子里,想韩彻那货看见了会嘲笑死自己的,但是还想和他分享。
进了门,前台漂亮的小姑娘赶紧送上温暖的笑脸:“先生是来看朋友还是和见医生?”
直接问是看朋友还是看病不就得了,秦弦也呼应的摆正笑脸:“看个当医生的朋友。”
因为韩彻还在工作,秦弦就在门口等着,今天难得休假,韩彻最近有点忙,秦弦摆弄手上的戒指,里面刻着韩彻的名字,其实还是觉得挺得意的,因为不是大众能接受的爱情,但是却有一个大家都向往的结果。
假如大家都能幸福就好了,秦弦把头靠在等待的沙发上,辉哥都说因为他和韩彻的事情,酒吧里有很多人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将来了,假如有一个能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寂寞捕获放荡的夜,还有什么吸引力呢?
真好,那时候爱上的是韩彻。
这么想着的时候,秦弦注意到对面来了一个小女孩,女孩很瘦,但是很可爱,一个老太太把女孩抱放在椅子上小声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大概是哪位病人的孩子,秦弦没太注意,那孩子眼睛一直盯着秦弦手里的蛋糕看,女孩看上去不大,顶多六七岁的样子,眼睛滴溜溜的转,秦弦虽然不太喜欢小孩,但是实在无聊就想逗逗她。
“想吃这个吗?”秦弦坏心眼的问。
女孩在咽口水的时候摇了摇头。
秦弦打开盒子,给他就给他吧,怎么说也是照顾自己家那口子生意的人家,蛋糕已经被分成了四块,秦弦拆开纸盘子:“吃吧。”
女孩摇头,眼睛里全是戒备。
秦弦笑:“叔叔不是坏人哦”
女孩抿着嘴,吭哧了半天说:“我爸爸是警察!”
秦弦撇嘴:“警察怎么了警察了不起啊,警察也有很多坏人,只不过你没发现罢了。”
小女孩哇的哭了:“我爸爸才不是坏人呢!”
哭声立刻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门口的微笑小姐肯定把秦弦当成变态色狼了,一脸戒备的站了起来,秦弦尴尬的往后退:“别哭啊,我又没说你爸是坏人。”
“爸爸爸爸只是得病了……得病了而已!”小女孩哭的脸蛋通红,抽抽噎噎的说,秦弦赶紧点头:“对对对,肯定能治好,别哭了,给你吃蛋糕。”
微笑小姐快步走过来,脸上一点微笑都没有了:“啵啵别吃。”
秦弦差点笑喷了,什么孩子啊叫饽饽,那不是馒头的意思吗?
门这时候开了,韩彻推着眼镜走出来:“怎么了?”
微笑小姐指着秦弦说:“所长,这个人说是来等朋友的,把啵啵弄哭了还给她吃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韩彻转头看见秦弦,闪过一点意外:“怎么到这来了?”
秦弦现在的样子要多糗有多糗,一只手端着四分之一蛋糕,另一只手还拎着盒。韩彻心头一热,就要关上门的时候,秦弦眼睛往里面斜了一下。
“里面是谁?”秦弦问。
韩彻轻轻叹了口气:“回家说好不好?”
秦弦推开韩彻一脚把门踹开,站在里面的于伟看见秦弦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爸爸”小女孩看见了爸爸,有了主心骨,刚想扑过去,门就被秦弦甩上。彭的一声,韩彻赶紧抱起孩子交给微笑小姐:“小素看会孩子。”
韩彻进去的时候,蛋糕已经被扔在地上了。秦弦脸上狰狞的不再熟悉,于伟高大的身材被秦弦踹的蹲在地上一动不动。韩彻从后面抱住他的肩膀:“你冷静点秦弦。”
“怎么了?”秦弦恶毒的咒骂:“得病了吗?心里崩溃了吗?那怎么不去死啊,死了你就解脱了啊。韩彻怎么劝你的?说贾波会原谅你吗?我告诉你不会!他恨你恨到骨子里了!”
于伟崩溃的大喊:“别说了!我求求你了!”
秦弦在韩彻的怀里拧巴:“杂种,你现在怂了哈,你弄死贾波时候不是挺爷们的吗?爽吗?拿警棍捅贾波的时候,是不是你爽快到天上了?”
