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 【翻译】父子情缘（the seven stages of brian and gus）完结

Rene

父子情缘
THE SEVEN STAGES OF BRIAN AND GUS
出生
他的后脑勺完美的贴合着我的掌心。
他的体重比我的Hugo Boss皮夹克还轻。
他的四肢如此的细，而他的手脚更是惊人的小。
他的皮肤透着婴儿粉。
他的五官那么小，但是他那有着无语言表的颜色的眼睛那么大，透露出一种庄严的智慧。
他是我见过的最丑的也是最美丽的事物。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然后一切都明了了。
我知道有一件事是千真万确的了：游戏结束了。
Brian对他第一次抱起Gus的情形印象如此深刻，以至于他甚至不能很快的把整件事连贯的组合到一起。他不再觉得孤立于整个世界之外。他作为一个独醒者的日子正式结束了。他知道这次如果他搞砸了，他将不会是唯一一个受到伤害的人。没有父亲，这个没有要求出生的无辜小东西将会是多么的脆弱，外面的豺狼总有一天要把他一口退下肚子的。如果Brian不保护他为他抵抗豺狼谁有会呢？他的两个妈妈？难道这不是一个父亲该做的吗？为他的孩子抵抗豺狼？Brian相信即便就是他那个令人遗憾的混蛋父亲，在Brian小的时候也一定是保护过Brian的。应该有吧？即便是豺狼也要吃东西。
“上帝，”他想着。“我是个父亲了。天哪！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他想起了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9个多月前，那天他早早下班，开着他的吉普去了那个Lindsay告诉他的诊所。在那里，他被领到了一件小房间里。护士给他留了个杯子就离开了。他在手里不断的转着那个杯子，考虑着是否要再考虑一下这个决定。他坐进那个不舒服的椅子里，解开他的阿玛尼裤子，掏出自己的cock。他边手淫边想着昨天晚上的tricks。后室，Babylon，裸着上身穿着皮裤的性感男人，跪在Brian面前，饥渴的全神贯注在Brian的勃起上。Brian随这想象加快了揉搓自己硬挺的速度，提醒自己射的时候要瞄准杯子而不是照他喜欢的样子射得哪都是。他射了三股浓浓的精液到杯子里，整个过程中从没有想过Lindsay或者他做这一切的目的。
Brian在那儿坐了会，等着高潮的愉悦过去他的勃起消下去。他找到杯子的盖子，给杯子盖上，花了些时间把之前残留在手上的东西洗掉，整理了下他的粟色头发。他审视了下自己在镜子里的样子。Brian把他良好的外形作为最好的工具。它们不仅是他寻求性时的武器，也是他工作中的。也许这有些不公平，但事实就是事实。他注意到之前的性事让他的爱尔兰肤色更红了些，他有些奇怪自己现在的不自在感。他可以自在的在一个满是男人的房间里脱光衣服，但是在这个简陋的诊所里自慰，门口有个护士不耐烦的等着他的精液，这一切都让他非常的不自在。
他想起当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必须在他自慰的时候保持安静，这样和他只有一墙之隔的父母才不会听到。他走出去把杯子交给护士，然后就把一切全部抛在脑后了，直到有一天他接到Lindsay的电话，告诉他“它”成功了。现在，九个月之后，把自己弄射的结果就在他的手中扭动着。突然，7英镑10英寸在他手里感觉就像一个铁球一样沉重。Brian把婴儿交给Lindsay，花了些时间说了些合乎场合的话。他开始感到惊慌。他还不到30岁，但人生中的第一次他感到自己••••••老了。他从没有为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担负过责任。他看不起自己那个酗酒、玩弄女人、恐同、虐待人的父亲。他不可能成为一个父亲。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Brian对着这个可恨的小责任包袱比出中指。那小婴儿伸出手，用他的小拳头攥住了那只手指。这让他想起了那些tricks挤压他cock的感觉。而这次不同，这和性无关，但感觉却一样强烈。“这小东西是我的，”他想。“我的基因决定了他的性别，我的基因给了他完美的脚。每个人都说我有完美的脚。我的基因给了他那样的鼻子和那种颜色的嘴唇。理论上说他有最少一半是我的。他血管里留的是我的血，我的聪明才智是他成长的能力。他是没有裂痕的我，没有那些烂事情，没有那些教会痛苦的课程，没有那些失败的我。他有机会不要走上我走错的老路。”
相对于把他的儿子看成是自己青春的死亡，Brian开始倾向于把他看成是自己的永生。即使在他死后，他的一部分仍会继续存活在这身体里，正如同他早已去世的祖父仍活在他身体里一样。他的大脑里闪过如此多的思绪，以至于他根本什么都抓不住。他需要一些身体上的刺激。他需要好好掌握有关小孩这整件事。他终于逃跑了，沿着医院的走廊跑着。他身体肌肉的有力和能量的充足让他很高兴，因为这说明他仍能像年轻人一样活动。
Michael跟着Brian来到医院的楼顶，惊恐地看到Brian情绪激动的爬上了楼顶的边缘地带，向下看着，从这儿下去是必死无疑的。“停下，”Brian看上去像是在思考。“在你毁了他之前，在你毁了他的生活之前，在你学你父亲对你的样子对他之前！把它停下！”
“你在干什么？”Mickey打断了Brian的自我恐吓。
“我要跳下去！”当Michael犹豫着是否要和他一起站上去的时候Brian威胁到。Michael害怕他是认真的。他从没有看过Brian如此疯狂。最终，Michael还是不情愿的加入了他，紧紧的依靠着Brian以抵抗害怕跌落的恐惧。Michael关于Brian超人女朋友Lois Lane的取笑把他带回了现实。他笑着吻了他的老朋友，明白即便他现在为了打破Kinney诅咒而跳下去也太晚了。污点已经在那小婴儿的DNA里了。Brian回到地面上，明白只剩下一件事能够安抚他的恐慌：性和药品。
他之前弄到的那个金发小twink在哪来着？他叫什么？Brian的“ 另一个”孩子，就是能让lesbos都疯狂的那个。性感的小东西。Jordan？Houston？Justin？对，Justin，也许今天晚上并不算完全糟糕。Brian还算有个小惊喜可取乐。Justin是某人的小男孩，某人的儿子，某人的宝贝儿的念头钻进了Brian的脑子里。但他把这些抛在脑后，用disco药品把这些想法赶跑了。
感情垃圾。在我和他过了这晚上之后他们可以再把他们曾经的宝贝儿拿回去。有些谨慎，有些疼，但是很多很多的体验。这并不全都那么糟糕。但是另一个宝贝儿••••••那个在Lindsay那儿的小东西，Brian知道这个不能还回去了。就像船底的青苔一样，这个小东西会跟随他一生，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Michael把Brian和Justin送到了loft然后把车开走了，因为Brian太高了根本不能开车。“把我带到天堂去，小子。”Brian在电梯里对着金发twink低语着。现在Brian想要的就是在Justin处子的屁股里毁灭，忘掉一切。



