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评] 《永久居留/Permanent.Residence》：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joenan

爱你的微笑，爱到担当不起。

《永久居留》，这样一部带有明显个人符号的人文爱情故事，看完后却是怅然若失。
　　
剧情是俗套的同志爱上直人并试图掰弯，导演处理的干脆利落。桑拿的偶遇到海边的告白，没有同志的扭捏和试探。两人的立场坦诚地如彼此的身体一样干净赤裸。
　　
只是同志们都知道，爱上直男是痛苦的。片中主角也是如此，这场感情从一开始便不平等，如博弈的双方实力不均。云海是被动的不甘的，于是希冀无偿的付出无悔的倾恋可以扭转整个局面，即使双方遍体鳞伤。而林风亦有他的隐忍与苦衷。这个单纯的男孩只是以为在冷漠的钢筋水泥城市找到了一个可一起摔跤玩耍的伙伴，他不知道达尔文的进化论，不在乎世界末日，更懒得去想生命的价值。
　　
其实爱情本来就是盲目的。或许我们都曾爱过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俗”人。且爱得不明所以不可自拔。即使熬夜陪他看冗长无趣的球赛，即使故作兴奋地看他打电脑游戏，即使在他失意时耐心地安慰他。即使这样，也是知足的。因心里知道不能奢求过多，像云海说的要求太多会有报应的。
　　
也许是害怕，害怕感情会变质，害怕连朋友都做不成。其实爱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梁静茹唱过：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
　　
所以当林风说他要结婚时，云海已近崩溃，他质问林风难道跟我在一起比死还难受？终于两人努力维持的良好关系出现了裂痕。不讨论林风是否看上云海的钱和地位，单说云海的感情心理，导演并未交代云海如何意识到自己的倾向，似乎是云海对林风一见钟情，似乎是云海无偿地付出任性地索取，似乎云海一手造就了这份感情一手把它推到边缘。这样看来林风又是被动的无辜的。

蔡健雅唱过：大多数人都相同，喜欢的只是爱情的面孔。
　　
印象最深的是两人在澳洲的酒店里，云海任性地说Let's get married。林风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逃避与包容，眼神里只是冰冷与黯然。终于云海还是在自己最爱的男人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多少年，多少爱，多少痛，都已不再重要。他只是疲惫地啜泣着：若你不相信你是我今生最爱的男人，我死也不瞑目。令人唏嘘的是林风真的是死都没有和云海在一起。
　　
那是我们都回不到的从前。
　　
导演在采访时说这是一个关于探讨生命与需索的故事，东方人禁忌的同性爱，死亡，棺材都在影片中充斥。然而这只是一部类似导演自己的感情回忆录而已。相信很多直人看完后都会嗤之以鼻，尤其片中云海提到的达尔文的优胜劣汰并将同性恋者归为优异群体，在片尾更是借王家卫的2046预言试管婴儿的成功与男人受孕的实例。这些都是影片的败笔，多有画蛇添足之嫌。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爱情故事那么点到为止，若要探讨同志权利观众自可去看《米尔克》《费城故事》《Queer as Folk》，相信同志们自己都难以想像整个世界没有了异性恋人类靠试管繁衍是种什么景象。这注定了本片只能是标有同志标签的小众化电影。既然不能改变自己的倾向，那么也就不能强求别人为你改变。
　　
爱情，说到底来不过还是一个人的事情。无关性别，无关年龄，无关物质。一旦陷入，无药可救。

我们的一生也只会遇见那么一个或两个人，不会再多。如果你爱的人不在身边，那么，至少，爱自己。