“秦弦!”韩彻伸手捂他的嘴:“别说了秦弦,他是我的病人。”
秦弦回头:“韩彻你他妈说什么呢?你疯了吧你!病人?你说他的病人?他是杀人犯,他弄死了贾波,这个王八蛋死有余辜,你抽风你救他。”
“贾波是自杀的”韩彻抱着他:“你先冷静下来。”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我操!韩彻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啊。睡过他了吗?成,那咱俩分手吧,反正我也……”
啪的一声,秦弦被韩彻抽得差点坐地上,于伟抱紧自己的腿不住的哆嗦:“别说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说了。”
韩彻的眼光藏在镜片后面,秦弦挨了嘴巴的脸迅速红了起来,韩彻一把拉起他:“闭嘴,在胡说八道我就真生气了。”
秦弦眼眶一热,被韩彻抱住时候,嘴唇窜上韩彻的,持续的接吻,伴着秦弦委屈的哭声,韩彻心疼的把手贴上:“打疼了吗?”
秦弦摇头,回头看见目光有些呆滞的于伟,秦弦眼神一变:“羡慕吗?你永远永远不可能了!”
于伟突然崩溃的大哭,站起来往秦弦的身边凑,韩彻皱着眉头,把秦弦护在后面:“你要干什么?”
于伟的目光变得比以往都有神:“da波,你回来了?”
秦弦也吓了一跳:“他不会是疯了吧?”
韩彻叹气:“你就不能不折腾吗?”
秦弦发现于伟的眼光盯着他,慢慢的往后退,于伟焦急的伸出双手:“怎么了?da波?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不然我克制不住打你的!”秦弦哼道。揉揉被韩彻扇的脸,韩彻伸手摁着于伟:“你冷静点,他不是贾波。”
三个人僵持着,过了好一会,于伟跪倒在地上,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剧烈的喘息起来,秦弦在韩彻后面抻着脖子看,韩彻观察了一会,慢慢的接近于伟,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冷静点,没事,都过去了……于伟,坚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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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垃圾”秦弦把头扭过去。
韩彻回头:“弦,他不仅仅是你朋友的情人,他也是他父母的儿子他孩子的父亲。”
秦弦想起来那个在门口哭泣的孩子,不做声了。

“我知道你怪我,”过了很久于伟慢慢抬起被眼泪糊住了的脸:“我也是,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一直是垃圾,可是我真的……真的没办法。他知道的,他知道我不会对他认真的,每次做完了我都不敢多留在他身边一分钟。我怕我怕我多留一分钟就会爱上他。可是怎么会有他这么傻的人,明知道我不会认真还靠过来。……我说分手他就干脆离开,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丝毫没有留恋的样子……我知道他是在装……我也在装。装的不在乎,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没办法,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才出人头地……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从来不敢介入彼此的生活……但是我知道的,我女儿出生时候,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在乎的,那天我们一直在做,除了身体别的不敢有交点。好不容易断了……他又那样花天酒地,我心里也痛但是我不能说,我什么也不能给他,凭什么要求他凭什么绑着他……但是我真的以为是他……是他弄的我女儿……我不是故意打他的……是他……是他说的他说他和他的那些炮友QJ了我女儿,那时候我女儿刚两岁多……他那么说,他说是真的,他说他就是不让我好过……我不知道是假的……我不知道是他骗我的……”
秦弦靠着韩彻肩膀上,于伟哭泣着诉说的样子带着说不出来的悲惨,贾波,你是不是爱惨他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诅咒呢?妒忌吗?还是内心里对自己的施虐。在被这个人折磨的时候你是笑着的吧,因为是你逼他这么做的。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当时做了什么。他那么说……为什么他要说那种谎呢……恨我恨到那种地步吗?”
“是爱吧”韩彻轻轻的安抚于伟的肩膀:“是爱,只不过贾波的爱被你折磨的扭曲了。对吧,于伟。你爱贾波吧?”
于伟目光恢复了呆滞:“不……不爱的……”
秦弦轻轻的笑了一下:“连爱都不敢承认吗?不敢算了,但是他爱你,知道他给我留的遗书怎么说的吗?”
“遗书?留给你的吗?”于伟急切的抓住秦弦的手:“给你留了吗?”
“放开!”秦弦皱眉,把手从于伟的手里抽出来:“想知道吗?”
于伟抿着嘴,眼神里充满了渴求。
秦弦嘴角慢慢抻开:“求求我啊,求我说你想知道,因为你爱贾波爱到不惜逼死他。我就告诉你!”
于伟往后缩:“不是……不是不是我”
“现在还说不是你啊?”秦弦哼道:“也对,被警棍*也不是什么非得死的事情。但是如果爱上一个垃圾就没办法了。明知道他的垃圾还爱着他,对于被他折磨到死还想着他的人来说,死是解脱。”秦弦定晴的看着于伟:“是你给了他解脱,是你让他知道这份爱情注定没有好报。的确不能算你害死他的。是他活该,是他下贱。明知道会被你弄的生不如死还是犯贱去惹你。这种人本来就该死。谁让他自己犯贱。”
“秦弦”韩彻叹气:“你放过他吧。已经死了一个了,你还要搭上另一个吗?”