童年 （6年之后）
Brian和Gus一年级其它同学的家长们站在一起。当Lindsay第一次告诉他Gus选择了他作为在全班面前讲讲的家庭成员之一时，他有些吓着了。为什么他要选择我？他又会说些什么？
“他自己选的，”Lindsay轻笑着说。“而你会知道他要说些什么的，因为你必须去听而且对你的儿子作出评论。”
Brian是绝对不想干这个的，但是当他看到他的儿子对这个报告是如此兴奋的时候，他妥协了。所以，他和其它同学的家庭成员一起站在这里。他的脸在燃烧，紧张的把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上。天知道Gus会说些什么。好吧，他就会知道了。Gus比他同班的同学都要高些，瘦些，有Lindsay引人瞩目的金发和Brian的五官。站在这一帮人面前Brian感觉有些痛苦，Gus看上去却并不在乎这些。
“我的爸爸比其他人的都要高些瘦些。他总是会去健身房锻炼或者在家里运动，好让他腹部保持平坦。我爸爸有时候会在西装里面穿件红色的衬衫。其它人的爸爸总是穿白色的或者蓝色的。我喜欢红色的。我爸爸知道怎么跳舞，怎么开一辆老Corvette。我爸爸经常诅咒，然后要求我不要告诉妈妈们。我有两个妈妈，但只有一个爸爸。我爸爸正在教我说意大利语。我现在会说的有‘Prada’、‘Dolce and Gabbana’、‘Versace’和‘Armani’。我不明白这些词什么意思，不过可以确定它们不是诅咒的话。我爸爸住在loft里而不是house里。他不喜欢有邻居所以把整层都买了下来，然后把里面的墙全部拆了，这样整个loft就非常的大。我在loft有自己的房间还有自己的电脑和游戏室。”
“我爸爸给电视和杂志做广告。Red Demon就是我爸爸做的。你知道，电视里那个说Cherry Coke的卡通人物就是我爸爸扮演的。我爸爸说广告赚的钱会给我付大学学费。我爸爸叫我Snuffleupagus。他说这是个组合词语。我爸爸会造很多词语。我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当他气得快发疯的时候说的话：‘Son of a betcha thought I’d say it.’”
“我爸爸的伴侣叫Justin。他和爸爸一起住在loft。Justin是个艺术家，他在loft里的画室里画画。他经常说他就像我的哥哥或者叔叔之类的，但他真的是我爸爸的伴侣。我爸爸说他是gay，所以他叫Justin伴侣而不是妻子。Gay的意思就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快乐。（Gay means happy in a special way.）他说如果有人因为我爸爸是gay而欺负我，我就应该把他们打成Shinola（beat the Shinola out of them）。Shinola是我爸爸造的另外一个词。”
“女孩子们认为我爸爸非常的帅，不过他并不在乎。他只要Justin觉得他帅就行了。有一次我妈妈说爸爸是“一块被浪费的牛肉”，不过他真的不是牛肉做的因为他不是牛。只要我住在loft，晚上他都会吻我并给我唱一首爱尔兰歌曲哄我睡觉。他说他是从他祖父那里学到这首歌的。有时候那首歌听起来有些伤感。我爸爸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他会唱歌，说这会让别人觉得他不酷了。可是对我来说他给我唱爱尔兰歌曲是他做过的最酷的事情了。”
“我长大后就要像我爸爸一样，然后我要找个像Justin那样的伴侣，不过我要找个女孩而不是男孩。我爸爸说等我再长长就不会想要女孩了，他说完就笑了。过来，爸爸。”
Brian僵在那里。面对一整屋的6岁小孩，一个脸上笑容僵硬的老师，各式各样被惊吓了的父母和祖父母们，这比去参加Justin的毕业晚会更糟糕。Gus把他的手伸向Brian的动作给了他勇气。一个男人绝对不能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表现的像个懦夫。Brian清了清喉咙。这比穿可口可乐的广告服装并说服他们有个恶魔也不是件坏事更让人害怕。
“我儿子有一种任何人都没有的神秘能力，”Brian从观众们全神贯注的表情中知道他的开场白收效很不错。现在就剩把他们套进来了。“只要他进入屋子，即便是一年中最黑暗的午夜，他也能让太阳闪耀起来。那太阳就是当他告诉我他如此爱我时的笑容。”他把双手展开。“当他看着我好像我是他的超人的时候，那阳光就在他的眼睛里。当我感到伤心疲惫暴躁的时候，我可以抱抱他，挠他的痒痒或者要他唱首歌，从他那里得到些阳光。”
“是Gus教会了我不要害怕长大。我以前相信长大是世界上发生的最糟糕的事情。我希望永远年轻。然后Gus出生了。如果我想要成为Gus的父亲，我就必须长大，而我做到了。伴随着Gus一年又一年的成长，我也在不断成长。”
“而有趣的事是，随着我的成长，美好的事情不断的发生。我的伴侣Justin和我一直生活在一起。我的事业越来越成功。我学会了感谢我的亲友。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了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那就是有一个Gus这样教会我如何做一个好人的儿子。”
“我从没有创造出Snuffleupagus或者Shinola这样的词，但是Gus认为是我做的，这让我觉得自己很特殊。因为在Gus的眼中，我是个好人。这以前对我来说从来不重要，但是现在不是了。现在，我希望在我儿子的眼中永远都是一个好人。我希望在剩下的时间中他都能为我骄傲。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因为Gus在你们班里而感到幸运，能永远友善的对待他。因为如果你们不，我绝对会把你们打成罐头（kick your ash cans）。”他们都因为这个伪装的威胁笑了。
“爸爸，”Gus插了进来，“给同学们唱一首你的爱尔兰歌吧。”
“不行，Gus。”
“请吧，Mr.Kinney，”这老师不用说就已经赢了。“就一小段儿。”
“好吧，唱给你听，Gus。”Brian把Gus抱起来放在讲桌的一角上，Gus眉开眼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始唱起一首狩猎民谣《Danny Boy》，当然Brian篡改了里面的一些歌词。“Oh Sunny Boy, the pipes, the pipes are calling...from glen to glen and down the mountain side...the summer's gone and all the leaves are falling...'tis ye ‘tis ye must go and I must bide.
“But come ye back when summer's in the meadow...or when the valley's hushed and white with snow...till I'll be here in sunshine or in shadow...oh Sonny Boy oh Sonny Boy, I love you so...”教室里如此安静。人们并没有想到像Brian这样的男人会有一把音色优美有力的男中音嗓子。
Gus拥抱着他，班上的同学送上了掌声，女人们开始擦起眼泪，连老师也这样。他跟Gus道别，往他的车走去。他为他自己也为他的儿子感到如此骄傲。他给Justin打了电话。“Gus在他们班里让我们出柜了。”
Justin笑了。“介于我们都去了家长会，并且在他入学前两年就与校长会过面，这消息已经很难吓到人了，不是吗？”
“你知道‘Gay’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快乐’的意思吗？”
“我赞同，”Justin笑着回答。“早点回来，让我给你展示一下怎么个特殊法。”
“他是个好孩子，Justin。”
“我知道他是的。”
“而且他认为我很棒。”
“我知道你是的。”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你长大成熟了，Brian。”
“吓人的小怪物。我甚至在他们班里唱了首歌。”
“真的？为什么不可以？你有个很棒的嗓子。”
“我有才怪。”
“你知道你有的。”
“也许是那几年在教堂唱诗班的功劳。”Brian吃吃笑着说。
“它确实教会了你完美的KJ。”
Brian嗤笑了声看了看表，“我想我现在就回家了。工作一下午没有我也是撑得下去的。”
“我等着你。（I will be waiting）”
“光着身子（You will be naked）。”他挂了电话，笑着。在这个宇宙小角落，他感到满足



青春期（10年之后）