于伟听到这个突然眼睛一亮,嘴角溢出诡异的笑:“死……对……只要我死了就可以了,可以和他在一起……可以……”
“于伟”韩彻摁住他:“别忘了你还有孩子还有父母,你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于伟摇头,眼泪随着动作滴在地板上:“我为了他们,已经付出的够多的了。现在的我和死了有什么差别。秦弦说的对,我是垃圾。我连我爱贾波都不敢承认。我把他弄的浑身血淋琳的时候,他看着我问我你爱我吗?我说你别犯贱了你也配,他听完就闭上眼睛笑了。到最后我都没有说过。其实父母都是借口,我就是不敢,我舍不得我的好工作好名声,舍不得我那时候拥有的一切……”
“现在也一样吧”秦弦说:“死也是借口吧,说团聚也是借口吧。你只不过是无法背负下去了。你想逃避了。于伟你知道吗?你不配去死。死了能团聚你也信?两个人都死了的话,那段记忆就真的没有了。不会存在了。我也不想说什么替贾波活下去那种屁话。你本来就不配。但是你也不配去死。你害死了贾波你就要背负着自责和后悔活下去,带着两个人的记忆活下去。当初你不是为了那孩子才那么对贾波吗?现在那孩子不重要了吗?还有你的女人,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嫁给你,对你结婚后还和前恋人纠缠不清也不知情。为你生了孩子还要替你担惊受怕。父母就更不用说了,一大把岁数还要给你治病。你还有脸说都是他们的错!贾波活着的时候都是贾波毁了你的人生,贾波死了之后都是他们毁了贾波。现在还不反省吗?你比我们大吧,看见我们幸福所以嫉妒我们吗?你活该!谁让你不敢,谁让你那么自私,知道什么是自作自受吗?还看病!你活该有病,你活该疼的死去活来,这是你欠贾波的,你就该还!”
于伟安静的听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韩医生,和你聊了这么久,我虽然不想死了但是也没有活过来。秦弦让我活过来了,他说的对是我活该。我就应该活得这么痛苦。是我欠他的。我该还。”
“我可没有想救你的意思”秦弦哼道:“只不过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他……另外就是门口那孩子,要是没爹了,也挺可怜的。”
“是啊”韩彻温柔的开口:“那么小的孩子已经没有妈妈了,如果你在出什么事情她该怎么办?”
“啊啊……”于伟点头
“离婚了吗?”秦弦问
于伟点头:“离了。”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只不过曾经陪着身旁的深爱的人已经死在自己的手里。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悲哀和无奈。韩彻收紧胳膊:“弦……还好你挺过来了……还好你在……”如果五年之后自己回来被告之秦弦死掉了会怎么样?那一定是无法救赎的深渊吧……自己肯定还不如于伟呢,也许已经崩溃掉了吧……秦弦回头:“你也一样啊……”
于伟蹭过来躺在被韩彻搂紧的秦弦的腿上,三个人微妙的依偎在一起。贾波你看见了吗?和你的记忆我们都会为你记着。你活着的事情,你轰轰烈烈爱过的事情。
“秦弦”于伟开口:“我爱贾波所以我求你求求你能把他的遗书给我看吗?”
秦弦点头:“可以啊……他说他之所以因为去死不是你折磨他,而是他爱你爱到永远无法挣脱这份爱,给你自由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去死……”
于伟在秦弦的腿上微笑:“这不是自由……是牵绊是他给我的终生牵绊……”

《全文完》
偶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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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跟一本流水账差不多,稀里哗啦的算起来早就分不清楚谁对谁错谁占上风时候比较多。比如韩彻和秦弦,大概因为都身为雄性动物所以比较好斗。两个人能为任何一点小事争个没完没了,韩彻多少带点逗逗秦弦的情绪,不打不吵不热闹么。再说了,和在公司恣意发泄自己的秦弦不一样,韩彻的工作是要求绝对冷静清醒的,不能夹杂一点点个人情绪在里面,因此,回家不折腾一下怎么成?
于是乎吵架的内容五花八门。晚上吃什么饭啊,看哪个频道啊,电脑要什么牌子啊,养一只比熊还是哈士奇啊,狗叫芹菜还是汉堡啊,晚上谁在上面啊,种种种种。
凭良心说啊。小日子过的其实还是很滋润的,没有经济上的压力没有家长的抽查。除了偶尔尤扬小男友弄的那只京巴和八哥的串在地毯上画个地图什么的就没有别的事了。不过有句话叫没事闲的,这就话其实是很有深度很有哲理的。就是因为这俩货天天闲得慌,于是就没完没了的得瑟啊,闹腾啊。
比如说最近啊,韩彻在秦弦的倒持带动下,穿衣服的档次和品味蹭蹭的往上涨。怎么看怎么一钻石王老五,人脾气好工作好做饭好长得好,那些刚刚走进社会的小女孩们能抵抗住这样的诱惑吗?必须不能啊!
那人家偶尔递个盒饭送块手绢那不是正常么。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反正没主呢,自己就当买彩票了,万一中奖了呢!时间长了,秦弦不愿意了,这些肤浅的人!知道你们现在看的这位完美男人以前什么样么?也是光着膀子跑大圈的主,抱个烧饼三口就没的货。是小爷把他打造成这样的好吧。
韩彻看着家里这醋坛子好笑。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不过啊,那口子吃醋那熊样实在是可爱。肉包子一样鼓着腮帮子。逗他比逗钢棒儿(狗的名字)好玩多了。
其实有时候想想。
鸡毛蒜皮的小事多了,就是生活。因为是两个人了,有了过一辈子的觉悟,所以即便是偶尔被对方的尖锐刺伤,也舔舔伤口满不在乎。毕竟那是自己挑的人,这些小问题,不过是爱情留下的小纪念品罢了。
不过最近啊,秦小弦学精了点。韩彻为啥对他那么放心啊。不就说吃准了他对姑娘没感觉么?不就跟辉哥打好招呼如果自己去酒吧就赶紧通知他也去么?哼!就不信了!感觉那是培养出来的!咱家秦弦也不是盖的,眉毛挑挑也能勾人无数的。女同事经常做个糖醋排骨什么的往小崽子的饭盒里放,秦弦吃饱了少不了回来对自己的魅力大加称颂。之前啊,韩彻还哄哄他安慰安慰他,结果这次韩彻就笑了笑根本不拿他当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弄的秦弦这叫一个不爽。
眼看着要元旦了,秦弦那个腐败单位把年终奖一算,够大家去潇洒一回的。于是领导带队,大家浩浩荡荡的准备去泡温泉。正巧了,就是俩人还是学生时代和爸妈去的那个。秦弦回家这通吹嘘,多少女孩邀请自己教她们游泳啊,多少女孩要求和他坐在一个座位啊……韩彻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眉毛都没有挑一下。秦弦哼了一声:还有好多男同事邀请自己和他们住一个屋呢。韩彻眼睛顿了一下,秦弦张狂的笑着:“到时候指不定分谁屋里呢,我们单位有好些个我看着像的,就是没得空问问呢。”
韩彻点点头:“成,问明白了下次去辉哥那带着他们。”
秦小崽子气的咬牙切齿,摔门走人。韩彻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嘴角扯开淡淡的笑容。
温泉啊……是该找时间好好放松一下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秦弦的气稍微倒顺了一点,韩彻这种人去死好了,干脆就真的给他来个外遇。哼!其实女孩子很有魅力的,秦弦毕竟是当过攻的人,男的女的灯一关其实都差不多。女孩那么乖巧可爱,真交往一个也很不错的!咬牙切齿的这么想的时候,旁边的女孩子递来了零食。秦弦把纠结的脸收起来,王子样的冲她们一笑,女孩们立刻活跃起来。
到了地方,大家欢呼的去拿房间。秦弦的老板是个两百来斤的中年男人。以资本家的标准衡量基本还算是个厚道的人。单位里也没见和哪个女秘书勾搭过。老婆的照片就摆在办公桌上。这次出来玩,大家才看出点味道来。发行部几乎没有露过面的女领班一起参加了公司活动。俩人眼神飞了一路。大家都知趣的散开自己活动。
和秦弦一个房间的是关系不错的一个同事。年纪也差不多。有了韩彻之后,秦弦对其他的男人基本上没有任何想法。无论是洗澡还是去洗手间,都很自然。但是这不是和韩彻干仗了么,自己就有点犯嘀咕。哼!在惹我,在惹我我也外遇给你看看。
对面床上东西堆了满的直往下掉,秦弦的床上除了有个巴掌大的包就啥也没有了。弦子在生活上就是个白痴,之前好不容易自己锻炼出来的那点水平,和韩彻同居后又被韩彻给惯回去了。这次和韩彻赌气,自己根本就没问他该带点什么。对床那哥们从包里拎出若干生活用品,还一脸假惺惺的说:“我老婆真是的,非得给我带这个带那个,秦弦你不结婚就对了。你看看这麻烦!”
给秦弦气的啊,什么人啊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自己除了知道带钱带脑袋就不知道带什么好了,宾馆还说得过去,至少不会让你没有东西洗脸没有东西刷牙。秦弦踩着纸片一样的拖鞋,拧巴拧巴的想,我一定要快乐!
因为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同屋的同事建议去游泳,秦弦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拿泳裤。一抹鼻子,这算什么事。买去!买新的!