一切并不是突如其来而是渐渐发生的。在Gus16岁的时候，Brian终于承认他的儿子变成了一个怪物。他美丽可爱，有着阳光笑容，甜蜜的爱的小男孩变成了个个子高挑，身体瘦长，一堆斑点，满嘴脏话，思想偏激的魔鬼。他不服从Lindsay和Mel的管教，并且不断的挑战着Brian对他的忍耐度。他们为莫须有的原因争斗，任何关于Gus父母和父母的伴侣的事情都会让Gus反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理解，并且什么都不在乎。总而言之，Gus进入了可怕的青春期。
同性恋性取向对他青春期的不安忧虑来说是个很好的靶子。通过宣称痛恨同性恋，他一举否认了他生命中一切重要的人物。“我恨你！”Brian的表情并没透露Gus的这句话对他心里的影响。Brian把手伸出去，等着Gus照着他说的去做。Gus两手抱胸，拒绝了Brian的要求。Brian摆动着手指催促Gus。“不！”Gus拒绝。战争开始了，又一次。
“别逼我把它们从你那里强夺过来，Gus，”Brian平静的说着。“因为我会的。”
Gus暂停，衡量着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他知道，即使现在Brian已经四十多了，他仍能够压住他的儿子。Gus憎恨这一事实。男人到了Brian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发胖发虚吗？Brian做到了，他仍穿他20多岁时穿衣服的尺码，仍然能让女人在他走过时转头注视着他。“那是因为她们不知道他是个吸cock的同志。”Gus心里念叨着。但是Brian是个有足够身体能力来压制他儿子的吸cock的同志。Gus把一串钥匙从口袋里捞出来，扔到Brian手里。Brian把车钥匙取下来，剩下的递回给Gus；他loft的钥匙，Lindsay家的钥匙，各种各样锁的钥匙。
“你最好也把loft的钥匙取下来，因为我再也不会来这个死地方了。”Gus挑衅着。他们现在就在loft，一个明亮宽敞，上个月刚上了建筑文摘的地方。Brian一直在买临近住户的地方，直到他拥有了Tremont这栋楼里的整整两层楼。楼下的一半变成了Justin的画室，而他的旧画室则重新改装成了Gus的大卧室和起居室。即使Brian知道Gus是个情绪激动的人，但是他说的话仍然刺痛了Brian。Brian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说，“那是你的选择，Gus，但是我警告过你的，如果你酒后开车或者其它的什么，你会再次半年被禁止开车。”
“虚伪！”Gus摆动着他的头。“年轻的时候你总是喝醉或者嗑药，和一切可能的人性交，即使是在公共场合，就像一个完完全全的混蛋同志。”
Brian轻笑了下。他真应该感谢一下那个所谓朋友给他儿子上的小小历史课。Gus怒视着他的父亲，痛恨他无法伤害他父亲，因为他总能够从容面对。最近，他痛恨他父亲的很多事情。他痛恨Brian穿牛仔裤并且很好看的样子。他痛恨Brian仍然有一头好头发，虽然边缘有一些发灰。他痛恨Brian能够穿着低V字领的衣服露出Gus没有的胸肌。他痛恨当他把女孩子介绍给他父亲时她们都为他父亲倾倒，像个白痴一样围在他父亲身边，即使她们知道他是个大同志。最重要的是，他恨他的父亲是个同志。
“你怎么能这样和你的父亲说话？”Justin从他的画室走了过来，穿着沾满颜料的工装裤，这样的他看上去像12岁而不是32岁。Gus也痛恨他。有时他甚至会怀疑他父亲成为同性恋这件事里Justin有多少责任。如果Brian没有遇见Justin的话，他也许就能走过当同性恋的时期。他们无法理解把朋友带到这里时Gus所承受的耻辱，目睹他的父亲和他的伴侣之间的情感。即使Brian和Justin试图不在Gus和他的朋友面前变现出他们的关系，但是在某些小细节中他们总会露馅。他们手的相遇，他们眼神的接触，有些时刻的小小拥抱和吻，或者Brian一不小心说漏嘴叫Justin“宝贝”。
“我希望你们俩在我小时候都因为AIDS死了。”Gus冲口而出。Brian条件反射的抬起手似乎要打Gus，但是Justin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直到那股冲动消失才放开。Brian退缩了，因为他一闪而过的强烈怒气而感到恶心。Gus脸上的恐惧让他想起他还是Gus这个年纪时，他自己的父亲要扇他巴掌时的感受。
“坐下，Gus。”Brian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我不想坐下。”
“坐下。”Brian冰冷的音调里没有能够回转的余地。Gus看了看Brian的脸色，决定不再坚持。他在沙发上坐下，他的腿手交叉着，身体紧绷，形成一个防守的球型。Brian坐进山羊皮椅里，面对着Gus，Justin站在他的后面，按摩着他的脖子和手臂。Gus大部分的同学家长都离婚至少一次了，为什么他们俩还在一起呢？
“你是对的，Gus，我年轻时是个疯狂的人。我喝的很多，嗑很多的药，一切都很混乱。”
“所以对你来说一切都是可以的。”Gus嘲讽Brian。
“尽你所能的恨我，Gus。恨我吧，因为我是个同志，因为我曾经不服管教，因为我是个伪君子，但是你永远不能阻止我爱你，或者做一切为了你好的事情。”
这番话让Gus十分吃惊。一瞬间曾经可爱的小男孩仿佛回来了，那个感觉被父亲所爱并崇拜着自己父亲的小男孩回来了。这奇特的情感让Gus迷惑，忍不住想要保护自己。
“我已经大了，能够分辨好坏了。”Gus申诉到，Brian叹了口气。
“也许吧，但是你还没有大到能够独立做到那样。我告诉过你给你那辆车是有三个条件的。第一，不许酒后或者嗑药后开车。第二，不能不带安全带开车。第三，保持你的学习成绩。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三点，那么我就会把车收回半年。如果你破规矩两次，那么我就会迅速把车卖了，快到让你甚至不知道我卖哪了。”
“但是我的成绩一直很好，而且我从来没有收到一张罚单。”Gus替自己辩护。Brian向前探身，加重他的语气。
“你喝醉了，然后让你那车的小屁股刮了一下。你没害死自己或者无辜路人就是个奇迹了。车我扣留半年。这事他妈的就这么定了。”
“这不公平！这样我怎么去学校？”
“这儿有Lindsay，Mel，Justin和我，我们三个就能分摊载你上下学和去足球队的活了。”
“难道你也要载我去约会吗？这绝对会是第一次，看看，Brian Kinney和个女孩儿约会！”
“六个星期内你也不许约会了，这是惩罚的一部分。”Brian说，无视于Gus尝试的愚蠢羞辱。“但你开始约会后，我建议你找个负责任的朋友结伴。”
“去你的！”Gus的愤怒爆发了。Brian挣脱了Justin阻拦的手。他朝着Gus走过去，Gus正因为怕挨打而畏缩在沙发上，虽然他从来没有被打过。
“Brian••••••”Justin提醒Brian，但Brian并没有打Gus。相反，他把手放在Gus的脸颊边，说道。
“绝对别再对我说那句话。我是你的父亲。你对我要有最起码的尊重。而且我爱你，所以当你这么说的时候我很受伤。可能你明天就忘记了，但我永远不会，到死都不会。”
Gus感到他的下嘴唇在颤抖，没有预警的眼泪正威胁着要留下来。他挣扎着不想让它们流下来。“我恨你。”他轻轻的说，而Brian笑了。
“不，你不恨。但即便你真的恨我，我也还是爱你的。我会一直爱你（Always have always will）。你不能改变潮起潮落，Gus，你也不能减少我对你的爱。”
Gus注视着他父亲充满感情的褐色眼睛叹了口气。一颗滑落的眼泪被Brian用指头擦去。
“这不公平，爸爸。”Gus的语气改变了。“一次错误？你年轻的时候就没有人这样管过你。”
“没有人像在乎你那样在乎我，Gus。你很幸运。”
Gus注视着Brian和自己有着相同轮廓的脸，或者更好看的脸。他感到如此困惑。一部分的他爱他的父亲，甚至于模仿着他的父亲。另一部分的他恨Brian。他无法把这两股完全矛盾的感情融合在一起。“爸爸，有关AIDS的事我不是•••••”
Brian在他的旁边坐下，轻轻的笑着。“我知道。”
Gus犹豫了下，把他的脸颊靠在Brian的胳膊上，Brian用一只胳膊搂着他。有一会儿这儿是安静的，然后Gus说，“3个月？”
“6个。”Brian回答道。
“4个月，我会停止约会7个星期作为补偿。”
“你再这样下去惩罚增加到7个月。”
Gus笑了，猜想他能否通过撒娇来消减对他的惩罚。即使是Brian Kinney也是能够被收买的。Brian看着他儿子的表情就明白他在想些什么。“我不会被收买的。问问Justin。他尝试的次数够多的了。”Gus看着Justin，而Justin正转着眼珠子，无声的透露了他已经成功的从Brian那逃脱了很多次了。
Justin返回他的画室，明白最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了。至少是现在。Kinney家的男人们已经签了休战缓和条约。他把这难得的争斗期间的和平时期留给这两个男人们。