买了新的泳裤,踩着纸片拖鞋进了游泳馆,这和之前变化了很多。听说还添加了滑雪。大家当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反正要玩足两天两夜,慢慢来。秦弦的身材没有什么变化,绝对是值得炫耀的,但是在脱光了之后,在同事暧昧的眼光下,秦弦才想起来脖子以下皆淤血也。韩彻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这个样子出现在女孩子面前估计……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吧……
那也难不倒咱们小弦子,裹着浴巾就去了刮痧室。先让人刮了个青红紫蓝。是更难看了,但是总比一身草莓印强吧。
泳池扩建了,女孩子们漂亮的泳衣仿佛是温泉里的金鱼。绝对的赏心悦目。秦弦眯着眼睛躺在微热的石头上,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呢,他和韩彻被爹妈押着到这里泡温泉,那时候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伤心的吧,跟韩彻说了只有四年的交往。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受的那些罪其实真是微不足道,还是挺过来了。现在这样真好,虽然闹腾的翻天覆地,但是心里是安全的吧。
该怎么说怎么说,弦子也算是个帅哥,帅哥到了哪都是女孩子们的焦点。秦弦虽然被弄的跟花斑狗一样,还是有像美人鱼一样可爱的女孩子坐过来。
秦弦的模样让女孩子惊讶的叫起来:“秦弦太自虐了吧?”
秦弦保持着帅气的笑容“健康!这样健康!”
“你答应教我游泳的!”
“走~游泳去。”
跳到水里之后,觉得浑身都很舒服。秦弦游泳很厉害。潜入水底的时候,女孩子们发出兴奋的尖叫声,单位的几个男同事靠过来:“一起一起,人多热闹。”
游到四点来钟,秦弦擦干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很想骑马。自己走到马场,尚且湿润的头发被天气冻的硬了起来。怎么觉得有点寂寞呢?不会是因为韩彻没在吧?
秦弦咬嘴唇,不能吧,自己已经这么依赖他了?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有什么好的啊,自己说了要去温泉也不说帮忙收拾东西,害得自己现在连擦头发的都没有。天天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死样,还是以前那样好啊,一眼就能看透的阳光男孩。到底是喜欢那时候多一点还是现在多呢?根本明明是两个人了吧。
挑了一匹白色的马,秦弦翻身上去了。马场不大,冬天的空气很清新,在马上驰骋的感觉很是爽快,甩开那些小破事,心情还是很雀跃的,一圈一圈的飞奔,秦弦听见一声尖叫,回头一看竟然是老板带着那个女领班。秦弦心想这不倒霉催的呢。结果老板已经发现自己了,秦弦赶紧装瞎子:“真巧真巧”
老板那身材骑马基本就是虐待动物。马场老板还没有没人道那个地步,可是女领班也很喜欢骑马的样子。秦弦想脚底抹油,但是老板不让:“既然来了就教教她吧!”
秦弦对膀尖没什么好印象,但是看着老板的样子真是对那领班用情不浅,眼睛一直跟着她,秦弦知道老板家老婆是个超有钱人家的小姐,难免想起来自己家,之前的自己家也是这样的状态。
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如果都幸福,那就好了。
晚上吃饭,全单位聚在一起会餐,说的挺大的,其实总共也就四十来人。自助餐的档次提高了很多。还有歌舞表演。秦弦又发现了自己把纸片拖鞋扔澡堂子了。本想去买一双,发现泳池已经关门了。
和同事大吃的时候,秦弦特想给韩彻打个电话,倒不是担心他,主要是喂钢镚儿的那羊排好像有点味了,这要是韩彻给它吃了,它还不得拉肚子啊。
正想着的时候,女孩子们想起来的秦弦的天籁之音,一定要他唱。秦弦游泳骑马刮痧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半死不拉活的站起来,刚唱了一个音,就看见自己家那口子盘着胳膊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冲自己笑呢。
他怎么来的啊!
秦弦瞬间睁大眼睛。旁边坐着的是漂亮的前台小姐。秦弦这个火啊呼的就着了!好啊!爷还没有外遇你先得瑟一个啊!韩彻那的另外两个医生也在,冲着秦弦招手:“好巧啊!”
巧!巧你的头!秦弦假惺惺的冲着他们笑。
一个平常关系不错的女孩过来问:“认识啊?朋友?”
秦弦点头:“对!朋友。”
伸手拉住女孩子:“一起,一起给大家唱首歌怎么样?”
女孩一脸惨白:“不唱!和你比谁都是二人转,你那声音就是为了衬托我们的五音不全的!”
韩彻在底下笑,前台微笑小姐拿了蛋糕给他吃。
秦弦哼了一声:“那好!那我唱!”