大学（2年之后）
Brian抬起头看到Gus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Gus被请来参加面试。他的成绩和他出众的SAT分数让他有进入众多优秀学府的选择，但这所是他们拜访中他最喜欢的一个。他想成为一名医生，而一个好大学的医学预科教育会为他进入好医学学校提供极大的帮助。这是个小巧的精英学校，有着对私人来说完美的名声和极棒的教学设备。这的学费十分的昂贵，但是钱对Brian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一切都是为了儿子的未来。
Gus吻了吻等着他的父亲的脸颊。奇怪，Brian想着。Gus并不常这么做。至少不再常这么做。美国文化不再提倡男人间的友爱了，而Brian身为gay的情况让这一切更复杂。“Justin呢？”Gus问道。Brian冲着门口点点头。
“他想去伸伸腿，说白了他要去找个地方买点儿零食。他的胃口像个野兽一样的好。你的面试怎么样？”
Gus耸耸肩。在阳光下，Brian被Gus与自己如此的相像而吓到，一个有力而醒目的年轻的Brian Kinney的纪念品。同样的身高，同样的体重，同样的体型，但是Gus的头发同他妈妈一样是金色的，而他的眼睛是棕色的，也和他妈妈一样。一瞬间Brian觉得自己是个衰老的快48岁的老男人了，也许不算完全衰老，但也差不多了。一到外面Brian就点了一只烟。Gus把它从Brian的嘴里拿走按灭，Brian为此叹了口气。尼古丁控制正在日程中。
“爸爸，你向我保证过你会在我高中毕业后戒烟的。”
“你还没有正式毕业呢。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就算你自己不在乎，为我和Justin想想吧。我们一直受到你的二手烟的危害，这可是致命的。”
“走吧，外科主任，我明白了。为什么你对这个面试这么犹豫不决？”
“我没有，”Gus说着耸耸肩，和我一起朝着Justin的地方走去。“不过我确实在考虑••••••我的意思是经过反复考虑我不想上这个大学了。”
我扫了眼他熟悉的侧脸。“什么时候决定的？”
“它也许太小了，而且Harvard的怎么样？Harvard是个好学校。”
“Harvard没什么错，只是你觉得它太大了，而且它在Boston，太冷了。你想要个小点儿的，私利性质的学校。”
“也许你是对的。也许Harvard在医学教育上会更有实力。”
“那是你告诉我这所学校医学院的高毕业率之前的想法了，而且这里确实出过许多优秀的医生。究竟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爸爸。上帝啊！我以为我们拜访这么多学校，就是为了确定我们最后选择了正确的学校，而不是被其它的一些原因迷惑了。我难道不是该在这个过程中对这些学校进行反复的评估吗？”
Brian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在经过了16岁半年的恐怖青春期怪物后，Gus驱魔成功，放弃了模仿Brian，重新变成了Brian所知道的那个好Gus。但是现在一丝丝青春期怪物突然重新回来了，这让Brian产生了疑惑。“啊，那儿，Justin正在那个长凳上吃冰激凌。你要过去和他一起吃些吗？我有东西忘在刚刚那个楼里了。我待会回来找你们。”
“你忘了什么？我去给你拿吧，爸爸。”
“我还没有弱到自己走不回那楼里去，Gus。”
“我知道你每天还能跑好多哩，爸爸。我不是说你虚弱，我只是说••••••”
“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Gus看着Brian走回到刚刚那栋楼里。他怀疑并不止这么简单，但是他知道如果Brian打定主意，那还是不要阻止他的好。而在楼里面，Brian双手撑着接待处的桌子倾身向前，冲着刚刚接待了Gus的秘书。
“我是Brian Kinney。我的儿子刚刚和院长有过面谈，我需要和院长谈谈。”
“对不起，先生，院长今天下午有事。”
“好吧，我从Pittsburgh一路赶来，我想他至少能抽出5分钟的时间和我见一面吧。”
因为Brian如此坚持，秘书不再阻止，最终院长同意和Brian见一面。院长看着Brian的样子让人觉得他似乎从Brian身上闻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而那绝对不是Brian的Kiehl’s 葡萄柚香皂味。
“有什么事吗，Kinney先生。”
Brian在面对着院长桌子的一张皮椅上坐下。“虽然Harvard和许多其它名校都对我儿子发出了邀请，但他对你的学校最为向往。然而在和你见过面后，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来这所学校了。我希望知道这是为什么。”
院长对此感到有些不自在。“Gus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年轻人。”
“That’s a given。他的SAT分数优秀而且是他们班的毕业致词人。”
“当然学术只是教育的一部分。我们还需要有其它成功的指标。课外能力，社区活动••••••”
“他是校刊的编辑，他们班的班长，同性恋异性恋学生联盟的主席，足球队的队长，他是PFLAG的活跃分子，还在艾滋病医院做志愿者。”
“是的，”院长向后靠在他的椅背上，他脸上自以为是的表情让Brian攥紧了拳头。
“他看上去确实是颗闪耀的明星••••••在同性恋社会。”
“你什么意思？”
“Kinney先生，我们是所很小而且保守的学校，接收的都是来自上流社会拥有相似价值观的学生。我们欢迎不同人种的学生，为我们学校的男女比例而感到自豪，我们鼓励学生拥有不同的生活方式。”
“生活方式？Gus是一个上流社会的小孩。我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广告形象公司的高级决策人。我拥有可口可乐和耐克这样的顾客。我在纽约有间公寓，在Hampton有块避暑圣地，我把Pittsburgh的一栋楼建成了自己的家。如果你看过我的投资项目后，你会明白我绝对有能力支付你们的学费。”
“这并不是你的经济问题，Kinney先生。这是因为Gus是个同性恋。”
Brian咽了咽口水，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圈套。他真的这么说了？“Gus不是同性恋。”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看看他的附加课程选择就知道了。我非常遗憾是我告诉了你这件事，但是他绝对是同性恋。我们学校还没有大到可以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和他同房的男孩家长会怎么想呢？”
有时，Brian允许自己忘记这个东西有多久没有给自己带来麻烦了。当他像这样，感觉被恐同的人扇了一巴掌的时候，他觉得惊讶，被背叛，愤怒。然而在表明上他保持平静。“你可以把同性恋从普通人中孤立出来。或者把他们弄到一个小营里面，给他们带上粉红色三角星，好让别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以前用过的，那孩子的名字是什么来着？Adolph什么的，是不是？”
“Kinney先生，我向您保证••••••”
“别向我保证。Gus绝对是个异性恋。就算他不是，为什么这会是一个教育部门拒绝他的根本原因？”
“因为这是一个依靠于我们的教课，男校友的赠款和经济资助而存活的私立学校，而不是依靠政府的学校，所以我们不能接收任何想进入我们学校的学生。”
“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接收那些恶心的同性恋对吧？听着，Gus是因为我才加入的同性恋友谊活动，也因为他的母亲。”
“你的意思是，是你强迫他加入的这些组织吗？”
Brian抑制自己反击的欲望。“他自己决定加入那些组织的，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热衷于和那些有关他父母的偏见认识做斗争。”
“我不明白。”
“他的母亲还有我都是同性恋，并不是Gus。我们都各自有一段长久稳定的恋爱关系。我们对Gus的教育是任何对于无害人群的偏见认识都是错误的。所以他才会加入那些组织。因为他尊重他的父母和他父母的伴侣。”
“但是••••••”这个男人很明显的不能相信他所听到的东西。
“Gus有说他不是同性恋吗？”
“没有，但是他也没有否认。”
Brian笑了。当然他没有否认。如果你否认了，那么就是说你认为身为同性恋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而Gus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那么让我代替他来否认吧。我向你保证，抵抗了他敬爱的父亲和母亲的有害影响，Gus成长成了一名异性恋。”
在这个早春明媚的下午，48岁的Brian穿过这美丽的校园。他为他的儿子骄傲地想唱歌。并不仅仅是他拒绝了这么一所大学，更因为他拒绝否认他和他的父母有相同的性取向，因为这会给他的父母带来的名誉的损害。Gus从他16岁短命的恐同时期到现在经过了很长的一段路。Brian看到Gus和Justin坐在一起，就35岁的年纪而言Justin的样子年轻的几乎可以做他的儿子。Brian搂着Gus，唱了一段他最喜欢的歌。“Oh Sonny Boy, oh Sonny Boy, I love you so!”
Gus笑着挣脱他的怀抱。“你是中枪了还是怎么了？”
“我到想，”他穿过Gus吻Justin，品尝着残留在Justin嘴唇上的巧克力味冰激凌。Gus的胸口被他父亲压着了，他呻吟着把他父亲推开。
“你们俩个，开间房再做！”他友善的取笑他们。Justin冲着Brian笑了。
“你怎么这么高兴？”
“全弄好了，Gus。你会被录取的。我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但是我把它修正了。我告诉那个人你是直的，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家人。”
Gus皱着眉头；这个表情和Brian如此相像，感觉就像他在镜子中看着自己。“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Sonny Boy，它让我很高兴。但是你不能因为某些愚蠢的观点就放弃进入这个学校的梦想。一切都办妥了。”
Gus翻了翻眼睛。“爸爸，你真是个讨厌的控制狂。”
“我承认。”Justin无视Brian的怒视附和着。
“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总是为我弥补所有的事情，爸爸。你猜怎么？我能收拾自己的乱摊子了。你需要让我自己犯错然后学会自己收拾它。”
“但是••••••”
“我不想去这他妈的的学校了，爸爸。在见过了那个混蛋，了解了他对同性恋的态度后，我为什么还会想去这里，我为什么还会把你的血汗钱花在这儿，这个无视你的学校？”
Brian看着他，想给他一个答案。“嗯••••••”
“那么，咱们赶紧走吧，还有个Harvard需要的行李包要忙呢。你知道那东西要弄多久吗？”
“但你说Boston太冷了。”
“像Pittsburgh一样冷，不是吗？我在这儿都活下来了。走吧，朋友们，我们需要出发了。”
他径直走在了前面。Justin的手牵着Brian的手，跟在Gus的后面。“你有个非常棒的儿子，Bri。”
Brian只是点点头，他的感情太强烈了以至于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有个非常棒的儿子。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一个像他这么糟糕的人，有着这么糟糕的父亲，是怎么得到这么棒的儿子的？Lindsay，Mel，Justin也只能尽这么多的力了。现在，Gus要离开家去上大学了，这次分离会是他们人生的一次重要分界点。
“我还没有准备好。”Brian轻轻的说。Justin笑了，他轻轻的靠了过来。
“我们会撑过去的，Brian，一起。就像他以前的那些阶段一样，虽然我们没有准备好，但是我们一起撑过去了。上小学，学开车，约会••••••我们都解决了。我们会解决掉这个的。”
Brian转过头看着他，笑了。“我最近有告诉你我爱你吗？”
“没，”他的脸上出现了个大大的笑容。这个就是Brian代替说“我爱你”的东西。这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一个标志。看到Gus回过头笑着看着他们，Brian捏了捏Justin的手。Brian的美丽宝贝男孩儿。他希望时间能倒流，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对他现在所拥有的充满感恩，带着一点点的恐惧和巨大的美好希望期待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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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e

婚礼（10年之后）
在Brian在SOHO最喜欢的酒店的顶楼别墅里，Brian坐在床沿上。这房子有两层，中间用一个精巧的金属旋转楼梯连接。楼上是卧室，楼下是主客厅。在这儿他能听到楼下的动静，但他拒绝移动。嗒，嗒，嗒，他听到Justin上楼的声音。Justin穿着一件无尾晚礼服走进卧室。在Brian的眼中，Justin变成了那个毕业晚会上17岁的无知少年，他搂着这个少年，在所有人面前带着他跳舞。Brian知道，现在的Justin已经是个中年男人了，四十多岁，有点小肚子，上身有些消瘦，但是他仍然保持这他那致命的微笑。他永远都是Brian的那个金发宝贝。
“你没有换衣服？”
“没错。”
“我们时间不多，Brian。”
“好好玩。我不去了。”
“他妈的你不去了。”
“我他妈的是不去了！”
“你不能这么对Gus。”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Gus。他不能和那女孩结婚。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他不听我的。”
Justin在Brian身边坐下，透过酒店的浴袍抚摸着他的背。Brian了解他所有的小诡计，这次Brian不会让他得逞的。即便Brian这么爱Justin，他也是个意志坚定的人。Gus正在拿他未来的幸福冒险。“他当然不会听，Brian。他恋爱了。当人们告诉我说离你远些时我有听吗？说你永远不会给予承诺？说你永远不会做一夫一妻制？说你永远不会爱我？不。我冒了险。而我们在一起有多久了？”
“别提醒我。而且这是不一样的。”
“是，这是不一样。每个了解了我们的过去的人都不会相信我们能够一起经营这么好的一段关系。去他们的，我们证明他们错了。现在是Gus和Lauren证明我们错了的时候了。”
“那如果他们不能呢？”
“那时我们会收拾一切，帮助Gus继续他的生活。”
“她是个被宠坏的富家母狗，只想找个有才气的医生作丈夫。Gus完全符合她的芭比梦之家。他长得好看；他是颗本地的明星，有着不可估量的未来。他家很有钱。道具组都做不出比这更好的了。但是那个女人没有激情，没有温暖。她就是个有精美外观和阶级的冰美人。”
“Brian！”Lindsay在楼下叫。她和Mel住在由Brian付费的走廊另一面的小一点的房子里.今天早上她们俩大部分时间都Brian和Justin的房子里。Brian最后终于忍受不了不断的唠叨和烦躁，逃到了楼上的卧室里。女人和婚礼是致命毒药，即使是同性恋女人。“有人来找你。”
Brian吻了Justin，然后走下楼，在楼道的镜子里瞥了自已一眼。“上帝，时间真是残酷，”他想。他仍然保持着他19岁时的体重，但不管他尽了多少力来保持原封不动，它仍然变了。在58岁的年纪，他知道一个人仍然可以看上去很幽默，但也仅止于此了。他的腿对于他来说太瘦了，虽然他每天都跑步和做仰卧起坐。他的腹部仍然平坦，但是他的胸肌和腹肌都有些下垂。他的头发还不错，虽然相对于棕色来说它们更接近灰色些。一些起伏皱着在眼睛的周围，不变的颧骨让他还有着年轻时帅气的样子。他想要看东西的时候就会带上一个银色框架的眼镜。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帅哥真正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虽然他对搞外遇没兴趣，但是被人那样注视还是很不错的。
“你没有换衣服？”Lindsay说道，而Brian盯着她。别人总说女人在50后总会保留同样的脸或者轮廓。Linds保留了脸。她仍然很漂亮，当然她也有许多其它值得赞赏的地方。新郎的母亲穿了件法兰西蓝色丝绸做的衣服，她穿着很好看。她的伴侣，Mel，仍是穿了条丝绸的裤子，选了和Lindsay呼应的颜色。她脸上的皱纹比沙皮狗的还要多。
一个穿着牛仔裤和宽松纯棉运动衫，个子娇小的女孩，紧张的站在那儿观察着一切。她有着浓密的红色头发，鼻梁上分布着一些雀斑。Brian的祖母会说这是一张爱尔兰脸。她并不特别漂亮，但是在这儿她就像是一株新鲜的红花草一样。
“Kinney先生？”她笑着问，那笑容点亮了她的脸，更让她从可爱变成了漂亮。“我是Erin Murphy。我能和你谈谈吗？”
“当然。介意到阳台谈吗？我能吸点新鲜空气。”
“Brian！”Lindsay轻敲着她的手表，Brian回瞪了她一眼，领着客人到了阳台，那里能俯视Sohu的一片景致。
“我知道你很忙，但是••••••我和Gus一起工作。”
“是吗？在医院？”
“是的，我们都是常驻医生。他总是谈到你。他真的很爱你。”
Brian笑了。“我也是的。”
“他长得很想你。”
“有人这么说过。不过他更好看些。”
“他告诉我说你住在这里。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只有几个街区，就在医院旁边。”
她显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她想说的话。他把一只手放在她胳膊上。天哪，她个头真小。“你在想什么，Erin？”
“我，呃，是来参加婚礼的。我真的是。我跟Gus说我回去的，但是••••••发生了些事情，所以••••••我去不了了。”她皱了皱鼻子，好像要赶走落在上面的小飞虫。“我就是做不到。”她咬着下嘴唇，皱起了苍白的额头。Brian发现她就要哭了。他退缩了，他把另一只手也放在她的胳膊上，不知道在这个情况下该做些什么。
“你还好吗？”
她摇摇头，弄乱了贴在脸庞的那些美丽的头发。眼泪快速的从她有些雀斑的脸蛋上留了下来，太快了她来不及用手背擦掉，而他站在这里手里没有任何手帕。Brian把自己能吸水的厚绒毛睡袍借给了她，她用它轻轻擦着她的眼睛和脸颊。“你能把这个给他吗？”她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这是个用银色纸包装的盒子，大小大概就是那种能录haoji小时歌曲的最小的CD那样。“我录下了所有我们上班时、休息时或者放松时都喜欢听的歌。它几乎花了我所有的时间。我希望他能收下它。”她的声音像Jell-O一样颤抖着，忽然间Brian产生了一直父亲般的冲动，想把这小女孩拥在怀里安慰她。他收下那张CD放进口袋里。“你是爱上我儿子了吗？”
她抬头看着Brian，琥珀色的眼睛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她只能点点头。
“那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让离开的呢？”
“你有看见过Lauren吗？”她边说边做了个鬼脸。Brian想到那个很快就要和他共享姓氏的高挑端庄的深发女人。
“我喜欢把她想成Morticia。”
第一次，        Erin的嘴唇出现了笑的痕迹。“她那么漂亮，她就是应该配像Gus那样的人。”
“什么叫像Gus那样的人？Gus有什么不同？”
“你知道的，Kinney先生。”
“Brian。”
“好的，Brian。他那么出色，有天分，光芒四射，心地也好。总有一天他会出名的，有可能是治愈癌症啊之类的。他需要的妻子是一个知道如何建立一个美丽的家庭，生养一个美丽的孩子，经营他的社交活动的另一半。”
“是吗？我以为他需要的是一个理解他爱他的人，就像其他人一样。”Erin耸耸肩，脸又暗淡了下去。他叹了口气。“Gus知道你对他的感觉吗？”
她开上去吓了一跳。“请千万不要告诉他。他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这感情。但是我不能，我真的不能看着他娶了别的女人。”她开始哭起来了，真正的那种，他把她抱在怀里，温柔的搂着她，任她哭泣。小鸟一样的女孩子，她的身体因为抽泣颤抖着，她的心脏贴着他跳动着。这才是他希望Gus得到的东西。一个如此爱他的女人。一个如此理解他的女人。然而Brian却不能让这一切发生，他感到如此生气，怒火在他胸中沸腾，因为Gus不能向他一样的看清事实。
“别放弃，”他冲着她的金红色头发低语着，“等着他。”
在举行婚礼的教堂里，Gus不可置信的盯着Justin。“你说什么？”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Gus。他不来了。”
“但是••••••为什么？”
Justin耸耸肩，尽量不要伤到Gus的感情，但是Gus知道问题的答案。Brian忍受不了Lauren。他的爸爸认为她是条没有感情的冷鱼。Gus指责Brian用自己年轻时的出色特征来衡量她。又是他崇拜相仿的父亲是如此的顽固，让他只想勒死他。
“他在哪，Jus。”
“如果我了解他的话，而我确实了解，他会在St. Regis的King Cole Bar。那是他拜访Straightville时总会坐坐的地方。”
Gus看了眼手表。“那儿离这儿只有几个街区。我能赶回来。如果我迟到了会儿，替我遮掩一下。”
Justin笑了。“祝你好运，小子。”
Gus吻了吻他的脸颊，冲出了教堂。他在去酒吧的路上狂奔着，知道这么短的距离跑步要比坐车快许多。他觉得自己看上去一定很傻，穿着礼服，领口别着一只带枝的白色小花，走在精致的St. Regis街上。他径直走进这个画着Maxfield Parrish（美国的一个梦幻色彩插画家，说得应该是这幅画）的愉快的老国王的酒吧。他环视着酒吧。因为时间还早，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他找到了Brian，穿的和Gus差不多，坐在背冲门的桌子旁，正和某个人说话。
在58岁的年纪，Brian给了Gus希望。人们总说他长得像他的父亲，而Brian到现在仍然整洁而帅气。如果能不那么顽固的话就更好了！他朝着桌子走去，当他发现他父亲的酒伴是Erin Murphy时吓了一跳，她是Gus的朋好友，在Gus看来她是医院里儿科方面最好的常驻医生了。她看上去受了惊吓，哭过以后的绿色擦痕还残留在这个娇小的医院女孩脸上。她穿着一件翡翠绿的绸子外套，平时有些乱得头发盘成了一个发髻。Gus根本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碰到的，他们不是都该在教堂吗，但当他过来的时候他们似乎已经提前知道了。
“Erin？看来你见过我爸爸了。”
她抬头看着Gus，给了他一个迷人的微笑。他从来都无法抵抗这样的微笑。“他棒极了，Gus，比你说的还要棒。而且你正装看上去很迷人。”
“你也是。”Gus回答的有些笨拙。他爸爸把他招进一把椅子里。
“我们得走了，爸爸。”
“是，是，先和我们喝一杯。你有没有执勤。别这么紧张。”
“我不是紧张。”
“我是紧张。这样行了吧？”他叫了个服务生，Gus点了一杯威士忌。他猜一杯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如果我陪你喝一杯，你就得更我一起会教堂，行吧？”
“当然，当然，随便。Erin正跟我说你是怎么就了那对小双胞胎的命的。”
Gus推脱到，“是她就了他的命。我只是给她递工具罢了。”
“撒谎！”她大笑着说。“他当时曾在流血，是你把手伸进了他的右腿按住了出血点。我都不能确定他能不能撑到我们夹住那个地方。”
Gus耸耸肩。“我记得他的双胞胎哥哥在旁边痛苦着，因为是他射的那只箭。上帝啊，大人都把什么给他们的小孩子玩儿啊。Erin，还记得那个中毒的小孩子吗，他的妈妈竟然让他玩儿清洁剂，只因为清洁剂上面说它有个保护儿童安全的帽子。结果怎样了？”
“我想把整瓶清洁剂都倒进那个笨蛋妈妈的喉咙里，看看她感觉如何。”
“啊，那可太好了。希波克拉底誓言就完蛋了。”Gus取笑她。
“闭嘴。”她笑着取笑回去。
“你才闭嘴。”Gus反驳着，而Brian只是靠着椅子坐着，带着笑看着这一切。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酒吧也慢慢的热闹起来。一杯酒变成了三杯，或者更多。Gus抬头，看到Justin正在做够来。他吻了吻Brian，然后坐在了Brian的旁边。忽然间，Gus想起来他原本计划今天结婚的。他看了眼表，它绝对应该是坏了！Gus跳了起来，但是Justin把他按了下去。Justin实在应该这么做，因为Gus已经有些眼花缭乱了。Erin咯咯的笑着，但是Erin这一个半小时里一直都这样咯咯笑的。
“每个人都回家了，”Justin说。“我猜你错过了婚礼，小孩。”
介于已经完了两个小时了，Gus并没有太吃惊。“为什么你没有来这里找我？”
Justin笑了。“然后毁了你今天的日子？不。我有一堆事情忙着做呢。”他要了一杯喝的。
“你没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在哪，”他耸了耸肩撒着谎。“我只是说你惊慌失措的跑出了教堂。”
Gus笑了。“你们以为你们超级聪明。你知道，我可以再把Lauren追回来的。”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Brian坚持说。“看着我，告诉我说你爱那个女人，就像我爱Justin一样，你希望能和那个女人共度余生，然后我会亲自打电话给她，为此向她道歉。”
安静降临到这张桌子，Gus叹了口气。“我不能。”
“正是这样。下次想仔细了再做这样的事情。来吧，Justin，咱们可有一套精美的家具在城里。试试看咱们这么大年纪了还能不能来场酒店性爱。”
Justin灌下他的酒，站起来，胳膊和Brian的胳膊挽着。Brian出人意料的自己站的稳稳的。Gus看着Erin，想知道她对现在的状况有多吃惊，然而她却只是对这Brian笑。她站起来，用胳膊搂着Brian的脖子。Gus对他父亲有些疑惑，Brian对他，对Justin，甚至是一些老朋友都可以说是温柔的，但是对陌生人非常的忌惮，尤其是女人。但是Brian像回抱老朋友一样回抱了Erin。他们吻别，非常甜蜜，然后他说，“记住，任何时候你想去沙滩，打电话给我。我们在Hampton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Gus惊讶的盯着他。他从来不出借他的沙滩别墅。就连Gus都要求他才能用。Gus想着他不能免费住在那里的话，他可以拿自己在Manhattan的公寓和她换。公寓虽然离他们工作的医院不近，但是它是免费的而且是目前Gus可以提供的最好的东西了。这么好的地方Lauren一定会愿意住在那儿的。“可怜的Lauren，”他想。“上帝啊，我真是个讨厌鬼。”
“晚安，Brian。”Erin在Gus身后喊着。‘Brian’，Gus疑惑了。“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Justin。”‘Justin’？
“我爸爸和他的爱人什么时候收养了你吗？”那两个人走后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Gus问她。
她又冲这他笑了，Gus被她的变化吓住了。或者是他变了？是不是他只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Gus，你真是个笨蛋，”她说而他点头同意。他又要了一份酒。