歌声妖艳的让大家尖叫起来。秦弦唱的时候,衬衫从肩膀滑下来。女孩子们捂着鼻子大喊受不了了!就连旁边的微笑小姐都对他刮目相看。
医生甲连连摇头:“我的天!这要是个姑娘我觉得会爱上他!所长,你这朋友真是……真是……个……是个……”
微笑小姐接口:“尤物啊!”
底下大家都点头:“尤物就是尤物!!”
很久没有唱歌的嗓子,在开了之后就活跃起来。温泉的歌手已经自卑的走开了。秦弦的领导看见的韩彻,因为是朋友的儿子就聊起天来。两帮人一会就玩熟了,秦弦把麦给大家,坐在角落里吃东西。
刚才还围着自己的女孩子去和韩彻套话了。秦弦不爽的使劲的咬鸡腿。那边起哄让韩彻唱歌,秦弦哼了一声,他能唱就有鬼了……就那个五音不全的主。
结果韩彻还真拿起麦:“好了好了,其实我唱歌很难听的。但是大家一定要我唱就唱一首好了”
那家伙还真唱啊??秦弦惊讶的都忘了嚼了。心里开始冒酸水……
韩彻的眼睛看着他,温柔的说:“这个送给我的情人。”
秦弦的脸瞬间爆红起来。还好没有人看见……
纯真啊……
离开辉哥那里基本就没有听过了。
韩彻的声音远没有秦弦那么清亮,但是很舒服。秦弦咬着鸡骨头,韩彻长大了吧,现在这个帅的让自己要晕倒的家伙,肯定不是十八岁时候那个只知道跑步的白痴脑袋里没有的,那个时候让他唱歌还不如让他去死呢……

眼角流露出来的渴望,犹如眉梢的香水。绝对不是用语言就可以解释的。
秦弦用牙齿轻轻地磕玻璃杯,那人看着他的眼光充满了诱惑……韩彻唱歌和平常的声音不同,很淡然很柔和。那时候的相识,现在的相守。成长了,变化了。但是那些束缚住他们的牵绊反而更加深刻了。
交换的眼神,熟悉的旋律。
放下手里的杯子,秦弦站起来,还是有点寂寞啊,因为韩彻明明在却不能拥抱他。秦弦在歌的尾声部分起身,每一步都走的很高傲,因为那个家伙的眼神跟随着自己吧。外面空气很舒服,就是有点冷。
那个人会跟着,他知道的。
其实明了了,只要是你,无论什么样,我都无法割舍。
模仿南方小院的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个时候大家几乎都在吃饭,外面虽然有灯但是不是很亮,呼吸外面的空气,感觉到后面的人伸手抱住自己的时候,秦弦咬着嘴唇笑了。
“干什么来了?”
“因为想你了啊”韩彻在耳边叹息:“所以追过来了啊……”
“带着你的那两个做台的妞吗?”秦弦挑眉。
“啊啊……只有我自己追过来太丢脸了吧?”韩彻笑:“我唱的有走调吗?”
秦弦叹气:“凭良心说还过得去,就是前面表白那段太寒酸。”
“寒酸?”韩彻轻轻地咬他的耳朵:“还想听更肉麻的吗?”
秦弦没吱声。
韩彻低低的笑了:“吃醋了啊?死样吧!就是快过年了,顺便带他们出来玩玩。真是因为想你了……别气了啊~~~”
“滚吧。”秦弦回头:“我是在算你带着那么多人来要花家里多少钱!”
外面很冷清,没有了儿时热闹的气氛,大概是来的时机不对,也没有烟火绽放,但是两个人反而很享受这份安静。和上次来的心境也不同了,被韩彻拉着的手感觉到了温暖。慢慢苏醒过来的身体,慢慢的泛起了热度。本来还是在家里闹腾的两位,突然在有共同记忆的地方见面。竟然有些害羞一般的不自在。因为韩彻给的见面过于惊喜。秦弦有些感动,也就收起来在家里的夜叉嘴脸,韩彻得有八百年没见过他这样了。大概也回忆起了年少时光,十指交错,传达给对方淡淡的幸福。
还是走过来了啊。那时候别扭的两个少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的吧,即便是想过也不敢去期盼吧。
“儿子呢”秦弦想起家里的那只串。
“放尤扬那了”韩彻微笑:“因为咱俩都走了没有带它,在家里发脾气呢。尤扬说一天就给它教育出来了。”
想着钢镚儿在尤扬那指不定受到怎样的虐待,秦弦心疼的哼哼:“你怎么不带它一起呢?”
“也该两人世界了吧”韩彻眼睛盯着秦弦身上刮痧的痕迹:“怎么弄的?”