孙儿（3年以后）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Brian正在二楼宽敞开放式的起居室里看书。他看到Justin冲过去接起了电话。他们知道Erin已经进了手术室，他们计划早上就坐飞机去纽约，去拜访这对骄傲的父母和Brian伟大的第一个孙子。他猜想这会不会是Gus带来了什么消息，当他听到Justin说的话时他笑了。“你好，Gus！是，他在这儿••••••装的好像不紧张一样。”
Brian瞪了眼Justin，而Justin会给了他一个玩笑的星星眼。“有什么消息吗？”Erin早产了，不过没有早到让这对内科医生担心的地步。Brian摇了摇头，对于也许应该是他先听到这个消息这事没有太在乎。突然，Brian看到Justin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话筒从他手里滑了下来。他快速的捡起话筒，转身背对着已经站起来的Brian。Brian从Justin手中接过话筒，说道，“Gus，是爸爸。出什么事了？”
“小孩没了，爸爸。”Gus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一会儿，Brian以为是说小孩子走丢了，不见了，但是当他明白了事实后，他跌坐在椅子上，寻找着Justin的手。Justin把手伸给了他，轻轻的攥着。眼泪划过他爱人的脸，而Brian只能叹气。
“Erin呢？”
“她会好的。爸爸，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今晚就来这里？我••••••呃••••••我现在非常痛苦。”
“这就去。”Brian说完挂断了电话。他把Justin抱紧怀里，紧紧的长久的沉默的抱着他。
在医院里，Brian看到他的儿子靠着墙站着，穿着Brian常见他穿的恶心的绿色手术服。他为他心碎了。他作为一个小儿外科医生，拥有者不断增长的好评，娶了一个儿科医生，这一切一定加倍了他们失败的感受。Brian没有让Justin跟着他一起来纽约。Justin太伤心了，Brian知道这次他必须是那个坚强的人。看到Justin哭最会让Brian的心碎。Lindsay早上就会去陪着Justin了，而Brian成了公司的喷气机当晚就赶了过来。有时当老板也是有收获的。
Gus抬头看着他，他眼中有的迷惑，愤怒，疲惫和痛苦，这让Brian想起Gus还是小男孩时发现世界并没有按照该走的方向走时的样子。Brian什么都没有事，只是冲着超他走来的Gus张开了双臂，紧紧的抱着他，紧到Brian几乎无法呼吸。他从呼吸和身体的起伏中就能知道Gus在哭，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Brian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背，强迫自己保持镇静。他们就这么站着知道Gus重新控制住自己。然后他们一起坐在等待室的沙发上。Gus的手和Brian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Brian看到他儿子脸上的泪痕，他用力吞咽着来防止自己倒下。
“Erin在哪？”Brian问，Gus叹了口气。
“身体上来说，她很好。感情上来说，她糟透了，完全糟透了。她没有任何真正的反映。太可怕了。”
“也许她还没有理解事实。”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爸爸，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知道，Sonny Boy。告诉我发什么了。”
“这叫着胎盘早剥（premature placental separation）。失血过多威胁母亲的生命，通常对婴儿来说也是致命的。当然她怀孕只有八个月，所以婴儿应该已经强壮到可以••••••”他摇着头。“他们怀疑他的肺还没有发育好，所以他们无法让他呼吸。他的脸变成了蓝色（code blue，这是指人的生命进入紧急状态脸色变成蓝色，生命垂危的意思。）而他们却无计可施。Erin不知道这些，因为他们需要把她麻醉好做剩余的修补工作。她没有看到他，但是我看到了。我永远都不能忘记他小小的脸。”他又开始哭了，Brian抚摸这他的后颈，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好控制自己。
“我知道为了Erin我必须坚强，而我也做到了，爸爸，但是••••••”
“对我你不需要坚强。”
“我知道，”他结果Brian的手帕用了下。“你能和她谈谈吗？你知道她有多爱你。我想见到你对她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当然回去看她，儿子。她是在病房还是在康复室？”
“一间配备齐全的单人病房。医院的每个人都认识她，喜欢她，因为她在我们在这里做实习医生期间免费的为贫困儿童看病。他们对她就像对小公主一样。”
“她是她应得的。”他们走在走廊的路上，Brian努力让自己坚强。这层楼四处可见小婴儿或者他们留下的东西。这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折磨啊，Brian想。让人庆幸的是，至少她的房间在大厅的最尽头。在这栋楼的这个角落他听不到任何新生婴儿的哭声。他没有带任何礼物来，没有花，没有时间停下来买些，也不大了解这里的规定让不让带。
在医院的大病床上Erin看上去像个小孩子，她纤细的胳膊露在医院的病袍外面。鲜血和一种透明的液体一起通过静脉注射流进她的身体。她那么苍白，衬得她红色的同发更加的鲜艳，而那个她一直藏在T恤下的篮球突然间不见了。一个像Erin这样娇小的女人怀孕开上去是个很大的重担。“Brian！”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开朗，伸着胳膊等着Brian。他走进她的怀抱，留心注意她的针和伤痕。她轻轻的抱抱他，脸上挂着小小的微笑说，“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闻起来这么好，你看上去也很不错。”
“呃，你也一样，小孩。你感觉如何？”
他坐在病床边上，Gus跌坐在角落的椅子里。这儿已经有许多花了。许多人爱着她。Brian握着她的手。她的笑容并没有消失。“有点恶心，有点虚弱。不过这都是因为麻醉和失血。我今晚上应该就能起来走动走动了。在静脉注射结束之前我都不会太有胃口。你大老远从Pittsburgh飞过来看我？你人真好。Gus，亲爱的，去给你爸爸拿杯可乐。”
“我不用••••••”Erin的眼神止住了他要说的话，看来她有些话想单独和他说。Gus离开了，她轻轻的捏了捏Brian的手。
“Brian，我很担心Gus。”
“他也很担心你，亲爱的。”
“我？我很好。但是一直是他做着这些需要勇气的武士一样的事，而你知道他其实是个笨蛋。”
Brian看到了她否认的眼神。这就是他儿子所担心的事情。“你怎么样的？是你经历了身体的折磨的同时还要经受感情的打击。”
“我真的很好，Brian！有点疼，但这是正常的。他们给我打了一针止奶针，所以我的乳房已经不疼了。太糟了，我喜欢它们的样子你知道，这是我第一次需要带胸罩。”她痴笑着而Brian只是摇了摇头。
“Erin，你已经尽力了，再没有什么是你可以做的了。这不是你的错。”
她把眼睛避开。“女人们一眨眼就怀孕了，你知道吗••••••我姐姐六年里生了六个孩子，多完美！我以为我••••••”她停了下。“听着，我的医生说我的身体一切正常，我们可以另外再怀孕生孩子的。我们还年轻。你也会有孙子的，老男人。”
Brian点头同意。“你们当然会的，我知道这些，但是现在，你是有权利为你失去的东西伤心的。”
“我不需要伤心。我很好，我是个医生，我知道会发生这些事的。Gus才是那个需要你的关心的人。我从没见过那个孩子，就好像它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它就是没有了。”
“Erin，不是它。他。那是个男孩儿。”
“我不在乎！”她忽然从他发起脾气来。他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反映。“我不在乎那是什么东西！它死了！它什么都不是！它从没有存在过！为什么你不出去，Brian？好好照顾你的儿子。”
“因为我担心你。”
他们两的眼神相遇了，她的眼中有那么多的痛苦让他无法呼吸。Brian发现这是一种男人根本无法理解的痛苦。因为男人没有把婴儿养育在自己心脏的下方。男人感到迷惘，愤怒和悲哀，但是当婴儿不在了女人是有空空的手臂时是什么感觉呢？Brian只能通过她颓废的程度来猜错。“我从没有见过他，”她低语着。“我从没有见过我的孩子。”
Gus打断了他们的谈话。Brian把可乐留在床头柜上，带着他的儿子走到大厅里。“你的孩子现在在哪？”
“正等着转送到葬礼室，爸爸。怎么了？”
“她需要见见他。”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我知道死产的时候经常这么做，但是他去世的时候她还在麻醉里。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为什么要现在做？她可以在葬礼的时候看到他。”
“她现在就要见见他。你让他们把孩子用床单裹着，尽可能温柔的抱过来，抱给他的妈妈。明白了吗，Gus？如果你做不到，我亲自做。”
Gus看着他父亲的眼睛，点了点头。“我来处理。”
一小时以后，Brian站在医院病房的窗户旁，Erin抱着一个裹在蓝色床单里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包裹。只能看到他的小脸，苍白僵硬，一撮红色的头发在房间里暗淡的灯光下闪烁着。她轻轻的哭着，用她娇小的骨架摇晃着小婴儿。Gus的前额顶着她的脸颊，手臂搂着她的肩膀。Brian听着他的媳妇哀悼着他孙子的死亡，感觉到眼泪无声的滑落他的脸庞。Brian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助伤心，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伴侣温柔的抚摸。他后悔让Justin留在家里，怀疑他们能不能重新快乐起来。
迟些时候，Gus感谢他父亲的帮忙，想知道他能不能在他们为孩子举行的小小私人性质的葬礼上唱《Danny Boy》。Brian回答当然可以，但他不确定他能不能唱出来。“你可以的，爸爸。”Gus明白他的犹豫但是仍然坚持。“这是为我，为Erin也为小Daniel做得。求您了。”
Brian做到了，在那个时刻，只在最后一段诗词的时候暂停了下，“And when ye come, and all the flowers are dying...if I am dead, as dead I well may be...Ye'll come and find the place where I am lying...and kneel and say an ‘Ave' there for me...”
“And I shall hear, though soft ye tread above me...and in my grave shall linger sweeter be...then ye shall bend and tell me that ye love me...and I shall sleep in peace until ye come to me.”
18个月过去了。
“Brian，把奶嘴放在他嘴里，”Erin鼓励着这位祖父。他正站在抱着孩子的神父前面，这个孩子的受洗名字是Brian Aidan Kinney二世。这小Brian穿着飘动的绸带，一件由Erin家人从Old Country带来的传家长袍。他在整个仪式中都尖叫着他的不满，以至于他的脸像他的头发一样红。但他的祖父把奶嘴塞进他嘴里时，他停止了尖叫，满意的吸着奶嘴。Brian自嘲的想，只有他的后代会因为有东西吸而得到安抚。他观察到许多有关他家族新成员的事情。
他的后脑勺完美的贴合着他的掌心。
他的体重比他的Hugo Boss皮夹克还轻。
他是他见过的最丑的也是最美丽的事物。
他撇了一眼Gus冲他挑动着的眉毛，Gus知道他的父亲有多讨厌教堂仪式，知道他父亲对于抱着这美妙的小东西在怀里感觉有多不舒服。他所不知道的是Brian感觉自己不可置信的老，竟然已经成了祖父。
晚些时候，在他们在Soho的别墅里，Justin把Brian扯到一边，吻他，身体紧压着他，就像多年前他在Gus出生那晚所做的一样。“感觉如何，祖父大人。”
“好的足够打你的屁股。”Brian回答，Justin又吻了他。
“你是说好的足够干我的屁股？”Justin取笑着Brian，而Brian捏着Justin美好丰满的屁股。这件事也许会让所有人惊讶，而且也让Brian惊讶，那就是他们仍然做爱，经常，并不比有完美身材或者求助于伟哥勃起的少做。蓝色的灯管已经不再沐浴他们完美的身形。有时候黑暗也会是朋友。但是热情仍然在，爱也是。
“晚些时候，你个小混蛋。”Brian低声对Justin说，Justin回答道，“你能相信Mikey竟然变的那么胖了吗？”
他们一起看向Brian的老朋友，因为他发胖到如此地步笑了。“我一直知道他会变胖的。”是Justin的评论，Brian笑了。他们之间的嫉妒从来就没有完全消失过。
“他进城来参加这个仪式是处于好心。对人客气些。”Brian又吻了吻Justin然后走上楼去婴儿室。Erin是这方面的能手。墙上有Peter兔子的话和一堆其它装饰品，在对这床的地方有只把充气摇椅，上面摆满玩具，从更衣桌到出柜全部的涂成了蓝色。Brian看到有一直白色的小泰迪熊在灯下，他捡起来，想起了那让人心痛的一天。这只小熊装饰这他送给Daniel葬礼的花。Gus无声的进入了房间，把熊从Brian手里拿走，把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Erin感觉Danny就是通过这小熊照顾他的小弟弟的，爸爸。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我们都没有。我们也不会。Danny会永远在我们心中。”
Brian点点头，把Gus抱紧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我也一样。”
“我爱你，爸爸。”
“我知道。我也是。”
“你总是在我需要的地方帮助我。而我也会这样的。”
Brian把Gus推开有一臂宽的距离，读着Gus的眼神。“什么？”
“昨晚，我和Mayo的Frank谈过了，爸爸。”Frank是Brian在Gus的推荐下看的专业医生。Gus得到了Brian的允许，可以参与Brian的身体用药治疗，这是为了防止由于Brian缺乏专业知识而是错过任何重要的东西。
“然后？”
“是••••••”Gus退缩了，耸肩以保持镇定。Brian盯着他，忽然感觉很冷。
“癌症，”Brian替他把话说完了。Gus点头承认。Brian叹了口气，坐在了充气摇椅里，盯着自己的手。老人的手，皮包骨头。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有多坏？”
“很坏，”Gus说着走到他父亲身旁，把手放在父亲的肩上。“已经由肺部扩张到了淋巴系统。那些可恶的香烟。”
Brian轻轻的拍了拍Gus的手。他对Gus说得话既不惊讶也不害怕。在他去Mayo之前他就有所察觉了，所以他对Justin撒谎说那是一次商业旅行。“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不会放弃的。他们有许多选择，有许多事可以做，而你父亲得病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做。而且Erin和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屁话。你有个小孩儿要照顾。我不想他最初的几个月被一个病老头给毁了。我有钱。我可以请人来照顾我。而且还有Justin••••••天哪！Justin。”Brian捏着鼻梁，想着对于他的伴侣而言这会有多难。“答应我，你永远都会把Justin当成家人一样对待，每个节日都要有他。你会拜访他，让你的孩子了解他。”
“爸爸，别，求您停下。别。”Gus在Brian面前跪下，拙劣的模仿着那些跪在圣坛前崇拜光荣的男子气概的男孩子们。现在，他的儿子跪在他面前，把脸贴着他的大腿，哭泣。Brian的手麻木的穿过他儿子的头发，不明白一切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Rene

死亡（6个月以后）Gus听到隔壁房间里他父亲的呻吟。
“我去吧，”Erin说，不过他没有让他妻子起来。她又怀孕了，一直感到恶心和疲惫。照顾一个小的，再照顾另一个，同时还要照顾一个将死的人，对任何人来说都太累了。
Gus已经暂停了他的实习，Erin仍在申请中。没有人会有其它的办法了。他们绝对不会为了钱而错过Brian在世的最后几个星期，因为Brian，他们永远不用为钱操心。他们搬进了在Tremont的房子里，几乎用了4层中的整整一层摆放一个6个月小孩需要的随身物品。他们住进了二楼在Brian隔壁的Gus的老房间里。这儿有许多房间给他们用来放孩子们的东西。整个房间里新装的电梯可以方便Brian在4层楼里走动，台阶已经超出了Brian能够承受的范围。现在，Brian被限制在床上。垂死。
Gus走进Brian的房间，看得的是红外线和哔哔作响的监视器设备。Gus知道现在已经到了该二十四小时监控的时候，而不是只是一早一晚变换一下Brian的监控设备。Brian要求能够死在家里，而且他也能支付这样的花销。当他发现Justin因为和他同住而疲惫时，他让Justin搬到了3楼的客房。但是，大多数的晚上，Justin都会因为无法忍受分离，最终钻进Brian的房里，睡在Brian病床旁的床上。而这个晚上，他跌跌撞撞的上了楼，因为这糟糕的一天而疲惫不堪。
Gus在有些虚幻的灯光下看着他的父亲，他的心因为看到的东西而疼痛。他帅气的外表所只剩下了骨架轮廓，一层薄薄的肉紧紧的覆盖着那骨头。因为没有选择化疗他还保有他的头发，而他的眼睛，由于注射吗啡，有时会出现曾经的热情火焰。
“疼吗，爸爸？”他问到，推开Brian床边的椅子，握住Brian的手，那感觉就像握住了带着羊皮手套的五根铅笔。他的皮肤因为静脉造术口而伤痕累累。Gus用嘴唇碰着Brian的手指关节。他知道现在的痛苦是如此的折磨人，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用药让Brian沉睡。
“一点。渴。”
Gus拿过水杯，里面当然是依云，还有吸管。他把吸管滑进Brian干燥的嘴唇。Brian现在只能吸东西，即使如此他也会因此撕心裂肺的咳嗽。Gus把Carmex（一种有名的护唇膏）涂在Brian干裂的嘴唇上，然后从角落里用来放药的小冰箱里拿出吗啡。他装满了一注射器的吗啡，准备注射给Brian。但Brian阻止了他。
“和我说说话，Snuffleupagus。”
现在是凌晨3点。Gus的身体尖叫着要求休息，但是他高兴地同意了，把注射器放在桌子上。Brian可以在床上看电视，听音乐，甚至能通过磁带听书；只要按一个键就可以了，但对于这些，他也太虚弱了。
“那个小婴儿怎么样？”
Gus笑了。“小Brian棒极了。能自己坐起来。还记的今天下午你和他说过话吗？”Gus边轻轻握着他的手边说。Brian看上去有些迷惑。麻醉剂让Brian的记忆有些混乱。
“不，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没事，算了。”
Brian拌了个鬼脸，因为另一波穿过身体的疼痛而僵硬。Gus退缩了。“爸爸，让我给你打一针吧。”
“我不想要它。我很快就会长眠了。它让我掉进一个黑洞里。”
“但是这样会不疼。”
“死亡也不疼。和我说说话就好，Gus。记得我参加你一年级的班会吗？”
Gus笑了。“我记得咱们做得所有的事情，爸爸。我很抱歉我曾经那样糟糕的对你。”
“我很抱歉我那样对待你和Lauren。”
Gus有些吃惊。“Lauren？为什么？”
“别理解错。我比爱自己的女儿还要爱Erin。但是我那样介入你们是不对的。”
Gus笑了。“你应该那么做。就像你常做的那样，你只是帮助我面对事实而已。”
“Gus，你知道你和Erin还有孩子们会什么都不缺的。我会留给你许多许多钱。”
“我知道，闭嘴。爸爸，别说了。”
“你闭嘴。哦，他妈的！这么疼！感觉就像《Alien》里的怪物冲着我的胸口来了一下。”
“我这就给你注射。”
“停。不用了。过去了。”
“爸爸，求您了••••••”Gus擦掉从Brian鼻子里的氧气管里渗出的血。这些因为癌症偶然从Brian鼻子里，耳朵里，甚至是从他的嘴巴里渗出的血，是即将到来的死亡的先兆。在这场战争中他的身体失败了，正在停止运作。
“听我说。我把在Vermont和这儿的房子留给了Justin。你会得到在纽约的公寓和在Hamptons的房子。那里对你的孩子们很不错。我拥有Mikey的商店和房子的抵押，我希望你把它们免除了。当他不能动的时候他会需要这些钱的。他因为愚蠢的骄傲就是不让我把它们免除了。”
“别现在，爸爸。”
“请让我说完。有一份年度津贴是给你妈妈的，她去世后就会归还给你。我也给Justin和你的孩子们设立了信托基金。答应我你不会取消我的任何财产。”
“这你还用说吗？”
“最重要的，答应我照顾好Justin。包括他的妹妹。你现在是他唯一的家人了。他喜欢你，Erin，还有孩子们。永远不要因为我不在了而忘了他。他会因为我不在了而那么迷惑，那么••••••孤单••••••”一滴眼泪从他的颧骨上滑下，Gus擦去了它。“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经历了这么多。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下来。”
“他永远都不会孤单的，爸爸。我也爱Justin。”
“很好。我在同一个晚上遇到了我的两个宝贝儿。我整个生命因此改变了。天哪！”Brian攥紧Gus的手，又一股疼痛击中了他。“给我唱首歌，Gus，求你！让它消失一会，就给我唱首歌。”
“我唱不成你那样，爸爸。”
“我能，”Justin裹着一件印度长袍走了进来，坐在床的另一边吻了吻Brian的嘴唇。Justin握着Brian的另一只手，开始唱起了《Danny Boy》。Gus在半昏暗中无声的哭着，而Justin的声音没有一点儿颤抖。“...then you will bend and tell me that ye love me...and I shall sleep in peace until ye come to me...”Justin冲Gus点点头，Gus站起来调整监控器。Brian阻止了他。
“在你注射我之前让我和Justin说会儿话。把注射器给他吧，他知道怎么做。你可以一会儿在回来看看。去吧。”
Gus把注射器递给Justin，走之前听到Brian说，“Gus，我爱你。”
“我也爱你，爸爸。”
等他的儿子离开后，Brian冲着Justin笑了。痛苦如此强烈，他感觉自己从里面开始燃烧起来。“现在，亲爱的。”他轻轻的说，Justin叹了口气。
“你确定吗？”
“现在，在他回来之前。”
“Brian，我爱你，现在直到永远。”
“我也爱你。现在直到永远，宝贝儿。一直爱你（Always have ,Always will）。”
Justin像之前他看到的众多次一样，把吗啡注射进泵（pump,我知道这东西，但是实在不知道中文怎么说，所以直译了。）里。他倾身向前吻着Brian，麻醉剂正渗透进去，熄灭痛苦的火种，带来长久的安眠。他抚开Brian额头上的银发，吻着他的前额。他们几个星期前讨论过这件事。Brian请求Justin在他觉得对的时间，帮助他脱离这痛苦，在他死时给予他些尊严。一开始Justin拒绝了，坚称他永远都做不到结束Brian的生命。但是Brian说服了他，说这是终极的爱，而他也会尽全力坚持的更久。所以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了。
“Brian，最后一次，你确定吗？”Justin说，麻醉剂已经进入了Brian的血液。
Brian做了个笑脸。“我需要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两遍吗？来吧，Sunshine，动动你的屁股。”
“我漂亮的屁股。”Justin含着泪说道，Brian点点头，伸手最后一次碰触Brian的脸。（这句话作者写得似乎有些问题，主语换来换取的，以上是我猜的。）
“你漂亮的屁股••••••确实••••••”
Justin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了另外3只注射器，他们开始储存有一段时间了，注射从来没有上档管理过。一只接着一只，他把东西注射进去，Brian尽可能的坚持着，在黑暗中看着Justin的脸。Justin盖好针头，把它们放回自己口袋里。他爬上床，坐在Brian到旁边，伸直Brian可怜的骨头，摆成它们年轻时的样子。Brian的痛苦消退了，最后一只注射开始了。就像人们说的那样，Brian面前闪过曾经的一切。那么多的时间里都有他的伴侣。大部分是好的，一小点有些坏。Justin抱着Brian，Brian的愉悦和痛苦都随着他不可思议的生命在黑暗中的瓦解而消失，只留下甜蜜的永久的虚无。
你不可能安静而秘密的埋葬像Brian这么重要的人物。他的葬礼上出现了众多人物。你根本注意不到他真正的朋友和家人，因为这里有众多工业巨头，政治人物，同性恋活动人，还有其它因为工作而认识的人物。他的死亡出现在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上。当Brian的家人请Brian资助的同性恋活动慈善机构准备鲜花时，Pittsburgh的花一定被一扫而空了。当然这些都无关紧要，毕竟他们都沉浸在失去这样一个重要人物的痛苦中。Gus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出殡和埋葬的，尤其是当教堂唱诗班年轻的男孩儿们用那么甜蜜的嗓音唱着《Danny Boy》时。