“被你气的上火了呗!”秦弦有点不好意思:“刮痧把火刮出来。”
韩彻眼角带着笑:“小崽子,就你那点伎俩。”
交缠着的嘴唇带着熟悉的热度。好像在H之前的深吻,让秦弦有点腿软。韩彻刚刚唱歌的声音回荡在秦弦耳边。因为在室外,亲吻带了些胆怯,却让人更加兴奋。想想和韩彻在一起之后,其实还真是很疯狂,在荷花池啊在洗手间啊在酒吧在车里啊。自己都没发现。原来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彼此都是这么不管不顾。
听见手机响,韩彻掏出来:“好,我这就过去。”
秦弦半眯着眼睛:“前台小姐?”
韩彻拧他的脸:“房卡都在我这呢,我得给他们送去。”
“去吧去吧,我也要回去睡了。”恢复呼吸的秦弦哼道。
韩彻微笑着贴近他的耳朵:“4007”
“小爷才不去呢!”

晃悠着回到屋子里,灯亮着。同事已经回去了,看样子没少喝酒,躺在床上睡眼朦胧的看电视呢:“嘿,秦弦你哪去了你,那帮丫头这找你啊!”
秦弦笑笑:“那个什么,晚上可能我不过来睡了啊。”
半醉的同事噌的从床上坐起来:“我就是说你今天怎么反常呢,是不是老板朋友儿子带来的人里有你女朋友啊!你小子可以啊,瞒的挺深啊。”
秦弦笑笑:“算是吧。”

4007.秦弦去了四层,转了一圈没找到。又很丢人现眼的到大厅问。前台小姐笑得很甜:“蜜月套房不在这边。我领您去吧。”
什么房……秦弦差点让口水呛死。
园子的深处,小姐把秦弦送上了电梯,还用那样的笑脸说:“祝您们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秦弦揉揉太阳穴。一下子这么大的差别会让人崩溃的好不好。韩彻真是有长进了啊,比那时候灰头土脸的强多了。年轻那会谈个小恋爱偷偷摸摸的,现在都老夫老妻的倒是浪漫起来了啊。
电梯到达了。走廊里铺着红地毯,站在门口的穿着不知道仿哪个时代白色军装的服务生连忙迎上来。秦弦冲他摆手。还是算了,这点小路不成问题。
韩彻套着雪白的浴衣,窗外正对着温泉口,因为在那里加装了很多彩灯,所以很赏心悦目。镇定焦急的身体,那崽子绝对会来的,这么些年了早就把他吃的透透的了。这两天气他是有原因的。诊所里来了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同志,好死不死的竟然和小崽子有过一腿。韩彻在听他阐述完自己被一个帅气的酒吧歌手抛弃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之后一猜就是秦弦。证实之后这一脑门子气啊。当场就差点把那人丢出去。
小崽子气他不吃醋,着实的不知道,就是因为吃醋吃的太狠了才成心气他的。其实俩人都挺幼稚的,大概是岁数小的时候想的太多太老成了,现在反而简单了。因为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分手了。像信任的人撒娇。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举动吧。
手机发出震动的响声,韩彻微笑的摁下接听键,里面的声音清亮带着诱惑:“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
韩彻笑着问:“都有什么服务呢?”
秦弦白痴似的站在门口:“先开门,人都看我呢!”

进来之后,秦弦好奇的观察房间,真是非常的漂亮。比起一百六一夜的普通间这里简直是宫殿。
韩彻莞尔:“不是说绝对不来吗?”
秦弦白愣他:“告诉你一声啊,这钱从你的工资里扣。”
韩彻看着他,眼神深沉一些了,秦弦有点发毛:“看什么看啊,订都订了还不让来啊!”
韩彻笑着扣住秦弦的脑袋。温柔的亲吻,交缠着的唇舌褪去了那点羞涩。彼此都焦急的身体迅速找到合适的位置靠近。韩彻熟练的解开秦弦裤子的时候,因为拉链和皮带的声音,秦弦的感觉强了起来。韩彻的衣服基本上都不用动手,拉着秦弦坐下的时候,秦弦咬着嘴唇:“要这样吗?”
韩彻带着眼镜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对,自己上来。”
裤子踢到一边,韩彻没有把已经敞开的浴衣脱下来。秦弦的腿分开跪在韩彻腿的两边。灯很亮,而且秦弦还发现没有挂窗帘,韩彻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就让他们看。让他们都躲你躲的远远的。”
“什么?”秦弦有点没明白。
韩彻的笑容带着点恐怖:“我看你还勾谁!”