Erin总会在痛苦的时刻拥着他，但她是如此热爱他的父亲，这失去对她来说也一样的痛苦。Justin看上去已经麻木了，就好像他的身体出现在这里，但是他的灵魂却在别的地方。他甚至没有哭，只是直直的看着前面，他的脸苍白而呆板。Gus知道他有多么的痛苦，自Brian死后，在Tremont 他和Brian同住的房间里，每晚他都能听到Justin的抽泣声。Gus不知道该拿什么话语来安慰他。
在别墅里的聚会只对Brian真正的朋友和亲人开放。他们放松下来，吃着由帅气的服务生提供的准备好的事物，喝着Brian酒窖里的香槟。他们分享着Brian Kinney的趣事，有很多是Gus都不知道的。他的妈妈正和Emmett一起翻看一本相册，偶尔会咯咯笑着因为追忆而暂停下来。Michael，他就快要喝醉了，打开音乐，把Erin拽到一边，追问着可不可以把Brian常放在loft里的那个裸体男人像给他。她委婉的拒绝了，提醒他现在那房子和里面的东西是属于Justin的了。Justin在哪？
Gus走上楼，敲着Justin关着的卧室的门。没人回答。“Justin，是Gus。”
“进来吧。”他回答，并要求Gus进来后把门关上。病床已经运走了，所有的仪器也都运走了，房间回复到Brian重病之前的样子。除了那个放药的冰箱还在那个角落里。冰箱门是开着的，Gus走过去，发现里面的药都没有了。他注视着Justin。
“所有的吗啡都那去了？”
“别担心，Gus。我没有在计划什么戏剧性的结束。Erin今天早些时候清理了它，没关门是为了让人把它弄走。你得去问她那些药的事。”
Gus在到Justin的旁边，Justin如此痛苦的看着他，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Justin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你抱着我的感觉和曾经的他那么像。”Justin含着泪低语着。
“我很抱歉，Justin。我知道这有多痛苦，我知道你有多想他。我会陪着你的。Erin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他退回去，把头枕在枕头上，盯着天花板。“你不应该这样做。你应该从此再不和我说话，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杀了他，我杀了你的父亲。”
“癌症害了他，Justin。”
“不，你不知道••••••”
Gus伸出手，攥住他的，强迫Justin看着他。“我知道。我是个医生，记得吗？我知道，Erin也知道。我们不说，但是我们知道。而且我们为此非常的感激你。”
Justin盯着Gus，他无法理解Gus的意思。“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们乐意看到他受苦，明白一切只会越来越糟吗？明白在最后会非常痛苦，以至于夺走他所有的骄傲尊严？我们，我们两个，都如此爱这个男人，在允许的范围内尽力减轻他的痛苦。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也知道怎么做最好，但是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因为我们受得教育要求我们帮助人、救人，而不是伤害，但是忍受这一切这么痛苦。”
“Gus••••••”
“让我说完。我了解我爸爸。他自己决定了正确的时间，然后要求你的帮助。因为你爱他，那么多；也因为你如此勇敢，所以你放开了手，帮助他解脱了。Erin和我都了解用药过度是怎样，所以当那个晚上到来的时候我们就明白了。但是还有谁会疑惑于一个绝症患者的死亡呢？一个已经损坏到像爸爸那个程度的病人？没有。他们相信是因为癌症，而且当然，它确实是因为癌症，Justin。而这也是任何其它人需要知道的事实。”
“我很抱歉，Gus，”他拽过Brian的儿子，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Gus回抱了他，他们都因为全心全意共同爱着的男人而哭泣，虽然爱的方式不同。Erin悄悄的走进来，加入了他们。这三个人哭泣着，直到在世界上再没有眼泪为止。他们一个一个的镇定下来，用光了整盒纸巾，而后他们沉默着注视着彼此。他们像事后的秘密情人一样，在床上挤作一团，无话可说。
“你应该搬到纽约去，Justin。”终于Erin说话了。“你的艺术作品在那里那么受欢迎，而且那里的艺术活动也很活跃。你也会离家近一些。”
他冲着她笑了。“我是计划在那儿多住些日子，但是我会在这里生活，Erin。这才是我的家，这是我和Brian共同生活十多年的家，这个地方拥有了我们最多的回忆。如果我离开了这里，我就真的只能随波逐流了。只要我住在这里，我就感觉更靠近他。”
“我理解。”
“你知道，当Ted几年前心脏病突发去世时，Brian告诉我说，那也是他想要的死法。嘣！就是现在，就是今晚。没有痛苦。我痛恨他受那样的苦，但是我也很感激我们陪伴他的每一个痛苦的时刻，即使是到最后。我愿意代替他承受那些痛苦，但是我自私的觉得这样也好，因为这样给了我们为最后准备的时间。”
“你会好起来吗？”Erin轻轻的问，Justin叹了口气。
“不，但我会活下去的。我一直在想我该如何总结我和Brian Kinney经历的这些岁月。怎样才能最好的描述那些潮起潮落，那些愉悦和心痛？你该如何阻碍一段有我们这么长岁月的感情？”
“你想到什么墓志铭了吗？”Gus问他，当他看到Justin回给他一个微笑的时候他扬了扬眉毛。Gus知道在Justin的心里，他正在回忆那些他们一起生活的日子，那些由Gus组成的部分，和更多没有Gus的部分。他的爱人，他的伴侣，他的保护者，他的甜心。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这些全部总结到一个墓志铭里呢？Justin冲着Gus笑着说。
“是的，Gus，如果要我给我和Brian Kinney的生活一个概述的话，它应该是这样的，”他的眼神飘忽起来，迷失在曾经的梦境里，那些他不想分享的回忆里，然后他低语着，“它真是不可理喻的浪漫（it was ridiculously romantic.）。”
Gus滑出他的胳膊抱着Justin的肩膀，笑了。Justin和Gus在同一个晚上成为了Brian生命的一部分。谁能够相信，Brian Kinney的传说开始于那个改变他生命的晚上，他得到了一个终生热爱他的伴侣，一个崇拜他、感激他的儿子？享乐主义，自私，虚荣，Gus对于之前的Brian听到的都是这样的描述，大部分来自于Melanie。在这些年里他只看到了一点点曾经的Brian。他对他的父亲并没有抱有完美的幻想。没有人是完美的。但是，他给他父亲的墓志铭会是Brian Kinney是一个值得爱戴的父亲。一个投入并且细心的伴侣。一个真正的朋友。一个好人。一个从没有忘记自己的根的成功商人。有一颗慈悲的心。一个充满激情的人。Gus知道他会经常拜访Brian的墓地的，只是为了感觉更靠近他。每当他回到Pittsburgh的时候，他都会去看他的爸爸的。他会弯下腰告诉Brian他爱他，这样Brian就能平静的睡在那里等待Gus再次到来。

Rene

我很后悔没有占个沙发什么的，搞的想写个说明啊警告啊之类的都没有地方
一楼东西太多，又没有地方转，结果每次改标题都慢的跟蜗牛一样
整片东西就第一部分弄的最好，毕竟是花了三天时间的东西，直接翻译一边，又校对了好多遍，基本没有错别字和语序问题，语气也还连的上。第二部分最恶习，错别字，语序问题，主语混乱，:s44 。最后一部分感觉还行，我看原文的时候感动的很，译成中文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效果。
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放上原文地址，毕竟还是原文最精彩。
http://www.randalls-fiction.com/fiction/seven.php

Rene

原帖由 行云流水 于 2008-8-14 22:33 发表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表达，我只知道，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为了无法言说的情感

真的有这样的功力？！自我满足啊~~~~~~

Rene

原帖由 bunny_duen 于 2008-8-15 13:07 发表
虽然虐，但要知道坟墓是任何人都躲不过的最终归宿，能一直被爱着、爱着，最后在有爱的人们的包围中去，其实是安心的。

正是我的观点
和你爱并也爱着你的人手牵手一起走向死亡，这是我身为人最大的梦想。
而且，就本人目前的实践来看，极为不成功，离这个梦想远啊:s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