“勾……勾人的是你吧……恩……”韩彻掺杂着润滑油的手指慢慢的插了进去,秦弦把手搭在韩彻的肩膀上,觉得自己的样子有点悲哀。
“唱歌时候谁的小眼神飞成那样啊?”韩彻坏心眼的逗他,另一只手爱抚这伸的笔直的他的那里。
“是……是你先不理我的……”啊……可以了……不要在用手指了……
“是谁先跟我说单位里有的是男男女女照顾?”在眼前晃悠的身体实在诱人,虽然被刮痧板糟蹋的没样子了。
胸前被咬的秦弦,本能的往后绷直了身体,感到韩彻的那里碰到了屁股,有点难耐的发出撒娇一样的哼声:“滚吧你!想也知道爷是故意气你的!!恩……”
“我也”韩彻缓缓的叹气:“也一样啊……”
慢慢流露出的水泽声,秦弦湿了眼角。
韩彻的喘息粗了起来:“可以了吗宝宝?我要撑不住了……”
秦弦粗鲁的拔出韩彻的手指:“老子早撑不住了!”
积极的动着腰,秦弦陷入了巨大的情欲漩涡里。在一起那么久了,能激发起身体里面全部热情的只有韩彻。就是他了,兜兜转转。其实十八岁的那个下午就注定了这些年的纠缠吧。现在想想,要感谢宿舍浴室里失控的亲吻,感谢荷花池的初体验,感谢学生时代的分手,感谢自己一时发疯去向双方父母摊牌,感谢分开的这么多年。这些都是为了加深彼此的牵绊而产生的。
秦弦咬着嘴唇,不行了要到了……撒娇的像韩彻发出求助的哼声。韩彻立刻捕获了情人的请求,加快了对手里东西的爱抚和刺激,另一只手搂住秦弦的腰,在秦弦摊下来的瞬间开始了接替,韩彻的动作很大,秦弦发出了哭泣一样的呻吟。韩彻有多厉害,自己早就知道了。
在射出来的瞬间,秦弦失神的说:“爷们,我爱你。”
韩彻停止了片刻:“我也爱你,爷们。”
因为出来了,冷静一点了的秦弦把脑袋靠到韩彻肩膀上。韩彻一边继续动作着腰一边轻声问:“累了吗?”
秦弦嗯的一声,韩彻慢慢的起身,因为连带着身体里的东西都在动,秦弦发出小小的声音:“干什么啊……恩……嘶”
韩彻笑:“让你躺下啊……”

等彻底冷静之后,秦弦才又想起来比如窗帘没拉,比如门外站着穿着夸张军服的服务生,还有就是……H的时候韩彻好像说了我也是……他在故意气自己吗?
翻了个身,秦弦晃悠韩彻:“哎”
“恩?”已经关了灯拉了窗帘,彼此只能靠声音和体温确认:“还要吗?”
“要你个头!”秦弦拧他:“家里煤气关了吗?”
半响,才听见韩彻懊恼的声音“好像没有”
“神马!”秦弦吼
韩彻抱着他:“没事,窗户我好像也忘关了!”
“找死呢吧你!”
韩彻笑:“傻子,当我是你呢!你跟我说你要出来的时候我就做好准备了。所以看你什么都没拿才没理你的。东西我都带了。”放低声音:“丁字裤我都带了……”
“滚吧你!”秦弦埋在他的怀里,舒服的想睡,但是有点事还是想弄明白:“什么叫你也是?”
“说什么呢?”韩彻问。
“我是故意气你的,那是我看见你身边绕一群小姑娘我不爽,你怎么回事啊你……难道……”
秦弦也不是傻子,韩彻的诊所在辉哥那超级有名的。搞不好就有之前自己的哪个还有点念想的炮友去他那看病。就韩彻三五句不把人家的话给套出来了。自己和他们搞的时候连假名都懒得编……
这么想着秦弦就有点心虚:“算了算了……睡吧……”
“难道什么?”
韩彻的手在暗处一捏,秦弦嗷的一声尖叫“撑的啊你,捏碎了啊!”
“说啊……难道什么?我看你还是不想睡觉……”
“不是……我不问你了还不行么……啊……你轻点……轻点……别绑了……别别别了……啊!!!……你倒是说一声再进来啊……我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晚了……等着明天起不了床吧!”

第二天,大家都从老板那听说秦弦骑马骑得老厉害的事情了。在约一脸倦容的秦弦去骑马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脸的惊恐。只有和他一个屋的同事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害得隐藏在公司的几个腐女们好好的YY了一把……秦弦看着那些女孩的脸,扬扬啊……你后继有人了!
自己的手被韩彻攥着放在他的口袋里,生活就是这么一回事。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即使现在还在受苦,对那份藏在心中的爱情已经绝望,但是假如那是属于你的,假如你一直把它珍藏。幸福会降临的。爱情这一辈子只有一次。那就是牵着你的手走过这一生的那次。
大家啊……都幸福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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